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真要血战到底啊?先从自己的脸色开始?
“我……”她正要答,忽然,手里握着的封套被人一把夺过。
装完系统的丁沛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阴沉地站在她的身后,“这个东西,在哪里找出来的?”
没理由!一年前就被他丢入垃圾桶了!
“文件柜里啊。”龙晴没觉得什么不对。丁沛从来不会干涉他们在电脑上做什么的,就算是安一个麻将单机版的游戏,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何况,有的时候大家无聊,还会到经理家里去小聚一下,打个麻将当娱乐啊。
奇怪噢,这两个人的反应似乎都很奇怪噢。
丁沛蹙紧了眉头,目光转到了佘景伊苍白的脸色上。该死,这女人为什么又是这样的脸色?
就是一个写了麻将两个字的封套,都让她接受不了?
她和麻将,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语不发地,他转身走入办公室。到门口时,忽然听到佘景伊似乎喃喃念着什么,细听,不过四个字而已。
“血战到底。”
懊死!什么意思?
第五章
“你醒了?”
眼帘才这样微微地颤动几下,耳边就传来这样温柔的声音。他……还在这里呢?被子下的手悄悄握紧,考虑要不要张开眼,还是继续装睡。
“起来吧,我买了稀饭过来。”
可恶,不得不张开眼了是吧?不知道睡过后,眼角会不会有眼屎给他看到?这样可耻的想法啊……不理了不理了,她没什么退路地张开眼,正巧丁沛侧过身将塑料日袋里装着的稀饭倒人她的饭盒里,大助她也,连忙用手在眼角一擦。
丁沛回过身,望住她,不知为何先愣了愣,才温柔地笑道:“好些了吗?”
她点头,止不住脸红。虽然笑起来还是那样凶恶,可是他端粥给她的样子好温柔。她接过来,力图用很温柔平静的声音道谢:“谢……咳咳,咳咳咳……”
好讨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丑死了的样子被他看到了。
他大手伸过来,在她背上拍几下,这是她住院一个星期来。最贴近的动作。她错愕,捧住饭盒的手微微颤抖,仰头,望进他眼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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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带着浓浓鼻音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好像是在三更半夜被人吵醒一样。
“姐姐?”站在公司大门外窗口处,佘景伊怔了一下,这个时间,她还没有下班,姐姐却在睡觉?
“嗯?是你啊,什么事?”是一贯不太热络的口气。
佘景伊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窗外,“姐姐,我……”沉默着,那端也没有开口问,倒是她自己接着往下说,“我又遇到他了。
没有人可以倾诉,就只好想起自幼就和她不熟悉的姐姐了。到底,是血亲啊。
“谁?”
“那个……”她声音放低了些,“那个和我在大学时有过短暂相处的男生。”
“是吗?”
忘记从来没和姐姐提过这件事了,“是啊,他是哥哥……”啊,更忘记不可以和姐姐提这两个字人。她停了一下,有些郁闷地等着对面挂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传来“嘟嘟”声。
“说啊。”那端先不耐烦了。
“是哥哥介绍给我认识的。其实,”她用手撑在窗台上,若有所思的样子,想着大学时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他了。他……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好人。”
“暗恋?”一针见血啊。
她脸小小红了一下,好在姐姐也看不到,“是……是吧。只有我一个好朋友知道这件事,不过后来她告诉了……”顿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那两个字了,“然后他们介绍我们认识了。”
“就这样?”问过之后,姐姐似乎又喃喃地说了句,“都不知道,他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呢。”
“是,”有些忐忑,今天聊到现在姐姐还没说挂电话啊?“只是,”她若有若无地笑一下,“认识的地点,是在学校外面的麻将馆呢。”
“麻将馆?”声音里不再维持云淡风轻。
她点点头,又想起姐姐在那端看不到,“是啊,一个名字叫香轻的麻将馆。结果,我那天高烧,后来晕倒,住进了医院。”
就是这样……开始的吧?先是来探病照顾,出院后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约会。可惜,只有两个月。
那样短暂的,甜蜜的时光。然后戛然而止。
还是她先说分手的呢。
想起来,倒没有什么成就感。
“就是你多用了钱的那段时间?”
好犀利的问话啊……她面红了,“是,我会还的。”这点还是要强调。
“哼哼,”姐姐冷哼了两声,“还?我看你到下辈子都还不清吧?到现在,也不过才还到读初三的学费而已,一半的费用都还没还到。”
“我……知道。”说起这个话题,每次都叫她脸红,“我……”
“他现在做什么的?”那边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谁?想了想,大概猜到姐姐在问丁沛的情况,“是,现在公司的经理。”
“经理?哼哼,”姐姐略有些不屑地冷哼两声,“你对他还有感觉?
什么?“没有,没有了。”有些不够似的多强调一遍。
“他呢?对你如何?
“不、不知道。”有些模糊不清的感觉。
“如果他还喜欢你,那就和他在一起吧。
“那……那怎么行?”
“爱情至上是吗?其实……有没有感觉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想想,自己答应了我什么?换了工作,一个月也不过能还我五百块,等靠你自己的力量还够钱,我怕都几十年后了。不如,找个有钱老公,这样,实现梦想不是快了很多?”
是这样吗?她低下了头,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没用的人,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呢?何况,那是个大烂人啊。
“我……”
“你不想去看妈妈了?”姐姐冷冷地问。
“想、想的。”她连忙点头。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在你心里,还有什么比妈妈更重要的?”
她摇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就是了,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在靠自己的力量不行的情况下,你必须要学会利用别人的力量。”
好冷血的话啊!为什么姐姐要这么说?后面的话有些模糊不清了,生平第一次和姐姐通电话,她产生了要挂电话的念头。
“……他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眼眶里还有着快要冲出来的泪水,这样的问句就冲进耳膜,丁沛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呢?
“曾经,也许是一个遥不可及连做都不敢做的梦;也许,是一个在神话里才敢去幻想的人吧。”她低低地说。不打算叫姐姐听到。_只是,后来发现,就算是那朵开在遥不可及的星星上的花,最终也还是会凋谢。
就是想象里的神仙,也有,凡人不可接受的缺点。
“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记得还我钱就好。还有事吗?”姐姐冷冷不耐烦地问了。
“没了,姐姐……再见。”她才说完,彼端没有道别就挂了电话。
她垂头,静默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公司走。
一抬眼,如遭电击。来不及吸回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没掩饰地直直落在地面上,没有回音。
丁沛眼神含义难测,正一动不动地倚靠着电梯的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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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沛决定要把事情搞清楚。那倒贴嫁妆的笨女人,以为甩掉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会用行动告诉她,事情还没有结束的。
没有结束……阴侧恻地笑了笑,心里有了主意。不是要退避三尺远吗?那么,他只有出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