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闵君和三皮都露出了笑容,“好的。”
祝辛遥也不?嗦,看沈佛庭根本是人事不理的模样,咬牙轻轻斥责:“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
然后一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酒吧。
“真帅!”陈闵君这样说,不知道是打趣还是羡慕。
三皮收回目光,执起酒杯,“是个好男人。”
两人相视一笑,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敬好男人一杯。”
祝辛遥很庆幸当初没有为了省钱而住普通的公寓,而是挑了一幢有电梯的楼来住,不然今天要把沈佛庭这样抱上去,估计他的手也超不多报销了。
丢她到沙发时,沈佛庭嘴里还在叽叽歪歪的,祝辛遥揉揉酸痛的膀子,还是那句话丢给她:“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然后弯腰拍拍她的脸,“笨蛋,要不要吐一下?”
“呵呵……”她傻笑两声回给他。
祝辛遥气结,真想抓她起来摇晃。一贯十点半睡觉的生物钟被她这样扰乱不说,居然还喝得烂醉如泥地回来。他有些生气地在她因为趴睡而朝天的臀部上轻轻一拍,“真是个白痴。”
而这个白痴,是他无法退货的老婆。有些无奈地摇头,他转身去洗手间打热水来,准备给她洗洗脸。
趴睡在沙发上被称为白痴和笨蛋的女人细细张了开眸,在看到老公端了一盆水出来之后又赶快恢复原状。她胃里好难受。
祝辛遥放下水盆,将她抱起,半搂在怀里,一边还需要费力地拧毛巾给她擦脸。轻柔而小心。
她脸上现出了一丝丝痛苦的表情,五官先是皱在一起,接着就是“哇”……
祝辛遥来不及躲,被她吐了一身,“啊……”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
沈佛庭仍旧闭紧双目,嘴里不住地“咳咳”着,其实心里七上八下,吐了他一身,他应该会把她丢下沙发了吧?
等了两秒,预期亲吻地面的结果却迟迟未到。只听得圆圆钝钝的声音喃喃地说:“这下好了,吐出来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她心下一惊,有热热的东西忽然要冲出眼眶。真没出息,就这么一句话轻易就可以收买你吗?
脸上被轻拍,“笨蛋,还要不要吐?我抱你去洗手间。”
她胡乱点头,半张眼眸,看他皱着眉,并非厌恶,更像是关切,“要……要吐……”
身子腾空,她感到自己晃晃悠悠地飞过一段短短的路,呵……竟不知道他的力气足够支撑着抱她走这么久。
祝辛遥将她放在水池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的背,“吐吧。”
“呃……”这次是干呕而已。镜子里反照出一张头发凌乱眼神迷糊的丑脸,她真不敢相信是自己;再偷偷打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他,已经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一直盯着她。
“呵呵……”她盯着镜子里的祝辛遥,“遥遥,你长得挺好看的……”
“闭嘴。”他皱皱眉,真是,这个时候还说这种疯话。
沈佛庭转过身,想如平常一样搂着他去蹭他的颈窝,却被他拿手挡开;她不解地抬头看他,“遥遥……”撒娇。
他面部抽搐一下,“我身上脏。”被她吐了一身还没清理呢,想到客厅上还有的污秽,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不管。”她仗着酒劲任性地靠近他,攻其不备,搂住他的脖子,在颈窝处如小猫一般磨蹭,丝毫不管衣服是不是也沾染上污秽,“遥遥……”声音轻轻的。
他无奈地拿手在她后背上轻拍,形成了互相搂抱的姿势,“干吗?”真不知她是真醉还是装醉。
“嘻嘻……”她笑两声,热气喷在他颈窝,抬起头看他,忽然猛地袭击他的唇一下,偷偷把嘴上还残留的一点点秽物过渡到他嘴上,快乐地宣布,“我好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人形番茄……人形番茄……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四个字的小女人一直半朦胧半清醒地等待人形番茄再次现身。
一秒、两秒、三秒。好像血液循环受阻碍一般,预期中的人形番茄没有出现,祝辛遥只是讳莫如深地望着她。望得她都有些心慌了。
“喜欢。”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
“什……什么?”她倏地乘着宇宙飞船,飞出茫茫银河系。
他的手,极其温柔地将她凌乱散落的发抚平,一双眼深幽不见底,“我说喜欢。”
“啊?什么……”反调戏政策成功奏效。
“不然,”他悠悠地说,“我为什么要娶你?”
“可……”
“闭嘴,你安静点。”
什么?她眼睁得圆圆,不敢相信前一秒还情话绵绵的男人此刻拿不耐烦的表情来呵斥他,更不敢相信,她双眼圆睁的样子惹来他低低的笑声,然后——
他吻了她。
唇对唇,扎扎实实,深情而极尽缠绵地接吻。
当当当,人形番茄正式登场,只不过换成了沈佛庭。
第7章(1)
忽然有了个很黏人的奇怪老公,一时半刻,沈佛庭有些不适应。
“去看电影?”她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引来正站着整理资料的房治悦的侧目。
“嗯。”那边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什么片子?”咦,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不知道,到了再去看吧。”
不知道片子也能去看吗?她还是问了:“为什么想到要去看电影啊?”
“没看过。”他回答。
哪有人活到这把年纪没看过电影的?她郁闷,“那……什么时候?”
“你下班在你楼下等我,先吃饭。”简洁陈述之后,他又附带一句,“不准放我鸽子。”
啧,居然还知道“放鸽子”这么现代的词汇?沈佛庭不甘不愿地答:“好。”他的行程安排,怎么越听越像非常老套的约会流程?都老夫老妻了,还约什么会啊?
电话挂了。房治悦撇过来一眼,“你老公啊?”
“嗯。”她苦着张脸。
“最近好像他总打电话过来。”大半年无人问津,突然热络起来,真叫人奇怪。
“是啊。”就从那天他忽然那么温柔地吻了她以后。这样一想,沈佛庭脸微红。
房治悦想了想,还是问了:“你们平常的收入是不是透明的?”
“什么意思?”沈佛庭不甚明白地抬头。
“就是……你的收入或者他的收入彼此都知道?”
“没有吧。”虽然遥遥没有刻意要保密,但她也一直没开口问过。哦,对了,上次含蓄地问过他,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哦。”房治悦一脸了解。
“怎么?”沈佛庭看着她。
“你最近是不是把工资卡或者存折什么的没放好?”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沈佛庭皱眉,“没有啊,我一直都放柜子里的。”
“不上锁?”
“有啊,不然小偷进去怎么办?”
“小偷进去你还能守得住啊!上锁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房治悦了解地点头,“果然如我想的那样。”
“怎么?”沈佛庭问。
“老实说,”房治悦看着她,“不是我挑拨啊,你的收入高过他吧?”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还真的考到她了。不过按遥遥的实力,应该不可能吧?
房治悦却是一脸的自信十足,沈佛庭是名牌大学毕业,就算现在经验浅点,但收入也还算不错,那个男人现在知道要发动攻势来抓住她,也算是很聪明的举动。所以,房治悦笑着说:“我想他应该知道。”
“他知道又怎么样?”怎么房治悦今天说话她不是很懂?果然被祝辛遥骂笨了?
房治悦只是笑,低头继续整理资料了。
剩沈佛庭一个人在那儿费解,她感觉自己有点理解房治悦的意思了,但又不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