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进去和小佳他们一起玩?”顿了下,她好奇地问。
“我年纪大了,而且……”他叹气,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给我床,其余免谈。”
“看你的样子好像永远没睡饱。”
“拜妳之赐,我的确没有。”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可优挑时间哭诉之准,保证冠古绝今。每每他好不容易挪出一滴滴时间补眠,她大小姐铁定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让他非得离开心爱的被窝不可。
“抱歉,都是我任性,”可优笑容微敛,他这样说让她感到很罪恶,“每一次不开心,都拖你出来陪我。”
“妳终于发现自己恶劣的行径。”他轻哼。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其他朋友,但我总觉得不用和你解释太多,反正你一定会懂……”她无辜地仰头看他。
就算他遇人不淑吧!
“那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长,整天听妳碎碎抱怨,我当然了解妳。”一天工作十三个小时,他们天天大眼瞪小眼的。
白了他一眼,这男人的坏嘴巴让她没有办法和他正经说话。
“所以──”可优朝他行个九十度鞠躬,“辛苦你了,秦子鞅。”
“嗯,我接受妳的道谢。”懒洋洋地转身面对她,他唇瓣的笑容显得恶劣。
“真是不客气,”可能因为动作太猛导致酒气上涌,猛然抬头的可优一时觉得天旋地转,踉踉跄跄站不稳脚步。“耶?”
“小心。”伸手扶住她的肘,秦子鞅将她往怀里带。“妳最近喝酒不懂节制喔!”他低声警告。
“谁?我吗?”她故意调皮地反问。
“当然是妳,不然是我吗?”握住她的手一紧,他不悦地扬眉。
“……”眸光落在他修长有力的大手上,可优突然没有说话。
她不是没和他这么靠近过,她平均每十个月就会赖在他怀里哭得死去活来,顺便诅咒天下男人没心没肺、丧尽天良;但是现在好像有些不同,她的头热热的、身体热热的,就连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也灼烫得窒人。
被他碰触到的地方,灼热得彷佛要燃烧起来。
“子鞅,”她慢吞吞地看向他俊美的侧颜,浓密的长睫缓缓眨了眨,“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平常他不主动提起,她绝不会过问他的私事,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听她碎碎念居多,可是现在她怪怪的,对他的一切忽然好奇起来。
或许是因为遭到失恋四连霸的打击,也或许是她今夜酒喝得太多,问题就这样不经大脑月兑口而出。
黑眸中幽光闪动,他似乎在评估她的清醒度。“秘密。”
“小气!都不告诉我。”
笑得有些诡异,他就是不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好女孩交往?”这个总要老实说吧!
“目前还不想。”
“为什么不想?”
浓眉微挑,他避重就轻地问:“妳说呢?”
“嘿嘿!我猜不出来。”她赖皮地笑笑,近乎撒娇。
凝眸望住她绯红瑰丽的脸庞,秦子鞅心不禁一动。
“和妳月兑不了关系。”他轻轻将她从怀中推开。
“你的意思是──”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可优笑得很甜腻。“你不交女朋友都是因为我啰?”
忽然沉默下来,秦子鞅瞬也不瞬地看了她半晌,倏地赏她一个清脆的大爆栗。
“妳在胡说什么?”长腿一迈,他踅回包厢,“妳今天喝太多了,我送妳回去。”
“痛!你无缘无故干嘛打我?”被打得很无辜,可优含泪地揉揉发心。
可恶!真的好痛!方才的感觉都没有了。
回眸瞄了她一眼,薄唇扬起一抹自己才懂的笑弧。“还站在那里干嘛?动作还不快一点!”
“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和人家喝到那么醉,传出去能听吗?”扶着脚步踉跄的可优回到她位于五楼的租赁套房,秦子鞅脸色铁青、表情不豫,“说不定妳隔壁邻居还以为妳是酒家女!”
气!气她不懂节制。
“你明明在场,亲眼看到的啊!是小佳她们一直灌我喝酒,又不是我爱喝。”脑袋一阵晕的可优不服气地咕哝。
现在七年级的小女生酒量都这么好吗?还是大学新开一门名为“酒量锻炼”的必修学分?
每位大学新鲜人在十分钟内若喝不完五罐啤酒,当掉明年再来。
“我看不出妳当时脸上有任何不甘愿的表情,我倒觉得妳挺乐在其中。”他冷哼。
当他是睁眼瞎子吗?刚才是谁到处在找酒瓶?
就是她唐大小姐!
“我哪有!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别冤枉好人啊!大人!
对她死鸭子嘴硬的态度不予置评,秦子鞅抬头瞄了眼还有两层楼高的阶梯,青筋不觉跳得更猛。
“唐小姐,我知道妳的收入颇丰,可难道妳不知道现在有种房子叫电梯大厦吗?”
累得他的汗大珠小珠落玉盘。
“爬楼梯很好啊!有益身体健康。秦子鞅,你越来越像碎碎念的糟老头!”可优咕哝。
爬楼梯很好?爬楼梯有益身体健康?
秦子鞅白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有本事她扛一个人爬看看!把大半的重量倚在旁人身上,竟然还有脸说这种风凉话。
“唐可优,妳相不相信我会把妳扔在这里不管?”也不看看是谁大发慈悲扶她上楼,一张牙尖嘴利的嘴巴还不知感恩。
忽然甜甜地笑了,靠在他肩旁的可优美眸眨呀眨。
“我知道你不会,你对我最好了。”
“以前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横了她一眼,黑眸里近乎宠溺的光芒疾闪而逝,他板着脸努努下颚。“妳家到了,快拿钥匙。”
“知道了,真唠叨。”可优小声嘀咕。
通常单身女子的房间里就算没有精心布置,至少也该一尘不染,偏偏外表甜美可爱的唐可优是个例外。六坪大的小套房里堆满衣物和设计方面的杂志,角落里摆放一张小小的茶几,就连电视机也是孤零零地摆在唯一的铁柜上。
总而言之,完全看不出是个名广告设计师的香闺。
“第二次登门拜访,看来还是没有长进。”眼看可优不文雅的将高跟鞋一月兑,自然而然地躺向柔软的大床,秦子鞅双手环胸站在门口。
他该高兴吗?她完全没有意会到他是男人。
“我只是不想整理而已。”可优从床上翻身坐起,粉女敕的脸蛋因酒意而显得红扑扑的。
“为什么?”原来唐小姐的喜好与常人不同,越乱越满意。
“整理得太干净会显得冷清,”可优缓缓环顾一圈,偏着头对他笑了。“会让人感到很寂寞的。”
“……”黑眸微瞇,秦子鞅看着她没说话。
“难道不是吗?”
“说什么傻话。”走近她身边,秦子鞅猝不及防地赏她一颗爆栗。“妳爱不爱干净和寂寞根本没关系,别为自己的懒惰找理由。”他没好气地念道。
吧嘛忽然间显得可怜兮兮?
揉揉被打疼的头,可优这次没有惨叫。她知道他下手很轻,感觉出他的关心。
他就像亲哥哥一样,她随时都能够向他撒娇。
“夜深了,妳早点休息吧!”他帮她关掉床头灯,“妳今天应该也很累了。”
“你要走了?”她不确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妳不怕我变身大野狼?”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可他彷佛就是能看清她的笑脸。
“嘻嘻……”可优传出吃吃的低笑声,笑得很不给他面子。“你才不会。”
闻言,秦子鞅不是很满意地扬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不行?还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