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泪,他的心也切了一道口子,焦躁心疼不已。喜看她晴厌看阴,完全在意她的情绪。
然而,这、些、不、等、于、爱、情、吧?
恋爱的感觉?他忘了很久。
自从过了青少年期,他的心思早不放在那上面,如今身边来了这个让他没见到人就会想念,见了面就想拥在怀里的女人,难道说他、爱、上、她、了?
“宇默,你说我可以爱什么?”成恩凝视着一脸怪异,眼神扑朔迷离的男人。
“没什么!”他艰涩地咽下口水。
“坏习惯,老是用那种悬疑性的断句,我还以为这一次你要唬我,命令我爱你了耶!”她故意显得很吃惊,还夸张的拍拍胸口。
小恩是一只钻入他心思的小精灵!激越的情绪排山倒海朝他袭来。
成恩掏出他西装口袋中的手帕,用力擤擤鼻涕,诧异的问:“这不是你上班的时间吗?你怎么突然跑回了?”还给他撞见她一时之间惹起的多愁善感。
一个用力,他把小恩压向橡木地板。“拐不了你进办公室,所以,我只好回来了。”
这个人哪,看到她伤心难过,准又是打着想把她逗笑的主意。她故意羞着他的脸颊,“四个小时之前,我睡得正好,你才把我吵醒耶。谈大总裁,你的庞大事业不是建筑沙滩上的空壳子吧!”
“小恩,别闹了!”他喝住她。心乱成一片,她的玩笑话听来就像风凉话!
“是你想闹我吧?”
“偌大的会议室里,满满的干部,他们在报告未来一年的营运成长规划,我竟什么都听不进,只想着你……我跑回来了,只想这样吻你爱你。小恩,你的破坏力太强了!”
他埋在她柔软的胸前沉沉喘息吐呐,大手开始在她纤腰下游移。
她怎能不喜欢他类似小男孩式的热情告白呢?
被他的热度包围着,她全身立刻烫得一塌糊涂。素手勾起他的头颅,重吻住他的唇片,“那就爱我吧!”
她释出所有热情,人更酥软,迎向他而去。
如缠绕的藤,厮缠的热情更甚以往,狂恋着她的每一分娇美。当激情与彩云齐飞的那瞬间,她好像已经存在他的灵魂里一辈子那么久了。
身体那部份仍静止于小恩体内,他闭上眼无声自问一回又一回,当激焰融入时,是否爱情也悄悄渗透了呢?
★★★
谈宇默很困扰!
他无法遏止自己不去探究小恩的身分秘密。
如果他够奸诈,他大可闯入小恩的房间翻箱倒柜,搜查一些证件,解了困扰。但是,如此一来,他肯定两人建立起来的融洽关系,铁定会给破坏掉了。
不想暗着来,那么就化暗为明来旁敲侧击啰。
星期假日,大雨初歇。空气中犹然可以闻得到浓浓水气味道。
大清早的社区公园里,成恩在溜狗,宇默提着猫篮子走在她身边。
“小恩,”他像闲聊似地问。“照理说猫和狗是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的宿仇,你居然会同时养这样一对宝。”
“别人家送的生日礼物,我可是收得很高兴呢!还好弟弟妹妹很有缘,打小就玩得来,从没给我惹麻烦呢!”她正想把弟弟拉离开一个小水潭。
“谁送的?很重要的人吗?你的生日是哪天?”他紧咬住线索不放。
她瞟他一眼,眸下寻思眨了两眨,唇边随即含笑。“这么吧,如果我明天生日,我一定不会忘了向你敲诈一份大礼。”
甜甜的笑脸让宇默登时成了闷嘴葫芦。
“弟弟,我们赛跑,看谁先到家。”笑语如风中银铃,成恩一马当先跑走了。
首度出马客串的谈调查员,失败!
★★★
同日的午后,成恩想外出逛街,宇默自告奋勇出卖两只手膀帮忙提购物袋。
“你确定你不会觉得无聊?我也许会东逛西逛,磨很久的时间,可是却什么也没买。”成恩给大跟班再次机会考虑。
“你不买的话,我也可以不提。走吧!”笑吟吟握住她的手出游了。
结果呢,走了三个小时,成恩挑了两幅油画,一个铜雕,三株盆景。
“我就说我一定很有用的。”
宇默又提又扛地大力邀功。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房子在她的巧思巧手下,早已爬满藤葛,融入五颜六色生气,泛着浓浓艺术气息。“不过,你为什么不买点你自己能用的东西?”
“你不喜欢我这样做吗?”她手捧杯红茶吸一口,歪着小脑袋瞧他。
“我是太喜欢了!你的眼光一流,挑的东西都别具匠心,我都要怀疑你是美术系的高材生了。”
“错了,我学音乐的。”她皱皱鼻子纠正他。
炳!推进一垒了。好,再接再厉来。
“我最喜欢听音乐演奏了,你主修钢琴吗?还是小提琴?学音乐很不容易呢,除了本身的天份,还要有家庭的经济支持,你的家境应该不错吧?”
他更肯定臆测了,只有上等家庭才能孕育出她一身月兑俗的灵韵。
她蹙着眉心,简洁的说:“我们这就去买几张新CD来听吧!”
只买CD?才不,他盘算的可深了。这附近正是人文荟萃的艺术区,宇默不由分说领着成恩往乐器行而去。
把手中的物品先堆放一旁,整排漆亮的展示钢琴前,宇默指着那部中型的三角演奏琴,兴致高昂地说:“我的客厅还摆得下这个。”
成恩脸色很凝重了。“你倒底想做什么?”
“买个你喜欢的东西送你,然后聆听演奏啊!”
不,才没有这么简单。他从一早声东击西左右刺探,分明就是打着挖掘她过去的主意。他是吃饱了闲得无聊吗?
“我不会演奏钢琴。”她冷冷的打回去。
“小提琴?”他又问。
“也不会。”
“你说你会什么?”皓牙愉快地闪着。
“我会的我不想演奏。”
“我想听。”固执的人上了些火气。
“得了吧!”她为了一个男人学了一辈子的大提琴,但在他的心中,她的重要性还比不上他卧室中那把沉默了十几年的手工琴。
得了吧?这句听起来很讽刺。她的意思是他不值得她演奏一曲?男人有力的双手落向她的肩膀。“小恩,我很坚持听你演奏。”
“我不,我不为男人演奏!”她扭动着,他抓得她发疼呢!
这句更是踩到他的痛脚了。“你究竟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
他那是什么脸色?黑得像一片乌云!“莫名其妙!你没事找碴吗?好好的一个星期天,干麻找我吵架?”
吵架?他也一千个不愿意啊!可是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气闷地揉着额角。“我莫名其妙?可不是!”
第一天见面干嘛对她另眼相看,接下来又将她捧在手心疼着,才惹出心头如今挥之不去的情愫,他这不是自我矛盾得完全莫名其妙又是什么!
成恩拉拉他的手,柔声想言好。“宇默,我们一向处得很好。以后不到半个月的日子,我们也维持融洽的气氛好吗?”
谁知此话一出,她痛得肩胛骨头都要碎了。
“半个月?”他的眼眸眯得严厉了,受伤全写在脸上。“你就这么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
她拧着眉头,一阵阵抽气。“你放开我,痛哪!”
沮丧的人被惹毛了。“不放,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不是说好了,就一个月呀!”
那不就是十几天后就要一拍两散、互不相干?去它的鬼合约!“我不管!”他吼得脸红子粗的。
“我都不知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店员们都在看了。”
“看什么?我要买这一架琴,明天就送来我家里。”他蛮横的对一个店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