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他爱她!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才两岁的她时,他就已经开始爱她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女孩,因此在第一眼看到她便决定要她当他的新娘。他精心守护着她,从不逾越雷池半步,只想在成婚那日让她完全地将自己交付给他!可是……
她笑了,“你真的是天才。前一秒可以对我摆出情深款款的嘴脸,后一秒却爬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她想起了在他们快要举行婚礼的前一个月的那天,她撞见的他与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火热缠绵的场景。
“原来”,他的脸燃起了希望,“你是在为那件事生气?”
“不!”她看着他,奇怪他的愚钝,“我只是提醒你,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我。你不过是得不到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地把他八年的辛苦守候用不甘心来做总结?他真的不甘心了!
丧失了平常的冷静,俊美的脸上浮现烦躁。他冲动地捉住她的双肩,咬牙说道:“你看清楚,我是真的爱你!明月,不要负气。”
“负气?”她蹙起眉,冷漠的眼中注入一抹不解,随即微笑,“何来负气?”
“男人有一两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可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啊!”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永远不把他的心放在第一位来考虑。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懒洋洋地收回了目光,美眸仍旧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冷漠勾起了他的怒气,他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了她。心中一阵抽痛,这个女人啊……他用生命来呵护的人啊……
乔语玫只是木然地坐着,任凭他怎么调弄,就是没有一丝回应。直到他喘着粗气放开她,才狼狈地发现陶醉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她还是如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如木偶一般,既不推拒也不迎合。他狂怒地一拳捶向床头,“究竟要怎样才能唤回你的爱?”
她看他一跟,眼里尽是替他悲哀的神色。可怜这样聪明的男人人,他竟然到今天都还没有明白,她不爱他,从来没有爱过!既然没有爱过,谈什么唤回?
何况,她没有力气去回应这种无聊而变态的爱情!
她起身下床,才发现不知何时被人换上了一袭华美的和服,纯白的绸缎上缀满了樱花。那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送她的生日礼物。轻叹了一声,到底是共同生
活了十多年,有些东西想忘也忘不了。可惜,却不是她愿意流连的回忆。她走向阳台,惊愕地发现当天诀别的地方如今被密实的铁栏杆封得死死的。她的嘴角勾起了讥讽的微笑,这里,比之八年前,更是名副其实的牢笼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她清远的声音从阳台飘来,“你很清楚我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一直是江宁轩!”
“好!”这样的痴心也换不来她的回应,他恼羞成怒,“那么我就杀了他,看你如何爱!”
如果织田恒期待看到乔语玫惊惶失措的表情,恐怕注定要失望了。她仍旧伫立在阳台上,连回头看他—眼的兴趣都没有。“随你。”宁轩如果不在人世,她不可能苟活。
随他?“你一点都不在乎吗?这就是你的爱?”他阴柔的面孔是没有掩饰的怀疑。
和服宽大的袖子顺着皓腕滑下,她的手指轻抚上了阳台上的铁杆。“这就是我的爱,没有生或死。”她轻声细语地宣告了自己最忠贞的情意,也叫织田恒霎时寒了脸。
“没有生或死?好个没有生或死!”织田恒咬紧唇,“不愧是我织田恒钟爱的女人!可惜江宁轩却要以生命为代价来回报你了。”
她笃定地笑,“世事无绝对。”他们还有白首之约,而她爱上的男人绝不逊于织田恒。
“也许。但我要他死,就是‘夜’势力、天啸盟也保不了他!”他露出轻视的表情,—个小律师,凭什么与他斗呢?
乔语玫不再说话,只是凝视着远处海鸥自在地滑翔,轻叹自己再度变成了笼中鸟。
“三天后,举行我们的婚礼!”织田恒宣告。
“不会有婚礼。”她低语。
他走了过去,粗鲁地拉过她。“你很清楚,现在我有很多筹码!如果你要江宁轩和你儿子活命,就乖乖听话。”
她无畏地抬眼看他,心里惊叹造物主为他设了一副好皮囊,叮惜的是败絮其中。“你很清楚我从来不是听话的人!”
织田恒眼里热情不减,定定注视眼前美丽倨傲而冷漠的容颜。“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反叛的样子。”
“所以说你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她淡漠地还口。
“随你怎么说,如果你要以江宁轩和你儿子的命为代价来赌的活,我奉陪。”他放开她,退到了门边。他就小信她一点电不在乎!
“我说过世事无绝对!”她转过头,任风吹起了头发,脸上是绝美的微笑。
门板“砰”地合—上。
第八章
“你打算怎么办?”程默风问道。三天前乔语玫失踪了,经过“天啸盟”的各方调查,现在证实了她已经被织田恒带到了日本。而江宁轩此刻仍旧在这里喝茶看报纸,倒真的看不出紧张的感觉。是不是情报错误,织田恒带回了一个假人回去,而真正的乔语玫被江宁轩藏起来了?程默风不得不这样怀疑。
江宁轩抬起头微笑,“北海道这两天天气不太好啊。”
有个性!程默风不得不佩服他了。自己老婆被人家掳走了,他还可以气定神闲地在这里研究天气,的确有大将之风:“有台风?”
“可能。”他收起报纸,安慰式地拍了拍程默风的肩,“别紧张!”
弄得程默风哭笑不得,“这话该我说吧?”
不待江宁轩回答,办公室大门被一脚踹开,一阵风一样卷进来的是一位喷火美人,后面是惊惶失措的秘书小姐。“小姐,你不可以……江先生,这位小姐……”
江宁轩微笑制止:“没事子,雪云,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你出去做事吧。”
“这个……是墨西哥专机送来的急件!”受到惊吓的秘书小姐将刚刚收到的一封信放到了江宁轩桌上,连忙退了出去。
江宁轩拿起了那个信封,露出微笑。他等的东西终于到了,他转头看向不速之客。“乔若洁?”
“我姐呢?”乔若洁沉声问道,俏脸上寒霜密布。那个女人两天没有回家了,也没有打个电话回来,她和思韧都要急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她去日本度假了。”他微笑,不愿告诉事实真相。
“去日本?度假?”乔若洁露出怀疑的神色,“她没有带护照走!”事实上她什么也没有带走,看起来比较像绑架才是真的。
“有的度假方式不需要带护照。”江宁轩镇定的回答令程默风暗自喝彩,好家伙,果然是个当律师的好材料,光是这临危不乱的风度便叫人佩服不已。
乔若洁美目凝住他,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心下有了计较。“是那个少主干的?”
“哪个烧猪?”江宁轩的回答与当天乔语玫的回答如出一辙。
乔若洁冷笑一声,“你们俩还真是相配。”她沉下脸色,“你打算怎么救她?”
江宁轩微笑地看了看她,“先告诉我你编了怎样的故事?”
“那个男人是思韧的爸爸,可能当年抛弃了我姐
姐,但现在又发现她有了孩子,所以才……”她拧眉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