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帮,不但帮,还帮到底。”
阿利夫鬼灵精怪地一笑,随后招手叫了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同伴过来,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神秘兮兮地商量起来,然后各自敞开。
没多久,有消息回报,阿利夫遂带着平明往另一处宴会而去,拉玛、卡布两个少年则朝阿利夫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这边就交给他们两个了。
穿过长街,进入一座又大又漂亮的庭院,这边也正热闹地举行庆典宴会。
“平医师,欢迎。”
主人一看到平明,热情地奉上拉克酒,好像不干杯就不放行似地,他只好再喝一杯,阿利夫高兴地带着他到院子的大树下,那边聚集了一些女客,沈芳伊就在里面。
“原来你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我在教她们绑丝巾,你看。”她像变魔术地变出好几种绑法,平淡无奇的一条丝巾在她手中千变万化,女人们兴趣浓厚地学着新奇的打法。
他盘腿坐下,微风轻轻吹动枝叶,细碎的阳光从缝隙中洒落,醉眼迷蒙中,看起来就像细细的金粉轻飘飘地在她身边浮荡,让人目眩神迷。
教学告一段落之后,沈芳伊坐到他身边,指着他红通通的脸大笑。“你的脸好红,好像猴子。”
“没办法,他们好热情,一家拜访过一家,感觉好像在拜年。”平明淡笑着回应她的揶揄。
“看吧,叫你留下来参加庆典是对的吧!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半醉的他散发出一种佣懒闲适的迷人味道,跟他平常爽直的模样不一样,让她有种新奇感,好奇的眸光定定地看着他。
“也没什么事,只是怕你又搞丢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那紧盯的美眸,让他全身热了起来,比高浓度的拉克酒还强。“村子又不大,这几天转到熟得不能再熟了。”感受到他的关怀,沈芳伊心头一暖。
“说的也是。”
“只有老头子才会坐着聊个不停,快过来跳舞。”
阿利夫和几个少年少女突地一拥而上,把平明和沈芳伊拉到花园中间。
在乐声中,沈芳伊学着少女的舞姿,像跳新疆舞似地展开双臂,轻快地抖动肩和脖子,柔弱无骨的手臂在平明面前轻转,他也学着少年的舞步,双手擦在腰问,节奏分明的脚步绕着她打转。
辈舞的两人沉浸在欢乐的节庆气氛之中,充满笑意的两对眼睛未曾离开过对方另一方面,在村长家的徐之辰,兴高采烈地和村长再干一杯。
“谢蕾菲——”一家玩过一家,整个镇都在办Party,真是好玩极了!
拉玛和卡布交换一个得意的笑容,阿利夫吩咐他们带着徐之辰四处转,免得他坏了另外两个人的好事。嘻嘻,计画进行得非常顺利。
混乱女神爱丽丝把刻着“献给最美的女人”的金苹果,丢进国王比洛斯的婚礼中,参加婚礼的女神每一个都想要得到,最后演变成天后希拉、维纳斯、雅典娜的争夺战,她们要求宙斯做裁决,但宙斯可不想惹毛她们任何一个,于是要她们到特洛伊找巴利斯王子,由他做裁判。
三位女神分别给子不同的贿赂,天后希拉承诺让王子成为欧亚两洲的主人,雅典娜愿意领导特洛伊人打倒希腊人,而维纳斯则要给他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巴利斯王子最终把金苹果给了维纳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绝世美女海伦,只是很不幸地,海伦恰好是希腊斯巴达国王的老婆,而不甘心老婆被抢的斯巴达国王遂起兵攻打特洛伊,战争就此开打。
全都是一颗金苹果惹的祸。
“给你。”阿利夫递给平明一颗涂了金漆的苹果,“我们这一带,在秋收庆典的晚上,未婚男人会送一颗金苹果给他爱慕的对象,代表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代表对她的爱情,你去敲她的窗,把这颗苹果交给她。”
“然后呢?”平明紧张地问。
把她交给小辰之后,他理智地告诉自己事情就此打住,然而星空下的拥抱让他无法继续装酷,欢乐共舞的美好感觉更是让他蠢蠢欲动,再加上阿利夫煽风点火,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小辰,他还是想向她坦白心意。
“你是大人耶!怎么反过来问我这种问题?”阿利夫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金苹果,他也有要送的对象,没时间陪他这个蠢大人了。“你自己加油,明天早上等你的好消息,再见喽。”
平明兴奋地捧着金苹果回家,见屋子灯火通明,想是早他一步回家的沈芳伊已经到家了。他蹑手蹑脚地绕到屋后,模到她的窗前,做贼似地探头偷看,看到房门人影晃动,有人进来了,他紧张地蹲下,躲在窗下的黑暗处等着。“小辰哥,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另一边。”
沈芳伊笑着拉住走错房间的徐之辰。她一回家看见他醉得迷迷糊糊地坐在餐桌边,叫他回房休息,他竟然闯到这边来,她被他可笑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一样啦!”徐之辰赖躺到床上,抱着被子,一副舒服得不想离开的样子。
“不一样,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她想赶他回房间,可是一个大男人的体重她根本就拉不动。
“不然一起睡。”徐之辰醉着拉她上床。她慌张地挣开他的手,跳下床,不管他有多醉,用力打他。“你醉死算了,我不管你了啦!”
乓地一声,窗户倏地被砸破——
“谁?”沈芳伊生气地冲到窗户边,看见半隐在黑暗之中的平明,她吓了一大眺,正想开口解释,冷不防被他那锐利如刀的眼神给刺伤,错愕地望着那结霜冷硬的俊脸。
窗外听不见房间里的谈话,只看见他们卿卿我我的亲昵模样,嫉妒瞬间啃噬掉一切,他狠狠地把苹果砸过去,他的心就像那破碎的玻璃。
“你,你做什么?”他那痛苦、失望夹杂着厌恶的表情,让她难以承受。
“如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好了。”平明羞愤地嘶吼。是他太傻,他不该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对他有意思,自始至终她的眼里只有小辰,他不过是个被她耍着玩的大傻瓜罢了。
“你不要这样,我好怕……”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他,她伯得声音都发抖了,急得想要解释,却慌得什么都说不出。
“怕什么?伯我搞砸你的好事吗?你放心好了,我会乖乖走开,再也不会烦你了。”
被了,当傻瓜也该有个限度,是该彻彻底底死了这条心的时候。平明忿忿地往夜色深处走去。
“平医师——”她心急如焚地推开窗户,探身出去地大声呼唤,然而他却头也不回地往前直走,消失在土耳其咖啡般的浓黑苦烈的夜色之中。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芳伊愕然地呆立在窗前,用力抓着窗台,指节都泛白了,眼泪像溃了堤似地溢出眼眶,终究忍不住伤心地放声大哭。
“好……吵……不要吵……不行了……不能再喝了……”醉死的徐之辰口齿不清地咕咕哝哝,翻了个身,睡得更香、更甜了。
她回头看向醉得浑然不觉的小辰哥,突然觉得哭笑不得,她厚着脸皮追暗恋的对象到这遥远的国度来,却在旅途上弄丢了自己的心,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她都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了。
沈芳伊垮着一张脸坐在沈家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