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了,”小恩耸耸肩,不以为意,“桀哥和林哥两人素来交恶,能合作多年算是演艺圈的奇迹。”
“为什么?”
“听他们说话的方式就知道啦!聊不上三句话就吵架的人还能在一起工作。”
“小恩,”她望着他,“你觉得他们刚刚说的助理是我吗?”
小恩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要她放心。“别担心,要不要用妳是桀哥决定的,桀哥绝不会这么做。”
包何况被林哥这样一问,更是不可能辞掉裘安安。
和他唱反调桀哥向来奉为行事最高宗旨,林哥愈不喜欢,他愈要留下来。
“是吗?”可是桀哥常嫌她笨耶!
“自从甄姊走后,妳算是待最久的助理了,”小恩搔搔头,“既然能撑到现在,以后应该也没问题。”
“桀哥上台了。”灯光猛然熄灭,抓着栏杆,安安兴奋地上下跳动。
她第一次听桀哥现场演唱,在台下人群的鼓动下,她的心情也同时涨到最高点,屏息以待。
柔滑好听的低沉嗓音随着音乐流泄而出,聚光灯打在他俊美顽长的身形上,瞬时间掠夺众人的呼吸,全场鸦雀无声。
重低音的鼓声一声声敲进人心,撼动灵魂深处。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凝锁在他身上,他是天地间唯一的聚光点,跟着他舞动。沉沦在他魅惑人心的笑容里。
安安被舞台上的凌韦桀撼动了,她彷佛看见他身后有双怒张的黑色天使翅膀,就像堕落天使一样邪美而华丽。
她的灵魂--被他吸进去了。
“安安,妳还好吗?妳看呆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传来小恩的低笑声,“我们家桀哥不是盖的吧?”
“……嗯。”安安眨眨眼,回过神。
她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胸口里挤不进空气,指尖微微颤抖。
凌韦桀一曲唱罢,“安可”的叫喊声爆满全场,他像贵族般朝观众欠身,炙热的眸光刚好迎上站在二楼的安安。
优美的唇瓣微勾,她清楚地看见他自信满满的笑。
她彷佛听见他无声的炫耀“爱上我了吧”?
仓皇地转过身,安安手颤得厉害,泛起薄薄的冷汗。
她的心--刚刚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桀哥,你起来啦!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安安奋力地按着电铃,拉开喉咙大喊,“拜托你快起来。”
虽然她有房门钥匙,但经过上次的经验,还是凌韦桀能自己开门比较保险。
那天她莽莽撞撞地冲进去,赫然看见他和一名果女躺在床上,吓得她立刻又夺门而出。
“桀哥!”努力无效,安安迫不得已自己开门进入。
原来电铃的线路早被剪掉,难怪在外面按到天荒地老都没反应。
雪白的大床上,俊美的男人睡得好熟,安安原本要摇醒他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好奇地端详他恬静的睡颜。
这男人真的好看到没天理,五官不管分开来还是凑在一起都一样完美无瑕。尤其是让她嫉妒到不行的睫毛又密又翘,睫毛膏这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
她曾听说睫毛翘的男人脾气不好,她百分之百举双手附和。
目光移到他弧形优美的唇瓣,安安吞了口小小的口水:心脏没来由重重一跳。
唉!他连嘴唇都好看的惹人厌。
凌韦桀漂亮地黑眸无预警地睁开,吓得她跌坐在地上。
“安安,妳又在偷看我了。”他取笑。
“我……我……才没有。”慌忙中想站起来,双脚却不争气的发软。
一定是刚刚被他吓到的缘故。
“早安。”他再自然不过地伸手揽过她,薄唇覆上她干涩的唇瓣。
耶?他--吻她!
安安反应慢半拍,男性的气息窜入她鼻内,嘴唇温温暖暖的触感,书她心头小鹿乱撞。
惊慌的大眼迎上他带笑的眸,眼底淘气的光芒令安安顿时明白他在故意欺负她!
“不及格,”他懒懒地坐起,勾了抹坏坏的笑,“妳的嘴唇该保养了。”
安安双颊立刻飞红,他还敢嫌?她又没要他亲她!
“你……你……”
凌韦桀示威地挑挑眉,将气得团团转的安安扔在背后,起身梳洗。
他愈来愈喜欢逗她了。
瞪着他硕长的背影,安安用力地擦嘴,想把他残留在唇上的气息抹去。
忽地,她像是想到什么,小小的身子冲到偌大的落地镜前。
她很仔细地瞧着自己,她的嘴唇真的很干吗?
“安安,妳还好吗?妳的脸色不大好看耶!”和剧组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小恩搬着道具经过她面前,看她好像不舒服地蹲在树下,关心地开口询问。
“没关系,可能天气太热了。”安安摇摇头,小脸埋回双膝间。
“会不会是中暑了?”七月直达三十五度的高温很恐怖,“我看妳先回车上休息一下好了,车钥匙给妳。”
“谢谢,”安安微弱地低语,她只要轻轻一动,强烈的晕眩感就会将她漫天盖地的吞噬,“你先去忙吧!我不碍事的。”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就和桀哥请半天病假。”
“我答应桀哥不请假的。”
小恩微笑。“妳别被桀哥吓到,他对每一个新伙伴都会这样说,和他请半天假又没关系。”
“好。”安安点头。
小恩又叮咛了几句,才不放心的离开。
冷汗缓缓滑过她的背脊,安安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吐得出来才怪,她为了节食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
三天?四天?她记不清楚。
费力地撑着树干站起来,她望出去的世界有层层迭影亮白一片。
车停放的位置很远吗?怎么觉得好像永远走不到?安安迈开步伐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身体每一个震动都极不舒服。
“我希望拍出来的感觉是激烈的、撼动人心的,”导演比手画脚忙着和众人解释剧情需要,“但不要暴力。”
凌韦桀颔首,表示了解。
一抹小小的身影突然跃进他的眼角余光,他直觉转头被吸引过去。
“搞什么?”他低喃,“怎么走起路来弯腰驼背,像个小老太婆?”
“韦桀,你有听见我的话吗?”导演的声音唤回他。
“有。”他充满歉意地笑笑,视线忍不住又偷偷朝安安飘过去。
黑眸半瞇,他就是直觉她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你和珊珊的争执……”导演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凌韦桀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众人一惊。
“韦桀……韦……”导演大喊。
他像只优雅的黑豹瞬间爆发而出,在四周的尖叫声中,前一步抱住裘安安软倒的身子。
远远地,照相机的闪光灯悄悄一闪。
“裘小姐没什么大碍,”医生帮躺在病床上的安安量测血压,声量压得极低,就怕打扰病人休息,“是营养不良和轻微月兑水,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营养不良?”凌韦桀一怔。
这种名词不是只有在非洲难民区才会出现吗?记忆中他可没有虐待她。
回头看向病床上沉睡的安安,他这才发觉原本红润的苹果脸不见了。
“过度激烈的减肥方式是不正确的,”医生语重心长的说,“现在太多爱美的女性为了减肥而失去健康,这点需要注意。”
凌韦桀浓眉微蹙。
“她应该是很多天没有进食,体力不支,所以才会突然昏倒。”医生补充解释。
听他一说,凌韦桀想起来了。最近每次到用餐时间她都借故推托,他还觉得奇怪人跑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