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优。”轻轻靠在门边,秦子鞅笑着和她招手。“好久不见!”
美眸微微瞇起,可优想也不想直觉地朝他可恶的俊脸挥出一记右勾拳。
这男人一声不吭就拍拍远走高飞,现在竟然还敢像没事人笑咪咪地和她打招呼。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秦子鞅眼明手快地躲过她的攻击,才没有被她一拳打成熊猫眼。他紧紧扣住她的拳头,在一脸震惊的服务人员面前飞快地关上门。
“私人恩怨。”他简单地解释。
“放开我!”甩不开他有力的手,可优抬起三吋高跟鞋,恶狠狠地往他穿拖鞋的脚板踩下去。
“可优!妳变得不可爱了。”为免被她的高跟鞋踩成残废,秦子鞅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秦子鞅,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可优恼怒地警告。
“放妳下来,然后再让妳把我踩成残废吗?”他挑眉反问。
他曾模拟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情形,但绝对不是像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她可以哭得很伤心地扑进他怀里,问他为什么都不和她联络;也可以埋怨他、抱怨他一声不响就离开,但是绝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狠狠一拳揍扁他。
“秦子鞅!”可优气到尖叫。
“放妳下来就放妳下来。”秦子鞅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长手长脚俐落地压制住她,“别挣扎,不然再把妳扛起来。”他威胁。
咬咬牙,可优负气地别开脸。“干嘛找我?”
不是不联络吗?
秦子鞅不悦地瞇细黑眸,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紧。
“半年没见,不会说些温言婉语来听听?”
“都被人一脚踢开了,还有什么话好说?”故意笑得很甜,可优牙尖嘴利地反问:“我们不是恩断义绝吗?”
“妳可以找我啊!”
“抱歉,并不想。”她冷哼。
“啧啧!脾气真坏,”明明就很在意,还故意嘴硬,“真的都不想我?”
“想你有用吗?想你你就会出现吗?”
“这么说是有想啰?”
“当然有,我天天都想,”可优挑衅地扬高下巴,“想着该如何扁你一顿才会开心!”
“可优,妳以前说话不会这么不可爱!”被她尖锐的声音震到耳膜都快破了,他皱眉。
“那是因为我以前不曾被人遗弃过。”说到这里,可优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就像莫名其妙被抛弃的猫,孤零零的走在陌生街头,不但找不到主人,就连怎么被遗弃的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他的错!
“干嘛忽然间显得可怜兮兮的。”秦子鞅口气一软,伸手抹去沾在她眼睫上的泪珠。
“……”可优不想回答,连正眼都不愿看他。
“妳明明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妳。”叹口气,他说:“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怎么能确定?你连离开的时候都不愿跟我说。”
“我们共事四年,我相信妳懂。”
“你又知道?说不定我反应慢,没感觉!”
“可优,妳一定明白。”他还会不了解她吗?
可优扬睫看了他一眼,不再和他争辩。
她当然明白,可是明白又怎么样?有人能和她保证她的感觉不会出错吗?
“我想等到状况稳定,那边的人事斗争平息后,再找妳过来统龙集团,”墨黑色的瞳眸锁住她的眼,他轻声道。“顺便让妳知道,如果没有我在身边,我到底有多重要。”
“……”心机重的家伙!
“现在妳想清楚,对妳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吗?”
“我当然想清楚了。”她咬牙切齿的。
“我洗耳恭听。”
“对我而言你非常重要。提袋很重的时候,你会帮我拿东西,下大雨的时候你会帮我打伞,喝醉的时候会背我上楼……”
“……”这和菲佣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继续说着:“无聊的时候可以一起跷班,无论到哪里都有免费的顺风车可坐……”
“就这些?”怎觉得青筋又开始暴跳,秦子鞅很不是滋味地打断她的话。
他强迫自己狠心离开她半年,她却只发现这些鸡毛蒜皮小事?
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心意啊?
“还有……还有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陪在我身边。”顿了顿,她不甘愿地轻声补充。
秦子鞅沉默了一下,“这半年,有发生让妳伤心的事情吗?”
没有他守护在旁边,她会不会又跌跌撞撞满身伤?
“当然有,”她故意用力点点头,“我又失恋了。”
“失恋?和谁?”她不但没发现他喜欢她,反而又去找了颗烂苹果吗?
她是想活活气死他才甘愿是吗?
“和一个很过分的男人。”可优咬牙切齿地说。
“很过分?有多过分?”
“他骗财骗色、又不负责任。”
“骗财骗色?”太阳穴狠狠抽疼,秦子鞅眼前一黑。
他才离开她身边短短半年,她就被人骗财骗色,这教他如何不气到吐血?
“他人呢?”
“远走高飞啦!”
“……”秦子鞅俊脸微微扭曲,气到不想说话。
“你说这种男人该不该打?”美眸里闪烁着慧黠的光芒,可优反问。
“该!”这家伙别被他逮到,否则他一定扁得他连自己老妈都不认识。
“你也觉得应该?”
“应该。”
“那好,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可优猝不及防地挥出拳头,不偏不倚正中他下额。
“痛!妳干嘛打我?”秦子鞅捂住下额。
这记右勾拳又狠又准,他的下巴痛得好像快掉了。
“是你说该打的!”可优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右拳恶狠狠地在他面前挥舞。“你是不是没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
“是。”可恶!真痛!
“那就是不负责任,”她补充解释,“你是不是也吻过我?”
“是。”
“那就是骗色!”
“那骗财呢?”终于发现她是在说自己,秦子鞅模模下额,被扁这一拳算他认了。
反正她没扁到是不会甘心。
“当初接下丝法蕾那件案子的时候,明明说好请客费用一人一半,你到现在还没给我!”她揪住他的衣领。
这样也算?
“这次失恋,都没有人陪在我身边,”气恼地揪住他领口,可优口气还是一样强硬,眼泪却开始无声无息往下掉,“我从半年前伤心难过到现在,你知道吗?”
“可优……”她的情绪说变就变,教人措手不及。
“我好怕,怕我会这样一直伤心下去……”抹去泪痕,她倔强地别开脸,“再也没有人会来安慰我,就算有人安慰,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可优。”叹口气,他想将她拉回怀里。
脾气发完了就撒娇。
“没这么容易!”咬咬牙,可优敏捷的从他身上跳下,俯身拾起包包,“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可优?”都被她扁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秦子鞅,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可优示威性地挥挥拳头,潇洒地关门离开。
揉着还隐隐泛疼的下巴,秦子鞅无奈地倒回床榻。
他们两个要在一起真有那么难吗?非要搞得像谍对谍才心甘情愿。
“子鞅!”一走进集美,大家既惊讶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听可优说你和她联络上了,我们本来都不相信。”
“是呀!闷声不响就走人,对得起我们大家吗?”
“你今天应该不是单纯的来看看旧同事吧?”黄品学若有所思地瞄了他手中的花束一眼。
“当然。”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秦子鞅耸耸肩。
“应该也不是负荆请罪。”
“没错,被你说中了。”那女人的坏脾气还不是被自己一手宠出来的,剎那间他有种个人造业个人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