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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的日子就这样到了。这天晌午时分,大家终于见到了冷家乘龙快婿的庐山真面目——他果然是人中之龙,俊雅迷人的面貌,高挑但不失优雅的身段,浑身出发的进人气质,无一不令人赏心悦目。
水若寒利落地跳下马来,一身的大红袍虽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因新郎本人的出色,使得礼服显得格外耀眼。
“小姐拜见岳父大人。”水若寒向早已在冷府大厅等候的冷寒水作揖。
“贤婿免礼。”冷寒水扶起水若寒,“恋红一生的幸福都托负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善待恋红。你若让恋红受到丝毫委屈,为父可不会拍手旁观啊!”
“岳父大人,您放心。我决不会让恋红受半点委屈,今生我只会怜她、疼她,绝不会让她感到难过。我会用我的一生对她好,一心一意地只爱她一个。”水若寒郑重地向冷父保证。自从上次在街市上遇见冷恋红后,他的脑海中全都是她挥之不去的倩影。如今他有机会可以和她相守一生,又如何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呢?
“有你这些话,为父也就可以放心地将恋红交给你,自此之后她便是水家的人了。”看来,他不必为女儿的未来操太多的心了。
冷恋红在陪嫁丫环的搀扶下,缓缓来到冷府大厅,红盖头的遮掩下让人瞧不到新娘容貌。可是水若寒却已认定,她是世上最美的新娘,世间已无人可与她相比拟能够真实地拥有她.水若寒觉得自己可以放弃一切。
恋红在坐进花轿的一刹那回过头,因为她感觉到了爹爹慈爱的目光,她想对爹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无言地坐进了花轿。
冷寒水凝望着自己的女儿坐进花轿,鼻子里直发酸。要不是他努力克制住,恐怕早已泪洒当场。心中的至宝就要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了,再坚强的人也不免伤感。
“起轿!”师傅齐声高呼,提醒新郎迎亲队起程赶路。
“岳父大人保重,小婿就此拜别。”水若寒向着冷寒水深深一鞠躬,“我一定会善待恋红的。”再次保证后,他翻身上马、准备起程。
锣鼓、喇叭和鞭炮的声音再度热闹起来,四周都闹哄哄的。
看着越来越小的鼓乐声、渐行渐远的人群,冷寒水蓦然一阵心痛。他疼爱了十七年的宝贝、他的开心果,再也不能让他快乐、担忧了,从此以后这将是另一个男人的权利、责任。罢了,罢了,只要恋红能够幸福,他这个做爹的也就心满意足。纵使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耽误女儿的终生,这便是天下父母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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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世人所神化的水家堡并不是在万里之外,只是处于杭州城西郊一处比较隐蔽、风景优美的山林中而已。估计一般行程要五个时辰,不过因为准新郎太体恤新娘了,所以行至一半,就令轿夫停下花轿休息一会。虽然大家并不很累,但能够休息一会当然更好,因此大家使在林荫处停了下来,找个地方喝口水歇歇脚。新嫁娘自然是个例外,她只能乖乖地待在花轿中,任凭别人的摆布。
花轿中的冷恋红满脸泪水,没有丝豪新嫁娘该有的喜悦。对于这场婚姻,她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可是现实却不容她随心所周。
嫁给水若寒.她还是会依旧爱冷炽。只是这份爱只能永永远远地自在心中了。不知何时炽哥哥会知晓她已嫁出人妇呢,想必他一定会尽跳如雷,恨透了她。可她又能如何,爹和炽哥哥都是她最爱的人,哪一个她都不愿伤害。亲情、爱情,让她如何取舍?她的左右为难,谁能理解?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她只能选择嫁给水若寒。可这并不代表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憎,只不过她将爱的方式转变了而已。冷恋红祈求上苍,希望来生能让她和炽哥哥有缘做夫妻,此生看来是注定无缘了。
树林静寂得诡异,突然一道黑影掠过、掀开轿帘,利落地抱起了新娘,然后纵身一跃。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像闪电一般,随即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此人的轻功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等水若寒回过神来,发现那个黑衣人已经没影儿了。水若寒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不过与此人相比,看来还差一大截。究竟何人竟敢抢他水家堡水少堡主的娘子呢?
再说被黑衣人劫掳的冷恋红,她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清醒,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想尖叫。但黑衣人早料到了她的反应,立即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安静地昏睡过去。
待她医来时,身上的风冠盖头早不知踪迹。她躺在床上打量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典雅朴素。掀开轻软的床帐,外面射进微细的光,透露着天将黑的迅息。迷糊的意识逐渐清晰,一想到自己是被人强掳至此,恋红开始慌张起来。挟持自己的人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和自己有什么仇吧?她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难道是那个水若寒与别人结下什么梁子,所以牵连到自己?从见面到现在,冷恋红对水若寒还是没有一点儿好感,即使他看上去温和儒雅,可毕竟是他的缘故,她和炽哥哥才会被迫分开的,她能不讨厌他吗?
但现在的她可没时间去讨厌水若寒,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面对未知的风暴。假如劫持自己的人真是水若寒的仇人、不、是一定是,她该怎么办?
他们肯定会用尽办法折磨她的,必须想个法子逃出这里。她可不想被这些人活活折磨死,但问题在于现在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恋红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高壮的男人。虽然他背着阳光,但她从未见过有哪个人有这般高大的身躯的。恋红拉起被褥躲到床角,她的确好害怕,他们到底打算怎样对待她?难不成他们已经想到方法,现在就派这个怪怪的人来执行了?
“没想名闻江湖的水家堡少堡主水若寒竟娶了个胆小如鼠的夫人。”高大男子特别强调“水若寒”三个字,字字如冰,像和对方有着不共出天的仇恨。
她就说嘛!他一定是水若寒的仇人,要不然他干吗在“水若寒”的名字上加重音量,恨不得把对方碎万段。冷恋红啊,冷恋红!你怎么这样倒霉?
“谁是胆小表!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冷恋红大声吼回去。哼!耙说她是胆小表,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冷恋红耶!罢才对这人的恐惧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唉——她也许忘了自个儿的小命正握在谁的手中。
“咦?那刚才我见到的瑟瑟发抖、藏在床角的人是谁呢?该不是我眼花了吧,还是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语气中的嘲讽与不屑让人想忽略都难。
男子把房门关好,转身走到离恋红不远的椅子上坐下。这下子冷恋红终于可以看清楚他的容貌了。哦?他怎么带着半张面具呢?好怪的人哦。不过他带着这半边面具,给人的感觉并不丑陋,反而显得更有气势、而且还带着一种神秘的魅力,危险而诡异,却又那样理所当然。
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讨厌、鄙视、唾弃这个陌生人吗?可为什么她对他会有种莫名的亲切和佩服呢?莫非她脑子坏了?炽哥哥?他的眼睛好熟悉、好像,但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