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将双手圈在嘴前,倾身对着谷中喊着,“刘伯、刘嫂,我和平哥出谷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也要!”
雹乐平好玩地学样。
“他们听得到吗?”他傻傻地问。
“当然听不到。”风铃笑着说。
“为什么?”耿乐平问道。
“你忘啦?刘伯他们都还在昏睡呢!”风铃指指天空,提醒他天色还没暗。
“呵……”
两人又是一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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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暖风徐徐,一片空旷的林地上,只见一男一女快乐地在嬉戏玩耍……
不过,老天爷似乎嫉妒他们的快乐,翻脸如翻书,天空瞬间飘来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太阳,一下子,万里晴空变成乌云密布。
“好像要下雨了。”风铃担心地抬头看看天色。
“下雨!”耿乐平重重地点头。
“是啊!咱们得赶紧在下雨前找个地方躲雨。”
“躲雨!”耿乐平大声地应和。
不久,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快,令人措手不及。
“快跑!”
风铃拉着傻愣愣的耿乐平跑向不远处的山洞避雨。
“都湿了。”风铃甩甩衣柚,“把包袱给我。”
“包袱!”这次他倒十分灵活,马上卸下包袱递了过去。
风铃利落地打开包袱,还好,里头的东西是干的,一点都没被淋湿。
“幸好我用油布来包,要不然没有干的衣裳替换,咱们一定会感冒的。”
风铃暗自庆幸,当初为了怕刘伯、刘嫂发现她在收拾行囊,随手拉下铺在书架上用来防雨的油布打包,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
“咱们背对背,各自把衣服换上。”风铃将一套干衣裳递给他,再次警告,“背对着背,不准回头偷看喔!”
“不准偷看!”
“对!”她伸手将耿乐平的身子转向另一边,怕他不懂,又仔细地说了一次,“把湿的衣服月兑掉,再换上干的衣服,这样会吗?”
雹乐平呆呆地想了想,才说:“会。”说完,他便开始利落地月兑衣。
风铃盯视着他好一会儿,在他几乎要月兑个精光时,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红着脸,回过头低喃,“这样不就变成我在偷瞧他了吗?”
风铃连忙拿着衣裳走人洞穴的暗处替换。
约莫一刻钟后——
“平哥,你换好了吗?我发现了一些枯树枝,正巧可以生火……平哥?”她疑惑地又唤了声。
但是,她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般,四周安静无比,只有淅沥哗啦的雨水声。
她急忙走出暗处,只见耿乐平的衣服散落一地,有干的、也有湿的,看见这副情景,她更是着急。
就在她不顾风雨地想冲出去找人时,却在洞口和耿乐平擅个满怀。
“铃儿,你要去哪儿?外面在下雨呢!”耿乐平正儿八经地问。
听他如此间话,风铃真是又气又好笑。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的追出去。瞧你,怎么赤果着上身跑出去淋雨?这样是会着凉的。”风铃连忙找了条大布巾丢给他,“快把身体擦干。”随即拿起枯枝,快手快脚地生起火来。
忙了好一阵子,她才将火生起,霎时,火光照亮了洞穴,四周渐渐暖和。
“哎呀!你怎么还没换衣服?”风铃忙宪,转头却看见他依然光着上身,蹲在地上,用她刚才丢给他的布巾像是在搓揉些什么。她佯装生气地道:“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听见她的威胁,耿乐平这才停下动作望向她。
“铃儿,不要生气!”看见她的怒容,他急忙地将大布巾猛往自己的身上擦,“我穿衣服,你不要生气……”
“等等!”在他拿开布巾后,风铃这才发现有个毛绒绒的东西躺在耿乐平的脚边,看来奄奄一息。她又丢了一条布巾给他,“别用那条擦,脏了。”
“哦!”耿乐平接过,快速地将自己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是什么?”风铃小心翼翼地用布巾将那团东西包住,抱在怀里。
“不知道。”耿乐平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哪儿来的?”
“树下。”
“啥?”他过于简洁的回答令她不解。
“我刚刚听见它在叫,就跑出去看,发现它被困在枯树底下,我就把它救出来,带它回来。”说完,他有些担心地问:“它死了吗?”
“还没,不过有可能活不了。”风铃苦恼地回答。
虽然她的医术高明,可是,面对这种没见过的动物,她也莫可奈何。
她举起它的爪子,试着寻找它的脉门,却找不着。
之后她又换了几种方法,仍不得其法。
最后,她只能摇头,“没办法。”
“没办法!”耿乐平的失望全写在脸上,他无言地将它接过,抱入怀中。
“平哥……”风铃不晓得要如何安慰他,只能努力地思索着有无其他医治的方法。
饼了许久,风铃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探入怀里,由暗袋中取出一物。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看。”
雹乐平眼睛一亮,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娘几十年前在忘忧谷种植了一株神树,这神树每十年便会结颗果子,名为续命果,吃了此果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有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只是……这几年陆续用来救人,如今只剩下我身上的这两颗了。”
雹乐平静静地听她说。
“我原先是想,咱俩独自闯荡江湖实在很危险,所以才会将这最后两颗续命果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如果现在把续命果给它吃,万一……”
风铃考虑再三,实在拿不定主意。
就在她烦恼之时,耿乐平怀里的小动物微微地探出头来。
它有着美丽的灰白色皮毛,那双闪闪发亮的琥珀色眼眸看来十分无辜,令她不禁有些心软。
风铃伸手揉揉它身上的绒毛,感觉那温暖的触感。
而它对她的抚模不但不排斥,还伸出舌头舌忝她,并靠出幼兽的呜叫声。
她的心霎时投降了。
“饿了吗?”风铃将续命果放在手心。
它狐疑地嗅了嗅,轻吼一声以示怀疑。
“这是果子,很好吃的。”
风铃将续命果送人它的口中,而它也十分合作地吃丁下去。
“它会好。”始终没说话的耿乐平终于开口。
“嗯!它一定会好的。”风铃抬头,柔声地道。
看见耿乐平那飞扬的剑眉和笑脸,风铃不禁也开心起来。不知不觉中,他好像成了她生命的重心。
风铃倾身靠了过去,将头倚在他的肩上。
温馨、自然的气氛弥漫四周。
“平哥!”
“铃儿?”
“我好像知道它是什么了耶!”她闭上眼回忆。
“什么?”
风铃没抬头,继续说着,“我记得小时候小伍师兄从外面带回一只小白狗,说是可以陪我玩,没想到我连名字都还没帮它取,它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害我难过了好一阵子。我瞧它外型挺像的,也许,它也是只狗。”她顿了顿,又说:“平哥,咱们帮它取蚌名字好不好?”
等了许久,没听见耿乐平的响应,风铃微微仰首,这才发现他早已靠着洞壁睡着了。
她扬起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起身为他披了件衣服,趁他熟睡之际,帮他把脉。
“嗯!脉象很平稳。”风铃轻抚着他的头发,“这几日我瞧你说话越渐分明,便猜想你已好了三五分,再过些时日你必能完全痊愈,到时候也正是我们分手的时候了……”
此次出谷,一方面是为了帮耿乐平寻找亲人,另一方面则是乘机偷溜出来玩。风铃单纯地认为,只要能帮他找到亲人,而她也玩够了,便能心甘情愿地回忘忧谷.回到从前的生活,而后终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