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她被逗得叽哩咕噜笑。居然还能听到尔翔式的回答,她不是在作梦吧?
天爱情不自禁地扑进他怀中,幽柔说着,“我宁可你告诉我,你因为想我想得受不了才来找我的。”
“我是的!”他爽快承认了。
她的眼睛瞪得两倍大。真的假的?
“我去找你说过的那个家里开银行的高小开,跟他条件交换,让他放过你,我就让我爷爷的娱乐集团倾全力捧红他的女朋友,所以我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你这样大费周章……你找我做什么?”天爱眨眨眼,眼眶发热了。
“我……”
尔翔才说一个字,就听见一个甜女敕的童音一路喊过来,“妈咪,妈咪。”
妈咪?他的下巴掉了。
天爱抛开尔翔,转身小跑几步,抱起一个甩着两把小马尾,摇摇摆摆迎过来的七、八十公分高女女圭女圭兵。
“臻臻,”天爱对着小女娃红扑扑的粉颊亲下去。
小女娃也喷了天爱满脸口水,埋在天爱的颈窝中撒娇,“妈咪,我等你好久好久了耶!”
“小宝贝,妈咪刚刚走去教堂坐了一会儿,才没有坐司机伯伯的车子直接回家去。”
天爱是一个约莫两岁的女娃的妈妈?尔翔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天爱小姐,”这时又走上前来一个女乃妈模样的中年妇女,“臻臻小姐一直吵,所以我只好带她出来等你。她想知道你今天又去看过医生后,医生有没有说你会给她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朱太太。”天爱紧张的捂住熬女的嘴,惊慌地转过头望着尔翔。
他没听到,没听到……谁知小臻臻火上添油了,“我要妹妹,妹妹……”
小女娃蹭下地,朝天爱依然扁平的肚子拍呀拍的。
天爱的肚子里有一个小贝比?尔翔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他的小天爱,让他挂心了一个多月娇柔可亲的小天爱,让他兴起走进结婚礼堂疯狂想法的小天爱,居然给他脚边站一个,肚子里又怀一个孩子?
九月的山区平空劈来一记惊雷,尔翔被伏击得双腿发软、脸色发青,几乎无法感受脉搏心跳了。
她脚边那个女乃女圭女圭,眉眼鼻嘴跟天爱有五分像,是她的女儿不会错了。
在饭店中的第二天,他就开始使用小雨衣了,她、怎、会、怀、孕?
尔翔嘘出一口长气,柔到不能再柔地低问,“你,怀了我的孩子吗?”
一连串的意外出现了,天爱还来不及走出第一个诧异,马上又来个震惊,她知道她处理得糟糕透了。
“尔翔,我……”怎么跟他说呀?当时撒了个谎,骗他处女血不过是未全完了的生理期,结果竟变得如此不可收拾了。
“点头或是摇头。”他两个大步欺向前,拽过她捂住朱太太的那一只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放开天爱小姐。”朱太太叫着。
“放开,放开。”小臻臻推着、打着男人粗壮的大腿。
尔翔拖着天爱跑开,对那双大小抛去凶狠的一眼,“谁都不许跟来。”
天爱望着满脸阴蛰的男人,眉眼内敛,唇片抿的死紧,她整颗心都冰凉了。臻臻的事还好说,肚子这一个却会判她死刑啊!
“快呀!”尔翔捏紧她纤细的手腕。整个人仿佛填满一桶炸药,只怕轻轻一触就会爆裂开来。
泪水滴滴答答奔下,天爱勇敢地点头了。
炸弹引爆。
“安全期内我怎么可能让你怀孕?除非你骗我……”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时的那种怪异感,那不是生理期,破裂的根本是处女膜。他的黑眸眯紧成一条缝,迸出魔鬼般讽笑,“你故意怀孕的,你想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我?”
