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夫点点头,“她想必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才能让那个男的对她如此百依百顺。看来,那小子是和你吵了架吧!”
“小子?”
“伯奇,跟你一比,所有人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伯奇并没有仔细听,臼顾着说:“我好久不曾觉得自己这么有活力了。睿夫,她真的很美!不过,她好象不太喜欢我这么鲁莽。”
“也许吧!”
伯奇微笑道:“那么,我就帮她改变一下态度吧!如此一来,不是更有意思吗?”
睿夫很想劝劝他,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伯奇的个性一旦被挑起,便会冲动了起来。想要拦阻他,简单就象螳臂挡车。凡是伯奇想要的,他就尽量顺着他的意。至于这次能否如愿以尝,也只有静待分晓了。
伯奇立在门口等着睿夫,脑中盘旋的,尽是丹娜修长纤美的手指和那对紫晶般眸子。柴夫人睿智的眼神,仔细盯着这两位客人——一个高大黝黑,另一个则满脸杀气腾腾。整个下午,这两个人让她宁静详和餐厅,变成了杀戮的丛林战场。
“这头雄狮想要驯服那个女人,但是到头来,会被驯服的却是他自己……被上帝最神奇的杰作所降服。”她喃喃自语:“那是一颗包藏在温柔外表下坚韧的心。”
柴夫人说毕,便神秘地一笑,转身离去。
第二章
蓝蒂也是个美人胚子。她挂上电话后,朝气十足地走到酒台前,倒了两杯矿泉水,大步走出门槛,屋外是一片金色的阳光。
在温暖舒适的阳光里,阵阵花香伴着潺潺的水声迎面袭来。不过,因为心里有事,她并没有闲情逸致陶醉其中,她.一迳往池边走去,在躺椅前站定。
“丹娜,你若再继续躺下去,就会晒得跟我一样黑了。到时候菲利又要嘀咕半天。毕竟,古铜色的肌肤现在已经不时兴了。”虽然加了最后这句,她还是知道,眼前沐浴在阳光下的这个半果女郎,对于时不时兴或是肤色黑不黑的问题,根本毫不在意。她关心的只是能够舒服地躺着,享受阳光接触到皮肤的感觉。
丹娜蠕动身躯坐了起来,依依不舍地享受着阳光,“蓝蒂,我晒了很久了吗?”
“够久了!”一会儿后,她又换成温和一点的口气;“不过,还不至于太久就是!”她从躺椅旁一把抓过衬衫,丢在丹娜膝上说:“穿上吧,免得真的晒过头了。”
丹娜早已习惯蓝蒂的唠唠叨叨,她吃吃地笑着套上衬衫,仔细地从胸前的钮扣一路扣下来,盖住了赤果的双峰和穿着迷你型比基尼的臀部。“好极了,都扣上了,整整齐齐的。”
“我敢说,你从前一定象个野孩子般,无拘无束,成天一丝不挂地在热带小岛上悠游自在!”
蓝蒂一面望着丹娜用发带随意束起来的耀眼金发,一面思忖着:她原始的美,正是为什么几乎所有杂志都用她当封面的理由。丹娜的脸孔已经成了一种标记。那未经雕琢、混然天成的美,早已迷倒众生。大家望着她的脸蛋,便不由自主地会心微笑,而且自此深烙脑海。她是旧日美梦的具体产生,更是当今世人的新宠。她的形象透过杂志封面,抚慰了无数忧郁的心灵,那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神秘,更是缘于她所向披靡的超凡魅力。
蓝蒂既是陪伴丹娜到各处拍照的伙伴,也身兼她的秘书和管家。同时,为她处理几年前开始经营的一家唱片公司的所有事宜。如果要参与模特演出,她便负责为她化妆、做发型,甚至也为她挑服装。
“说到菲利,他刚刚打电话来了,曹先生要你当他们的;日少女。”
“少女?”丹娜自我解嘲:“我今年二十八了,怎么当少女呢?”
