“呀——对不起!”任宏禹轻呼,迅速弹开。糟糕!一时忘情,不小心将潜意识的想法给表现出来了。
“没关系。”柯仲凯拼命忍住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袭吻,老实说,感觉还不赖。
“那……我先回去了。”她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经理,明天见。”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柯仲凯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好一会儿,缓缓点了一根烟,望着呼出的烟雾袅绕,散场后的舞台,有一股苍凉的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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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宏禹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呜……真是羞死人了!没想到她居然主动亲吻柯仲凯,今天上班该如何面对他才好呀?
她烦躁地抓着头发,瞄见床头时钟的萤光指针指向凌晨五点半。好样的!今天早上得顶着熊猫眼上课了……她重重叹着气,又翻了个身。
初相见,柯仲凯出手救她免于狼吻,在那瞬间,她对这个男人便有种说不上来的好感,仿佛有一种磁力,吸引她渴望靠近他、了解他……
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为何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这波如潮涌的陌生情怀叫她慌了阵脚,于是下意识选择逃避,刻意用愤怒忽略刚刚萌生的好感。她骂他草营人命,心里打算恨他人骨,老死不相往来,可当走到穷途末路时,却立刻想起他,还恶劣的藉机找上他、赖上他,顺理成章进入他的生活圈。
不识情滋味的她,第一次对异性产生好奇,只要一想起柯仲凯,便忍不住脸红耳热、心跳加快,尤其是今晚的吻——天啊!她脑子又开始重播初吻画面……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后悔主动亲他,甚至挺喜欢他的味道;以前她总认为男人都有很重的体味,尤其是运动过后的汗水酸臭味叫人不敢恭维,可是他闻起来像是初春的草原,还带有一股浓淡适中的麝香,不重,味道刚刚好。
似乎是对了味,她喜欢柯仲凯闻起来叫人心安的味道,像吸食鸦片般,越接近他,越无法自拔……
唉……到底该怎么办啦?她好像迷恋上柯仲凯了!
任宏禹懊丧地将头埋入棉被里,用手脚夹住枕头,陷入天人交战中,呜……她不可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呀。
好!她决定听从上天的安排。
她起身开灯,打开钱包挖出一枚十元硬币,闭着双眼在心中默念——
如果是“人头”,明天就厚着脸皮继续上班。
她深吸口气,将十元硬币高高丢出,屏息以待……
“啊!”她手一偏没接住,硬币弹落地板,滚进床底下。
“#%#@!”忍不住口出秽语,她运气可真不是普通的背,连枚硬币都来欺负她。
她转念一想,不成!房东太太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后天再交不出房租就得搬出去,就算硬着头皮也得去上班。
“啊——”她像鸵鸟般,躲进棉被里闷头大叫——
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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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宏禹顶着两泡黑眼圈上课,第二堂专题报告被逮列地呼呼大睡,气得老师当场发爽,限她明天把报告交出,否则杀无赦!任宏禹爹喊娘都融化不了老师的铁石心肠。
幸好柯昭蓉、YOY0,以及班代林彦彬够义气,趁着下午没课,三人自愿帮她找资料,总算赶在上班前将资料整理好,由林彦彬带回去打字列印。
解决一件麻烦事,还剩下最棘手的,于是任宏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抱定为五斗米折腰的决心来到“闷骚”。
一进门就见到陈组长沉着脸地来回踱步。
“组长好!”她有礼貌的打完招呼,便要去员工休息室换制服。
陈组长一见到她急忙走上前。“宏禹,昨天你跟经理什么时候回去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柯仲凯把她留下来做特训。
“呃……”她侧头想了一想。“大概两、三点吧。”
“钦。”陈组长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她追问。
“经理还没来上班。”
“搞不好他有事耽搁了。”她在心中大声祈祷,希望柯仲凯最好不要来!
“这种情形不常见,经理不会像今天这样失去联络。以前就算临时有事耽搁了,也会打电话来店里交代一声。”服务生小斑也忧心伸仲。
哇!经理还真敬业耶!任宏禹暗自咋舌。
“有没有打电话给他?”服务生阿宽问道。
“他手机没开,这更奇怪了,经理从来不关手机的。”陈组长神情愀然。
“要不要打去经理家吁?”任宏禹多此一问,心想陈组长应该也打了。
“也没人接……”陈组长眉心已经堆起一个小山丘。
呃……该不会是昨晚她那杯调酒出了问题吧?可是她是按照柯仲凯所说的比例去调配的,而且他还比了个OK的手势,在她离开前,他也没有出现哈异状呀。
嗯,应该不是她的缘故。任宏禹心神不宁地暗忖。
“我刚打电话给大楼管理员,管理员说他的车子还在地下室,他现在上楼查看,等一会儿回我电话。”
就在大伙纷纷揣测时,陈组长的手机响了。
“经理!你怎么了?嗯……这样呀,嗯,好,我马上派人过去拿。你保重身体。”结束通话后,陈组长公布真相。“经理身体不舒服,今晚有厂商要来店里拿合约,他要我派人过去他家拿资料。”
他一手搔着下巴沉吟一会儿,随即指派人选。“宏禹,你去经理家一趟。”
“我不要!”任宏禹下意识大喊。全世界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柯仲凯,她才不要自投罗网哩。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柯仲凯破天荒录用女人当服务生,让任宏禹成为店里员工侧目的焦点,大伙私底下都在猜测她与柯仲凯的关系。
“可以派别人去呀,干嘛要我呀?”她打算抗命到底。
Roger插话,“大家有事要忙,只有你没事。”
“我要帮你调酒啊!”她想也不想地说。
“不用了,没你在吧台捣蛋,我乐得轻松。”Roger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Roger!”任宏禹大受刺激。
“对呀,Roger”陈组长看不过去,跳出来说话。“你也不用说得这么诚实嘛!”
这话一出口,众人登时哄堂大笑。
吱!还以为组长站在她这边,没想到一样没口德。
“好啦、好啦。”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问:“经理住哪儿?”上回她是躺着进去,离开时也是搭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当时恨不得永世不见这个男人,压根没想到记住址,只知道柯仲凯住在天母一带。
现场一阵尴尬沉默。
任宏禹疑惑转头,发现所有人一致瞟着她,神情充满揶揄。
“怎么?”不告诉她柯仲凯住哪儿,她怎么去呀?
“呵呵……”陈组长笑得一脸暖昧,拼命朝她挤眉弄眼。“你爱说笑,快去、快去。”
“我真的不知道呀!”她无辜极了。
Roger狠狠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把她一脚踢出去似地。“快去啦!别装了!”
“装什么啦!”这些家伙怎么这么“番”呀!
“呵呵呵……”大伙表情一致。
“哼!”辩不过众人,任宏禹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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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宏禹向大楼管理员说明来意,管理员按下对讲机向柯仲凯通报,再尾随管理员穿越富丽堂皇的中庭花园,搭乘电梯,抵达柯仲凯所住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