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帮我打个电话到悦华饭店,看我内人是否还未退房?”他一心认定,必是他昨晚太不知节制,累坏庄梦梦,以致她睡了一整天。
“是。”尽职的秘书Cherry立刻领命办事。
瞿颢则是起身走到办公室一侧的落地窗前凝望着夜色,他不禁心忖,真快,昨天的此时,他才被家人推着走向婚礼的礼堂;如今,他已成功扮演已婚男人十来个小时了,嗯~~结婚与单身,对他而言果然没太大的差异。
而他,也打算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模式,不管他对庄梦梦有多奇怪的熟悉感。
瞿颢才这么告诫着自己,却听到Cherry回来禀报,“总裁,您的夫人在您离开没多久就离开饭店了。”
咦?“她不知道我要她来找我吗?”该死的饭店服务人员,竟敢将他的命令当作耳边风!他会让失职人员负起该负的责任的。
因为那间饭店可是他们家的关系企业,他有这样的权力。
“呃……”Cherry有些支吾的没将话说完整。
“怎么?”瞿颢向来最讨厌他人有事不明说,“直说!”
“您的夫人说……说她又不受您控制,要您少管她!”Cherry低头转述。这是接电话的饭店服务员转告她的,还说总裁夫人很不客气的要求他们一定要实话直说。
瞿颢的脸色骤变。什么~~他一心想对她好一点,她却这么不领情?
顿时惹得他怒火中烧,“那她有说要去哪吗?”先前对庄梦梦所有的好感全都在霎时化为乌有。
“她……”Cherry为难的继续转述道:“她说她要去哪,不关任何人的事!”
唉~~Cherry此时深深觉得,做人属下的还真是难为啊!
“可恶!”瞿颢在刹那间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非等找到庄梦梦后,让她了解他这个“为人夫”的既定权利。
只是他似乎忘了,他不是本来就无心于这桩婚姻吗?
第二章
在过去的单身日子里,瞿颢每天几乎固定在凌晨时回到家,并在洗澡后喝点小酒,之后便在音乐的陪伴下一觉到天明。
紧接着便是让秘书打来的morningcall给唤醒,神清气爽的迎接新的一天。
从他开始职场生涯,接掌家族企业后,他便过着有如7-11式的生活,几乎做到全年无休的地步;也就是因为如此,近两年,他的家人才会愈来愈急着想替他安排相亲。
可看看他在听从家人的忠言后,所做的牺牲--
他居然破天荒的在晚上十点多,人已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还勉为其难的同意家人替他聘请钟点女佣,每周一到五自动到府替他准备丰盛的晚餐。
他是怕庄梦梦因独守空闺而难过,才勉强答应家人的要求,却没想到她竟如此不领情!
现在都几点了,她居然还夜不归营?
包别说,今晚还是他俩成为夫妻后,第一次要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以他这个大忙人来说,都已经违反惯有的习惯,乖乖回家吃晚餐;而她,竟敢来个恶意缺席!
瞿颢忿忿的走到饭厅,“啪”的一声打开灯,怒意十足的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色,心底无名火已是愈烧愈旺。
她也给他差不多一点!
虽然是他主动提出签署婚后互不干涉条约,但那并不表示她能给他搞爬墙运动。
不知为何,昨晚小小介意着她的第一次不知是让谁给夺去的不悦感,如今全凝聚在他的心头,且愈来愈浓。
不行!他得跟她再把话说得更明,他不能陪她,并不表示她就能不守妇道。
瞿颢明明知道自己该是那个最不介意庄梦梦行踪的人,可他莫名的就是很不能接受她视他为无物的心态。
“可恶!”瞿颢愤然的一拳重击在饭厅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就在此时,大门被打开又关上。
瞿颢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出饭厅,冲进客厅。
罢踏进家门的庄梦梦淡淡觑了他一眼,只想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让她激动的情绪得以舒缓。
却没料到行经他身旁时,竟被叫住,“你想去哪?”
如果是在过去,她该是会态度温驯且有礼的回话,再询问对方,她是否能回到自己房里稍事休息?可今日情况已大不同,她该是可以事事自己作主的人了不是吗?
而且她记得很清楚,明明是他主动提及两人婚后要做到各不相干,那他现在是在干嘛?
包别说,她今日特地去悼念一个一直长住在她心底的男人,由于想着那个不该想的男人一整天,让她的心情变得相当恶劣,是以,她全然无法给他好脸色看!
“跟你有关系吗?”她用很冷的口气说话。
瞿颢真是被气到了。她……这是什么态度?一个今早凌晨时分才跟他温存过的女人,却在十来个钟头后翻脸不认人,他哪承受得了这样的怨气?
“当然有关系。”他回答的口气比她更冷冽。
庄梦梦心神俱疲,无心跟他闲扯,“我却不这么认为。”说完,她压根没打算理他,想径自回房。
可她的手臂却被瞿颢给紧紧拉扯住。
“你干嘛?!”她火大的怒问。
他也极度不爽的回答,“我要知道你今日的行踪。”
“跟你无关!”她气极,恨恨的叫道。
“可我偏想知道。”他故意找碴的说。
“是吗?”
“是的。”
眼看两人就要卯起来大吵,房里一股冷窒的氛围充斥,大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就在两人僵峙不下之际,庄梦梦硬是强逼自己咽下怒气,她没打算在自己重获自由的第一天就和他扯破脸,所以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不再他说一句、她就顶一句。
“……”她沉默不语,只是敌意甚深的凝望着他。
瞿颢见她不再恶意挑衅,这才收回他的咄咄逼人,让自己说话的口气放缓下来,“我……是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
像试图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般,瞿颢将刚才自己妒夫般的情绪全都收起,“毕竟我们是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你说对吗?”
这样她该不会“误会”他对她有意思吧?
一想到自己竟然违背原则,瞿颢不禁有点心虚,赶紧移转话题,“你看,家里还特地请佣人来帮你准备晚餐……”
他指着饭厅的方向,庄梦梦已从皮包掏出一份折成四方型的文件。
她默不作声的将文件摊开,移近他的视线范围内,指着文件中用红笔标示出的一条条文,“麻烦你看仔细点,再和我说话!”
冷凝的嗓音里有着许多的不满,庄梦梦再不和他多说,只要求瞿颢自己亲眼看。
那被用红笔画出的条文,正是他在相亲当天要求她所签署的合约--
婚后,不得限制对方的任何行踪,违者,另一方得提出解除婚约之要求。
瞿颢看得冷汗直冒,在他还未弄清楚为何自己会对庄梦梦有着奇特熟悉感之前,他没打算对她放手。
但那完全无关乎感情,他是这么坚定的告诉自己。
“呃--”瞿颢当下紧闭唇瓣,再没让任何一个不适当的字眼从自己的嘴里逸出。
而庄梦梦眼见他识相的不再管她,也没再乘胜追击,只是大大方方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独留瞿颢凝望着她的背影,久久还弄不清自己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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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仍对庄梦梦有着无尽的好奇,但瞿颢毕竟是个有尊严的男人,都被人家拒绝得如此坚定,他当然没再想以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