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裁,欢迎光临!”霍正德有些结巴,总裁的光临的确令他自豪,但面对他却同样令他胆战。他忽然明白了“靡非斯特”的真正含义,如果说真有恶魔的存在,那么,毋庸质疑,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打从进门始,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如枫身上,霍正德有种预感,这一次,他可能要彻彻底底失去如枫了。也许,如枫刚开始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总……总裁,您……您好!”宛仪倒酒的手微微发颤,这个俊美得不应该在人间出现的男子,为什么会让人有种置身地狱的阴森感?他的出现,让宛仪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笔墨难以形容”。霍正德已经算是个俊秀的男人,五官几乎精致到让人怀疑上帝在造他时,是否正在思念自己的情人。可是,这个男人,让人不敢仰视却又控制不住要去仰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令这个男人一点亲和力也没有。但是,他偏偏又拥有连上帝也要妒忌的容貌。
“如枫,麻烦你到我父母那里去一趟,让他们把他们珍藏多年的最好的酒拿过来。”霍正德转身对如枫说道。
如枫应了一声,虽然她不喜欢与霍正德那对官腔十足的父母打交道,但站在这个男子前面一分钟,她更乐意与霍正德的父母相处一年。她转过身去,打算再也不踏进这扇门。
“不许走。”下一秒,她发现,那个本来还离她有三米远的男人突然之间到了她身后,与此同时,她的腰立刻被禁锢在那个男人强有力的臂弯里。
“找死。”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她才不管这个男人的身份有多显赫。对于敢侵犯她的人,她决不轻饶。但是,她的柔道黑带是假的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轻而易举地锁住她的攻势?
“总裁……”霍正德正要开口请总裁放开如枫,但在接触他的扫视后那句话硬生生地吞进了肚里,冷汗自前额迸将出来。
“你胆子不小。”他冷冷地说道,“敢支开我的女人。”
“你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吗?”如枫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先是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让他占尽了便宜。五岁以后,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靠她这么近,包括她的父亲。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熏得如枫面红耳赤。然后,还被说成是他的女人,拜托,她认识他吗?
“宛仪,霍正德,去叫保安来。我管你是哪根葱,在这里,你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如枫叫得有些声嘶力竭,再不从这个男人身边走开,她怕自己会因手足无力而晕倒。哦,那样的话,她的一世英明岂不付之东流?
“如枫,你在说什么啊?”霍正德既害怕又惭愧,神值极不自在。宛仪本来已准备向门口走去,听了霍正德的话,也迟疑地站在那里。
“你们?”如枫又气又急,老天,哪怕是走出去吓吓他也好啊。背后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将如枫负在肩上,举步走出包厢。
“如枫。”宛仪想追,但看到汗如雨下的霍正德,终于又忍住。
“正德,他到底是谁?”
“总裁啊!”霍正德茫然答道。
“我知道他是总裁,是你的上司。可你有必要这么怕他吗?”
“你懂什么?”霍正德一脸不耐烦,“没有人敢得罪他。得罚他的企业,可以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荡然无存;得罪他的人……”霍正德的声音戛然而止,宛仪觉得一阵寒气自脚底直达头顶。
“他是恶魔吗?”她喃喃道。
“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霍正德脸色苍白如纸。
“如枫,如枫是怎么认识他的?”宛仪不安地问道。
“我知道就好啦。”至少不会让他们见面。霍正德懊恼地想着。
“正德。”霍正德的父母急急赶来,“你得罪你们的总裁了吗?为什么……”
霍家人正在忙着讨论怎么弥补这次过失,怎么巴结这位显赫的总裁大人。
宛仪悄然退到窗边。“如枫,你怎样了?”她轻蹙眉头,低声追问,“你不在身边,叫我以后找谁去倾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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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如枫被扔进宾士车的前座,她顾不得头昏脑胀,气急败坏地想打开车门,但徒劳务功。
“费斯特。”那个男人腾出左手,揽过如枫,边开车边在她耳边说道。
“什么?”如枫没反应过来,“说对不起吗?这是哪国语言?
“我的名字。”费斯特顺势在如枫的脸颊上亲了亲。
如枫一把推开了他,忙着用手擦脸,“对你,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费斯特的脸色沉了沉,他转过了头,直视如枫,眼中的邪恶一展无遗,“相反,你得牢牢记住我的名字。因为,从这一刻起的分分秒秒,你会和我一起度过。”
那种口气竟震慑住了如枫,费斯特放开了手,但仍然面对如枫,“现在,我就带你回家。我们的家。”
如枫知道要反抗,可是嘴巴却说:“你不会好好开车啊,我可不想陪你共赴黄泉。”老天,这算什么?是自己怕死,还是怕他会死?她的脸蓦地烧了起来,幸好费斯特总算认真开车了。
“没找到你之前,黄泉确实对我充满了诱惑力。但现在……”他的唇边溢出一丝笑意,“我舍不得。”
他用了一个“找”字。
“你认识我?”如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在意。
费斯特没有回答。
“可我却一点也不认识你。在我的记忆库中,我找不到你的一丝影子。”如枫继续试探。
“没关系。结婚以后,我会在你的心中深深地烙下我的影子,你会想忘也忘不掉。”
如枫有些失望地正视前方,明明他是有点黯然的,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狂妄。
“不会,你不是我要等的人。”这个时候,只好把梦里的男人借来用用了。
方向盘上的手骤然缩紧,如枫几乎能预见到他掌中的指甲印。这双手,若是去弹钢琴的话,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一根手指就不会值到一百万美金了吧!如枫不由得浮起一个讽刺的笑容。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
“好了,我不管你是谁……”
“费斯特。”
“好吧,费斯特先生……”
“费斯特!”
如枫轻叹了口气。第一个,这个叫费斯特的男人是第一个可以违拗她意志的人。向来,只有别人屈服在她的意志之下。但今天,她却让步了,让步给他那种突然间变得很正经的神情。
“费斯特,载我回家,或让我下车。”她以手支额,有一种未战先败的气馁。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向来是对手愈狠,她就愈勇的人。迄今为止,在任何困难、挫折面前,她都是战无不胜的。但是,此刻,她却有种预感,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将败得一无所有。所以,如能在这场战争打响之前全身而退,那将会是上天给予她的最仁慈的眷顾了。
如枫还没有想到,这场男女之间的战事早在他们见勉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她又怎能乞求一场正在进行中的战斗中途夭折?特别是,对手是费斯特,一个对这场战事期待已久,如今正蓄势待发,准备全力以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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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们举行了婚礼。费斯特以如枫的家庭要挟,如枫再次做出了让步。毕竟能让父母在他们有限的生命里过上安宁的日子,让妹妹一帆风顺地完成学业,是如枫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在这之前,如枫从来不曾想到过,金钱的力量会强大到可以让她放弃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