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记错的话,她单大小姐今天放假,不用伺候关少爷。
“你说呢?”关毅司双手盘胸笑得桃花朵朵开,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单小浣狠狠拧紧眉,猜下透他的来意。
“难道你不怕被人认出来?”懒得和他打哑谜,单小浣问。
“怕!没发现我有乔装?”关毅司挑挑眉,有些得意。
戴顶黑色棒球帽就算乔装?他关毅司天生是聚光体,光站在阳光下不动就已经吸引不少路人的注目,连秀萍都注意到了。
“你再不走,狗仔要全部围上来了。”她板起脸提醒,他喜欢招摇没关系,不过别牵连她。
“你走我就走啦!”关毅司话说得轻松。
“我还要工作。”单小浣隐隐磨牙。
“这就是问题了,为何你还要工作?”关毅司笑容倏地一收,表情阴沉沉的,很显然在生气。
“我为何不能工作?”单小浣完全下明白他的愤怒打哪儿来。
“你跟我讨假就是为了在这里打工?难道我给你的薪水还不够?”他问。
蓖用她当贴身助理就是为了要单小浣随时在身边,要她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讨厌她被瓜分的感觉。况且,他放她假是怕她太累,并非给她机会荼毒自己。
“放假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不关你的事。”单小浣倔强地别开脸。
又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关毅司更气。她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对他这样!
“那我要收回你的假日。”
“什么?”单小浣不敢置信地瞪住他,他竟然如此霸道!
“如果你不珍惜我给你的假日,身为老板,我当然有权收回你的假。”关毅司浓眉一挑。
其实他不是想这么说的,不知道为何话说出口却变成这个模样。
“你——”单小浣气结。
他居然威胁她。
“从下星期开始你所有的休假取消,你必须全年无休的跟在我身边。”关毅司面无表情地说出结论。
他不懂当看着她老是拚命工作不休息时:心中熊熊燃烧的愤怒从何而来,只知道讨厌她这样下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她没自觉自己的脸色太苍白了吗?
她气他也罢、恨他也罢,总之他不准她虐待自己!
“……”这人怎么这样!
单小浣气得咬牙切齿、头顶冒烟。
瞪瞪瞪,瞪了他一分钟依然无法改变他的决定,算了,不瞪了,仰头瞪人害她脖子好酸。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问,不争气的红了眼眶,觉得满月复委屈。
她只是想多帮妈妈存些医药费,为什么连他都这样欺负她?
“……”关毅司薄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不忍她这么辛苦”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应该说自从Selina离开后,他再也说不出任何柔软的话语,习惯用愤怒来代替一切。
“关毅司,我讨厌你!超级讨厌!”将泪咬在眼底,单小浣幽幽低语,不等他反应,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
我讨厌你!
以为早已麻木不会有感觉的心,因为单小浣这句话狠狠瑟缩了一下,关毅司下意识捂住心口,震惊自己竟然还有心痛的感觉。
我讨厌你。
她微哑的嗓音还在耳边回荡,娇小的身影已然离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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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
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有碗盘碰触的清脆声响,强烈的低气压笼罩着屋内,空气像冻结般教人几乎无法呼吸。
必毅司看着单小浣不发一语地收拾碗盘,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好吧!他承认那天的话的确过分了些,但他是为了她好,永无止尽的工作只会累垮她的身体。
这是关心,他极不愿承认的关心。
“关于那天我说的话……”好半晌,他涩涩开口,看见单小浣透亮的眸子对上他的。“其实我——”
“别担心,我会照你的吩咐去做。”单小浣不等他把话说完,淡淡截断。“因为你是我的老板嘛!”
听出她的话有多酸,关毅司暗暗咬牙。
“小浣,我知道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你,所以让我——”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放心,我会照你的游戏规则走,因为我需要这笔钱。”
单小浣在拒绝他的示好,不给他修补关系的机会。
听见钱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他俩的关系瞬间拉得好远,仿佛除了老板与助理的关系外,他们什么也不是。
这个认知莫名激怒关毅司,原本想道歉的话说不出口,素来心高气傲惯的他扬眉。
“有你这句保证再好不过了。”他眯眸,口是心非。
“我会做到的。”单小浣面无表情地端着碗盘走进厨房。
气死,真是活活气死他了。
“单小浣!最好别让我发现你瞒着我继续在那边工作。”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变成意气之争,谁是谁非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输赢。
他本来想道歉,他是真的这么想,却被单小浣气到吐血,更拉不下脸。
行!随便她!她若选择这种相处模式,他无条件奉陪,因为这次想吵架的人是她!
明明不是情侣的两个人,如今却像情人般在呕气。
“……”紧咬住唇不发一语,厨房里的单小浣拿菜瓜布用力刷着锅子,好似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些,偏偏眼眶又红了。
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掉眼泪?她就是想哭,或许因为关毅司恶劣的态度,也或许只是因为他——
那种感觉……就像这世界谁都可以不了解她、欺负她,但不能是关毅司。她不懂为何会这么想,却无法阻止自己这么想。
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要讨厌他的,谁知真的讨厌他的时候,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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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决心到死都不理会他,单小浣已整整三天没开口和关毅司说话,只是默默做着事。
“咳咳!”将杂志放回书架,单小浣掩嘴咳了声,从昨天开始,她的身体就忽冷忽热,脑袋昏沉沉的无法思考。
“小浣,我要咖啡。”关毅司语气冷淡,听不出起伏。
单小浣点了点头,转身进厨房煮咖啡。“咳咳咳……”
移开书本,关毅司偏头偷偷瞥她一眼:心中不满的程度逐渐升高。
看来她真打算和他呕气到底,可恶!
十五分钟后,单小浣端着刚煮好的咖啡出来,霎时香气四溢。
“等等。”关毅司叫住放下咖啡就要离开的小浣,挑高一道浓眉。“咖啡没加糖?”
闻言,单小浣眯眸。他喝咖啡从来不加糖,摆明存心找麻烦。
她从橱柜拿出两包糖包。
拿来糖包,他又有其他的意见。
“咖啡太淡了。”用目光示意她将咖啡拿回去重煮,关毅司毫不掩饰想激怒她的企图。
这个家伙!
动怒的下场就是头晕目眩兼呼吸困难,单小浣硬撑着不肯示弱,拿起咖啡杯甩头便走。
“咳咳咳……”
“别忘了我还是你的老板,这是对老板的态度吗?”关毅司闲凉开口,黑眸瞬也不瞬地望住她,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老板……单小浣敛下眸,拿着马克杯的手微紧。
难道领人一份薪水,就连尊严都得抛弃?若非需要这份薪水,她早就……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单小浣硬是把声音挤出发疼的喉头,十分沙哑。
必毅司黑瞳倏缩。
她表现愈是平静,他愈是不满。好吧!他承认自己病态,因为他也不懂到底要单小浣怎么做他才开心。
“单小浣,看着我说话!”他沉下音量警告。
真难伺候啊!
连和他争执的力气都没有,单小浣抬头望他,异常泛着酡红的清丽脸庞失去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