世界上的女人都用这个笨方式来拴住公子,尔翔也想当然耳了。
“不是的。”头拼命摇泪拼命墬。
“不是?你都已经有女儿了,怎还会是处女?我懂了,全都懂了,那层处女膜是人工再造的,你以此附加价值来取信男人,好骗得男人对你死心踏地。”
尔翔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天爱震骇住了。
冷厉而笑,面容狰狞,颈动脉几乎要跳出脖子了。会闹会笑还把她宠上天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她从没见过尔翔如此恐怖的样子啊!
当日奋不顾身爱他,今日落得如此下场,骄傲豪性的男人不可能原谅她的欺瞒了。可是,怀孕,真的不在计划中啊。
“尔翔,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没想伤害你的啊!”她小小声地辩白。
“闭嘴。”
她的下巴挂满一排晶莹珠泪,粒粒美得像他西装口袋中的那条一直送不出去的珍珠项炼。她好苍白好无助好可怜,眼里写着爱情燃尽的哀艳。他差一点就心软了……
去她的,去她的小孩,即使她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别想让怀孕那个愚不可及的理由绑住他。男性的原则不可能不讲不管的。
尔翔掏出红绒布盒,大手一收捏得歪七扭八,将之愤然摔到天爱身上。
“我不要‘贿赂’你。”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喊出来,“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见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亏他刚刚还疯狂地兴起结婚的念头,天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愚蠢的男人吗?出来玩了半辈子,最后沉迷一个居心叵测的女玩家,怜爱她入心髓。陆尔翔,你这下子真的摔了飞机,烧得尸骨无存了。
“尔翔……别走啊!请你听我说……”
不顾她一声声悲切呼喊,他掉头就走。
陆家老太爷老女乃女乃,兴高采烈的跟出来,原本不想错过珍贵镜头,此时两人却变成两尊石膏像,错愕傻立在车子旁边动也不能动。
尔翔爱上的女人除了有两个未婚夫,还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她又怀着尔翔的小孩……两颗老脑袋怎么也算不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笔糊涂帐。
“尔翔?”老女乃女乃忧心忡忡喊着跳进驾驶座的孙子。
“别问。”他摆手制止。
老人家应该什么都听到了,该死的,他的自尊自负自傲、面子里子什么都不剩了。
“可是……”老爷爷也想跟进。
“不要,谁也不准再在我耳朵边嘀咕任何馊主意。”挫败又愤怒的男人捶了方向盘好几下。“快上车。”
“喔!”上车上车。
灰蓝的BMW出租汽车急速驰下蜿蜒的山路,扬起阵阵尘灰烟嚣。
谁说瑞士山明水秀风景如画,是人间的天堂?
错了,错了,尔翔只感觉,他才从死亡的地狱中走过…….
眼前——
惨澹澹的天空中,云朵是灰黑,两旁的路树是凋蔽,连空气都混浊得让他快窒息了。
按下车窗,任萧凉山风划入,翻起九月初秋的惆怅伤感……
第九章
“匡当。”电话甩上。
哇靠!他刚刚做了什么?
尔翔两眼瞪着电话机座。他居然在心烦虑乱的夜里打电话去零二零四发泄闷气。这下子他跟爷爷女乃女乃口中的只会赌气的三岁小孩真的没啥两样了。
“滴铃铃——”突然间,铃音轻轻地歌唱。
三更半夜的还有人记得他?这人早点打来就好了,他也不用跑上电话丢人现眼了。
“喂?”沉沉一应。
没回音。
是恶作剧电话?“不出声我挂了。”
“尔翔……”娇娇怯怯的低唤。
咚铿!他手中的无线话筒震掉了。
天爱?她怎会知道他家的专线号码?
回一句打错了?挂掉电话?拔掉插线?他像全身爬满虱子一样,在屋子里乱绕,猛抓后颈头发……喔!长发为她剪,没得抓了。
挣扎后,他一把抓起话筒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还打电话来!你想问候我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