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难道还信不过你?”云忆答的是实话,对歌行,她一直是十分信任的。至于那种信任感因何而产生,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任歌行笑得有些苦,这丫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呢,她倒放心。
进了屋子,任歌行拧亮了灯。云忆仔细地打量起这大大的一个房间——真的只是一个房间。或许原本是一个套房的,但经过装修后,原先用来隔出房间用的墙被打掉了,客厅与卧房完全打通,形成这样一个近四十平米的房问。一把纯黑色的吉他斜挂在墙上,一张床垫很随意地扔在靠墙的一边,房间的另一边却是一个高高的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而最有个性的是电视机与沙发背靠背地摆放着,电视机对着床垫,而沙发则对着落地窗。
云忆为这奇怪的摆设感到诧异,丝毫未察觉任歌行离她越靠越近,近到几乎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面上。
她一回神,不自觉地向后退,却靠上了门板。
他低首凝望着她,幽深的眸子中是不断长温的炽热情意,一手撑住了门板,另一只手则不受控制地抚上她
的芙蓉面。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脸轻轻游走,似有魔力一般很快点燃红潮,在她的脸颊上泛出美丽的晕红。
不敢直视他情意浓烈的眼眸,她垂下头,声音不自觉喑哑:“你……做什么?”
“傻云儿,没有人告诉你不要轻易走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吗?尤其是你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为你牵念了五年。
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低低地说道,流泉般的嗓音中注入太多原本隐藏得很好的深情。
他……真的爱惨了她。可恼的是,她却一直不知道。
“我……”她抵上门板,有些紧张,眼前的歌行看起来……好危险!但,心中却隐隐笃定他不会伤害她,“我相信你的!”
“如果——”他勾起她的下巴,直望入了她的眼瞳深处,像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呢?”
云忆有一秒钟的错愕,然后懊恼地发现现。自己竟觉得就算他对她怎么样了,也不算一件太糟糕的事情,“你不会!”即使他现在表现得很像就要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她勇敢地回视他,却差一点儿迷失在他幽深若海的眼瞳中。老天,以前她怎么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眸竟有这种魔力?
一切都在今晚变得不一样了。
对望了良久,他叹息低语:“我是很想吻你,但是……现在还不能。”至少要等到她真正接受他才可以,他不愿亵渎她及自己的感情。他放开她,退到了两步以外的距离,朝她眨眨眼,“好了,傻云儿,煽情节目上演完毕,现在可以过来切蛋糕了。”
云忆松了口气,一股莫名的感动在心间涌动.为他的尊重..浅浅地微笑着,她走过去打开了系蛋糕的绳子,并点燃蜡烛,而任歌行则拿出了杯子,倒上饮料。
“要关灯许愿呢。”云忆提醒到..
“小心关了灯我变成一匹狼将你吃到肚子里。”他张牙舞爪地威胁她,然后走过去关了灯。
黑暗中烛火散发着微光,云忆的脸庞被映红了,她含笑而立;任歌行轻轻叹息.然后双手合十.闭目虔诚许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室内仅剩由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光,他没有急着去开灯,缓步走近了云忆,“云儿.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没有说话,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任歌行立在她的面前,没有得到她的同意,他不可以。
沉默良久,任歌行苦笑一下,走到了吊灯的开关旁,还一室光明。
气氛变得有一点儿沉闷,两人默默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拔掉了蜡烛,任歌行开始切蛋糕。云忆则将盘子递给他,他挑了一块最中央的蛋糕给她。
是她过分了吗?坐存沙发上,云忆悄悄地望了旁边正在默默地吃蛋糕的他一眼,心里有些埋怨.她……并没有拒绝啊。
“你为什么把沙发和电视背靠背的这样摆?”还是云忆先打破了沉默。
“平日我和歌建都是回家住的,通常我会来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得太晚,就是心情不佳。如果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一般我一来就洗澡睡觉了。如果是心情不佳,我会买两罐啤酒过来,坐在这里看看外面,想想人家的喜怒哀乐,然后觉得自己好渺小,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心情不佳?他也会吗?云忆放下手中的蛋糕走到了窗前,玻璃里透出的是整个城市灯火辉煌的壮丽夜景,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在美国时的生活,“以前我在纽约时就希掣有这么一扇落地窗可以看外面的景致,不过那时窗子却正对着另一幢房子的一扇窗户。”
“是吗?”他走到了她的旁边,低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换一个地方住?”
“原本打算再找的,可是却发现很有趣的事情。”她微微一笑,“对面的房子好像经常没有人住,总黑着灯,但每逢节日屋子里面就会放出彩色的光芒,然后窗户玻璃上还会写出节日祝福的话语,我觉得蛮有意思的,总猜想那里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反正我住的地方条件也不差,所以就一直住了下去。慢慢地,好像等对面那扇窗亮灯倒成了很有意义的期待,也就没有搬家的念头了。”
“为什么要去美国呢?”任歌行转过头问她,这个问题。他一直未曾问起。
“那一年,我母亲过世了。”云忆低声说道,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因为父亲的火速再婚。但她没有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对不起。”任歌行道歉。
“都过去了。”云忆轻松地一笑,走过去拿起了蛋糕,“我有点儿饿了。”
“你脸上有东西。”任歌行微眯着双眼说道,“过来.我帮你擦掉。”
“是什么?”云忆在脸上抚了一下,拿着蛋糕走了过去。
任歌行突然绽放出诡异的笑,云忆像是忽然明白过来正想躲,可是来不及了,一团大大的女乃油已经从她的手中转移到了她的脸。任歌行满意地笑道:“我说你脸上有东西吧。”
云忆咬牙切齿,趁他得意之际也迅速将一块蛋糕砸上了他的脸上,然后跳到五米外开心大笑。
“好哇,今天不把你收拾得心服口服我就不姓任了。”他端起整个蛋糕盘逼近。
云忆天时地利皆占不到上风,节节后退,“你不可以耍赖皮,这样不公平。”
“云儿,我看你还是愿赌服输好了。要不你求饶,我可以考虑不毁了你的如花美貌,小饼.嘿嘿……”他一步步逼近,笑得极其邪恶与狷狂。
云忆左右闪躲,奈何这问屋子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她边躲边叫道:“你死心啦,我才不要投降,大不了你把蛋糕砸到我脸上,然后我再报仇。”
“整个砸上去多可惜。”他食指勾起一块女乃油放入嘴里,“这是你送我的心呢,我怎么舍得?我要慢慢地享受。”
他靠近,云忆尖叫。打闹到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满身是女乃油,然后筋疲力尽地瘫倒在沙发上。
“这下我怎么回家?”云忆苦恼地对着满身的花花绿绿说道。
“那就不要回去了。”
他说得好自然轻松,换来云忆瞠目结舌,“你常常:对女孩子这么说吗?”
他有些生气了,瞪着她,“别老把我想得跟公子似的,这里,你是第一个客人。”
“对不起。”云忆连忙道歉,“我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