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好痛!但她死不松手,知道自己这一放手,她的人生就毁了,只能不断在心中祈祷有人进来。
“放开她!”忽地,另一道声音响起。
是刚才在走道巧遇的男人!任宏禹认出男人的声音,泪眼婆娑的望向声源,却只看到扭曲模糊的景物……呜……她头好晕!
一阵闷哼,在她身上施压的力量不见了,她整个人瘫软在地,紧接着响起好几记重拳打在物体上的声音。
“救命!我不敢了!”冒犯她的男人痛。苦的申吟着。
“小姐,你还好吗?”
任宏禹睁眼想看清恩人面貌,只是模糊的视线让她看到的是张五官扭曲的脸,她挤出一抹笑,道谢的话还没说,猛地被一个力量硬生生拉扯起,接着,她感觉自己似乎腾空,连尖叫也来不及发出,便沉人黑甜的梦乡里。
第二章
嗯……好柔、好软、好舒服!
任宏禹缓缓地伸着懒腰,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映人眼帘是一片天空蓝,仿拂飘在云端似地,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置身于一间装满雅致的陌生屋子里。
咦,这是哪儿?
她作势起身,头传来一阵刺痛,忍不住申吟出声。
“嘶——”她双手按压住疼痛的脑袋,祈求减轻要命的痛楚。
“你醒了?”一道低音频的男声在她右后方响起。
“我在哪儿?”她用手压着太阳穴,连自己发出的声音都觉刺耳。
男人扶着她的头,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口中,并递上一杯白开水。熟悉的古龙水味袭人她的嗅觉神经……是那个拥有好闻味道、好听声音的男人救了她!
任宏禹咕噜咕噜一口气将水连同药丸吞进肚里,喝完不忘道谢,“谢谢……”
“你觉得身体怎样了?”那男人询问她。
“不好。”她好累、好累,全身不舒服,筋骨酸痛、头也沉甸甸的……
“你再睡一下。”男人动作轻柔的让她重新躺回枕上,低沉嗓音在她耳边交代着,嗡嗡的声音仿拂有回音似地。
她打了一个呵欠,意识浑沌的脑袋瓜子再度陷入梦乡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任宏禹努力从一个又一个没有结局的连环梦中挣醒时,倏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你醒了?”是先前那个好听的男低音。
她习惯性地伸了伸懒腰,但身上怪异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拉开薄被,低头一探,登时吓得脸色煞白——
被子下的自己居然未着寸缕!
“我……我……你……你……”她吓得语无伦次,脑中极力搜索记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被强暴了吗?
“我姓柯,柯仲凯,柯昭蓉的表哥。”男人超前一步,高大的身躯遮住窗外唯一光源,自我介绍着。
“呃……我叫任宏禹。”
她有些疑惑表兄妹怎么会同姓氏?但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过,就被自己一丝不挂跟陌生男人自我介绍的诡异书面搞得心乱如麻。
柯仲凯走到床前,矗立的身影宛若天神。
直到这时,任宏禹终于仔细看清对方的长相¨艮前的男子有一张刚毅方正的脸,浓眉大眼熠熠有神,宽额挺鼻薄唇,具备了少女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努力保持镇静,命令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至少要听完这男人说了什么,再决定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或是把他给杀了!
“你被下药了。”柯仲凯帮她迅速寻回丧失的记忆。
“啊?”
她杏眼圆睁,两手紧紧抓着被子无法思考。
“你完全没印象吗?”
没想到小蓉的表哥长得一表人才,居然是个斯文败类!居然趁她不省人事时欺负她!
任宏禹一脸凶狠地瞪着他,鄙夷的态度令他失笑。
“你误会了,是我救了你。”他勾起浅浅的笑纹,这小妮子错把救命恩人当摧花狂魔了!
“我记得在舞会上多喝了几杯酒,接着头昏昏沉沉的,我去洗手间……”她蜷缩成球,抱着仍有点昏沉的头努力回想。“然后好像有个男的闯入洗手间……”
“嗯,幸好我听到垃圾桶被踢倒的声音,进去查看,那时你已经昏迷了。”柯仲凯点点头,斜靠着床头柜,身上一股淡淡好闻的气味钻人她鼻间。
她记得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是他救了她!
哦,天!她差点就在厕所失身了!难怪她现在全身乏力、头痛、肌肉酸软无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就连五脏六腑都像重新错置了一样。
“那个人是谁?”任宏禹气得恨不得将那人抓起来毒打一顿,再阉了他!
“应该是你班上的同学。”他揣测。
“应该?”她听出他的语病。“你没看到那人的脸吗?”
“他头上戴着丝袜。”他皱着眉。
“哎呀!你怎么没把他抓起来?”她气炸了。
柯仲凯两手一摊,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小姐,那个人把你丢到我身上,我不但要接住你,还得注意那人接下来的举动。再说,当时你脸色惨白如鬼,两只眼睛倒吊,就差没口吐白沫了,你说,我该抛下生死不明的你追出去吗?”没见过有人这么不知感激的,连声“谢谢”也没有,还责怪救命恩人办事不力。
“可是我现在好好的,没事呀!”她气他没逮到。
他凝视她不语,决定不跟蛮女斗。
“那我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她气愤难当,却也没忘记询问自己身体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状况还好,不过暂时不宜进食。”他回答。
她偏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人要致我于死地?”
“他并不想致你于死。”他更正她的说法。
“那他想怎样?”
“他想劫色。”柯仲凯一针见血。
任宏禹吓得说不出话来,若非柯仲凯及时赶到,她就惨遭蹂躏了,忍不住机伶伶打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
“在还没抓到歹徒之前,我希望你自己特别小心。”柯仲凯关心道。
“我怎么会被下药呢?”她皱着眉,觉得事有蹊跷。
“我怀疑那个人在你喝的饮料里下药。”
“当时现场闹烘烘的,谁也不晓得哪个酒杯是谁的,那人应该不是针对我,而是看哪个倒楣鬼喝到下了药的酒就下手吧?”
“也许。”他耸耸肩,“总之;还是小心为上,以后别随随便便喝来历不明的饮料。”
“谢谢……”她诚心感激他。
柯仲凯微挑一眉,勾起唇角,似乎很讶异她会道谢。“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你睡醒,我再送你回家。”说完,他转身准备开门离去。
“等等!”任宏禹想到一件事,连忙唤住他。“我有一事末明。”
他手搁在门把上,回头看着她,“请说。”
“我现在人在哪儿?还有,为什么我没有在医院里呢?”依照常理,柯仲凯应该在事件发生后,先打电话报警,然后直接送她到医院,再不然也该通知小蓉才对,怎么会带她来到这间看起来像是私人住宅的地方呢?
“你在我家,因为你被下的是禁药;我不想因为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近警察查得紧,若非有当议员的舅舅罩着,店里不知要被临检多少次了。
“换句话说,就是你不想影响店里的生意。”她听出来他话里的含意。
他撇嘴一笑,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没有带我去医院?”她眯着眼质问。
柯仲凯以微笑再次默认。
任宏禹深深吸一口长气,平息几欲爆发的愤怒。“想来也没有报警了……”
“不好意思。”他相当坦白。
“你草菅人命!”她气急败坏,要不是全身赤果,真恨不得跳到他身上,招死这个罔顾人命的家伙。“要是我挂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