“第一,你看起来根本就象未满二十岁的孩子,而且菲利说,他们要的是年轻的心情,实际年龄并不重要。曹先生已经同意就在这里拍了。”
“这么说,我就不用再旅行?太棒了!”
“这是菲利求之不得的大生意。为了做成生意,他总是套交情,要你当他的模特儿。”
“不过,他始终信守诺言。除了他之外,我什么人也不用接触,既没人知道我是谁,更没人弄得清我的底细。”
“这又让我想到了一件事。菲利说,打听你下落的那个人还不死心,一直在找你。”
“伯奇。”
丹娜的语气让蓝蒂不觉一怔。她月兑口就叫出伯奇,而不称呼马先生,听到这名字她心里竟是什么感觉?害怕?恼怒?还是感到有趣?“不是他——另外那个姓柯的先生。听说马伯奇已经回去了。”
“回苏格兰了?”丹娜月兑口而出,连自己都不禁讶异,何以旁桌那些轻声细语的谈话,还一直萦绕在她耳际?
“对呀,回苏格兰去了。不过这人一向顽固执拗,他可还没死心!”
“他是个高傲自负的人,早习惯了女人自动对他投怀送抱。我的冷淡伤了他的自尊,一旦他伤愈了,就会忘掉这些的。”
“我可不敢这么说。”
“我很确定。”
“怎么,你突然变成了男人心里专家?。蓝蒂的口气有些滑稽,还带了点嘲笑的味道。
“才没有。”丹娜今年二十八岁了,身边却从来不曾有过男人,她既不曾经历过童稚时期纯纯的爱,十来岁时也没有过对异性迷恋的经验。甚至到了大学时代,也不曾轰轰烈烈地爱过。也许,女人原就应该有个男人来呵护吧!只是,她很满意现状,她现在的生活得来不易,根本不想去改变。
对她来说,马伯奇只不过是餐厅里一个自以为是的声音罢了。她傲慢、自信、贸贸然就下臆测,话语中充满了挑衅没有错,正是那挑衅的味道。从来没人象马伯奇这样引起她的好奇,这样令她心神不宁。他的傲慢和自信,先是让她逃避了餐厅,最后,甚至逃避了亚特兰大。
当她远避到乔治亚州海岸的小宅邸时,才真正好好想一想,马伯奇,以及这次邂逅。“所有的报导都把他形容成游戏人间的花花公于,也许我的确让他一时迷恋,不过,过不了多久,他马上又会看上别人的。”
“天呀!”蓝蒂一听丹娜竟能说得如此轻松,不禁摇头道:“你听听这女人的胡说八道!一时迷恋?哈!那男的简直就是意乱情迷了。除非他找到你,遂了他的心愿,否则,他势必要追踪到底了。”
“他会有什么心愿呢?蓝蒂,”
“我的小姐,你该不会白痴到这种地步吧!他要得到你,灵魂和都要!”
“为什么?”
“这点除了马伯奇自己,大概就只有天晓得了。不过,我敢打赌,他要得到女人一向都是易如反掌,也许他厌烦了。而你对他却是一项挑战。”她意识到自己愈说愈急,改口慢声细语说:“让我告诉你吧,甜心!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挑战更叫男人血脉贲张了。”
“其他的挑战多的—是。”
“是很多。但毕竟不是你。你先做好准备吧。”
“准备什么广
“这点也只有问马伯奇本人了。”蓝蒂抬头看看太阳,盘算着时间问道:“你要是继续待在这儿,鼻子都要晒红,到时又要鬼叫了。凯丝待会儿就回来,我要来做些巧克力饼,要不要帮忙?”
凯丝最爱吃巧克力饼了。蓝蒂这个九岁的小女儿凯丝,是丹哪最疼爱的小家伙,她站起身笑着说;“我要先尝巧克力!”
“我们先说好,”蓝蒂宣布;“巧克力酱我们俩先尝,但烤好的饼可要留给凯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