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突然想还他一块假玉?”
“还说呢!与其让你背负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倒不如我辛苦点弄块假玉出来。”她越说嘴噘越高,为了这块玉,她连夜赶工,手痛眼也痛。“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不像有些人,狠心的说走就走——唔……”
司徒君烨低头给她一记重吻,阻止她继续碎碎念抱怨。
“你在这儿等我,我先把玉交给李尚书,去去就来。”司徒君烨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柔唇,办正事为要。
要是依他的性子,当然还是选择杀掉李尚书安全些,但不忍幻儿为他担心,就姑且听她的吧!
若是李尚书还有任何动作,就等着人头落地!
“好。”用力点头,凌幻儿甜甜笑答。
临走前,司徒君烨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他错看吗?怎么觉得幻儿的笑容与南宫颖竟有些相仿?!一样奸诈狡猾。
一刻钟后,司徒君烨回来了。正如幻儿所说,重得龙纹玉璧的李尚书惊喜不已,自然不再计较是谁偷了龙纹玉璧。
“司徒大侠——”既然李尚书的事情完美落幕,那么就来清算他们之间的怨。凌幻儿忽地甜唤。
“嗯?”被她的甜笑勾走了心神,一时不察,手臂竟刺痛了一下。
“幻儿?”舌忝去手臂的血珠,司徒君烨眯眸。“你做什么?”他相信凌幻儿不会害他,但总得问个明白。
“你食言而肥,说要带我走又抛下我!这是给你的小小惩罚。”凌幻儿皱皱眉尖。
“惩罚?”屏气凝神,司徒君烨发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热。
“对!就是惩罚!”凌幻儿用力点头。“还有,你居然骗我中了蛊毒,害我吓得半死,更要罚!”
“我是不忍你被蛊虫侵蚀,所以才……”司徒君烨话声忽顿,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异香,教人心痒难耐。他咬牙道:“幻儿,这东西谁给你的?”
“南宫姐姐。”
很好,他才离开几天,她就改口叫南宫颖姐姐了。这个小笨蛋!他不是警告她别接近南宫颖吗?果然上了她的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深深吸口气以保持清醒,司徒君烨咬牙问。
“她说这是爱情蛊,被刺中的人会一直爱着对方。”她得意扬高手中银针,开心地往自己玉臂轻扎。“若是两人同时都中爱情蛊,就永远不会分开……”
“别——”司徒君烨想阻止她却晚了一步,他叹气。
这个小笨蛋!
“幻儿,这不是爱情蛊,是欲蛊。中的人——咳咳咳,会高涨想找人——咳咳咳……”司徒君烨薄薄俊颜难得变红。
就算他底子好能抗拒欲蛊,但幻儿受得了吗?
不用多想,当然受不了。
咦?!
凌幻儿听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南宫姐姐说……”她不是想跟他那样,她只是想和他永远不分开,让他再也不能丢下她罢了。
吼!怎么变这样?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她?还叫她南宫姐姐?”一把攫住她的皓腕,司徒君烨故意威吓。“你自己也中了欲蛊,还想跑去哪儿?难道你想七孔流血而亡吗?”
“人家不要七孔流血啦!你不是毒皇吗?快把解药拿出来……”凌幻儿快急哭了。
药王毒皇怎么都一个样,专以欺负人为乐。
“我当然会救你。”事到如今,他当然会救她,但绝不是拿出解药,谁教她上了南宫颖的当,变成自动送上狼口的羔羊……
打定主意,司徒君烨打横抱起颊泛春潮的凌幻儿,修长的身子疾掠而去。
三个月后,李尚书将假龙纹玉璧献给太后,却被识破是假玉。太后震怒万分,下令对他满门抄斩,百姓无不欢腾鼓舞。
第九章
月黑风高,悄然无声。
一大一小两抹黑影隐藏屋顶很久了,久到其中一人发出小小的呵欠声。
“你困了。”大黑影皱眉看着身旁很不敬业的小偷儿,他眯眸。“若是困了,我们就回去吧!”
“不行!做人怎能半途而废?我们要坚持到底。”小黑影义正辞严的拒绝,可惜满是困意的声音没有多少说服力。
“我们可以明天再来。”大黑影让步。
“不行!我翻过黄历,就属今儿个万事大吉!”自从发生李尚书府事件后,出任务前都得翻翻黄历才安心。
偷东西还挑黄道吉日,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司徒君烨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极力忍耐中。
忍耐着别直接把她像拎小鸡般拎回家。
“更何况我最近动不动觉得困,早也睡、晚也睡,睡醒了就肚子饿,老想找东西吃,我怀疑自己被猪精附身了。”说这句话时,凌幻儿不自觉往他身边偎去,眼皮子仿佛有千斤沉。
闻言,司徒君烨无声叹气,凤眸揉进暖意。
她为何像小猪般吃饱睡、睡饱吃,她不知道原因,他可清楚得很,这也是他半夜不睡觉,会陪她来屋顶喂蚊子的原因——
想不透怎会有女人像她这般糊涂粗心,她的肚子里已有了他的孩子啊!
“这个霍员外为富不仁,老是欺压善良老百姓,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在他宽厚的胸怀找到舒服的姿势,凌幻儿嘀咕。
“是吗?那好办,你给我一刻钟,不!说不定用不了一刻钟,我就能让霍员外得到永生难忘的教训。”司徒君烨说道。
凌幻儿戒备地瞧他,“司徒大侠,你想怎么做?”该不会又要……
“我不是司徒大侠!”听见这让人极不满意的称呼,司徒君烨凤眸倏然眯细,冷光乍现。
“毒皇大侠——”
“幻儿,你想现在直接被拎回司徒府,然后整整禁足半年不准出门吗?”司徒君烨忽地朝她笑了,笑得如沐春风,暖如朝阳,却也笑得她头皮发麻。
“相公。”胆小如鼠的凌幻儿马上从善如流,陪上甜笑。“亲亲相公大人。”不要!打死她都不要被禁足,她会闷死的。
“哼!”司徒君烨不甚满意的轻哼,发现她十足十的小女人性子。贪生怕死、撒娇任性,而且超级没骨气。
“亲亲相公大人,你还没说那一刻钟,你打算干啥?”凌幻儿继续谄媚巴结。
“很简单,斩草除根,从此不会再有霍员外鱼肉乡民。”司徒君烨黑眸一闪比出“杀”的手势。
“……”凌幻儿脸色微黑。“亲亲相公大人,这样好像太血腥残暴了,有没有温柔点的方式?”她干笑。
“一不做二不休,简单又省事。”他现在只想尽早带着妻子回家睡觉,至于过程为何一概不重要。
听见他的回答,凌幻儿无言了。有时她的亲亲相公温和好相处,有时却又冷酷无情,喜怒无常的性子说变就变,比天上的月亮还难明了。
“这个方法不好。”她不喜欢见血,直接驳回。
“那下蛊吧!”全天下能跟他讨价还价的人,也只有她凌幻儿而已。
“不要,蛊虫饲养不易,成本又高,这个方法也不好。”凌幻儿故作正经的摇头。“还是偷宝物吧!偷走他的凤式璧,让他心痛到死。”
“……”其实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为了凤式璧吧!早知道她对玉璧有种说不出的迷恋,何须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时他不禁想,若是要她在玉璧跟他之间选择,她选择玉璧的机率或许还大点。
“巡逻的走了,可以动手了!”好不容易等到巡夜家丁离开,凌幻儿喜孜孜地说。
“请。”司徒君烨比出请的手势,摆明自己会在这里当接应,语气宠溺多过于无奈。
若让江湖人士知道毒皇也开始干起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