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更适合你的男人。”他的痛苦包括许多无奈。
“藏颐——”她好想拥住他。
“你再走近一步,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是什么原因让你疏离我?”在此之前他都很正常,但为什么现在……
“是不是凡间的女孩在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前,都会傻里傻气地一头栽下?”颐的口气中夹着一道叹息。
“爱情不能用贫富贵贱来衡量。你现在身无半职没关系,回到海岛后,我陪你找。我虽然是千金小姐,但我绝对不会嫌贫爱富,身份根本不是问题。”她辩称,完全误会他的含意。
“你太天真了。看到星月了吗?黑夜悄悄来了。”
“只要有你,就算被黑暗吞噬我也不怕。”
藏颐满足地溢笑,有她这句话就够了。他不要再拖延下去,反正迟早都要告别。
他转身,夜幕衬得他一身孤寒,只有一双异人的狐眼晶亮得有如天上的星子。
桑朵鹰震惊地倒退到门边,张口结舌地紧揪着心口。
太骇人了,藏颐白天最迷人的瞳眸到了夜晚竟会发光。在见到屁虫也有一对闪亮的瞳眸时,荒谬的念头使她得靠支柱来撑住身体。
“找到答案了吗?很容易联想的。”藏颐讽刺地抱起屁虫,“白天为了救你,让大家见到我身怀绝技,但是那不是像秦同一样苦练数十年才得来的幻术,而是我本身有妖狐的力量。试着想想,一个普通人能飞、能唤雨吗?”语气里饱含对此身份的厌恶,但他一生下来就没得选择。
“你……”她颤抖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事实太突然太惊奇,她一时无法接受。
“要不是为了屁虫,我们没有交往下去的必要,现在得到它了,更没有理由留下来。”
“难道……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屁虫?”即使他的身份令人害怕,但他说出的话也刺伤她的心。
“如果我的目标是你,你才该惊惶,不是吗?”瞬间,他来到她的面前。
“啊……”她吓了一大跳,不敢望向那双犀利的眸子。如果她愿意一看,或许能体会出他的悲伤不亚于她。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又惹来她的低呼。她的身体就像秋风里的枝叶随时会凋零,然而他正是萧瑟的秋风。他放开她,见到她低喘着,
她怕他!忍住满腔的悲伤心碎,他又回到凭栏处。
“你曾经把爱情寄托在我身上,以为我能做你一辈子的依靠,对于这份情我心领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去追求另一份更刻骨铭心的爱情,找个真正的男人,问清楚对方的身家是不是清白再付出感情,别再这么傻了。”他呵护着他的至宝,责备中带着浓浓的关怀,不希望她受任何伤害。
再一次将她的倩影烙印在心中,要是有可能,他宁愿舍弃妖狐的一切,只为能和她站在同一个起跑点。
她的脸不敢抬起来,任由北风吹拂她娇小的身躯,仿佛有一世纪之久,四周寂静得教人害怕,她才缓缓地仰起头看向那空无一物的阳台,那里似乎原本就是不存在任何人的。
她此刻才真正发现藏颐和屁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有如梦一般,她不确定藏颐是否真正存在过,因为他没留下任何东西。
“藏颐……”走近他刚才依靠的栏柱,那上头没有温度,只有沁人心肺的寒意。藏颐本来就是个冰冷的代言人,他没有多余的热情,除了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偶尔施舍难得的热情,但她知道那就够了。
珍珠似的泪一古脑进发出来,她对着空荡的星空嘶喊着:“回来!藏颐,你回来!”
尽避她声嘶力竭,回应她的却永远只有萧瑟的北风。突然间,下起了雪,飘在瑟然的风中。
她失去了他,而且竟是自己放弃给他机会。
低温的失眠夜,心比雪更冷了。
第十章
三年后
“总经理特别把这件CASE交给你做,你要慎重处理。刚从日本回来,你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模熟这里的作业程序,不懂就问我吧!”许晓妃公式化地和身边的人研究企划书的内容,全然是资深元老的姿态。
桑朵鹰将她的教导一一吸纳,勇于提出问题。虽然老是惹得元老不悦又骂她脑筋钝,但是她心如止水,木讷地不当一回事。
如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令她动心?除了摄影外,大概没什么事能挑起她的兴趣。
她刚刚归国两个月,上个月老爹安排她进入由褚宿雱坐镇的广告公司,安插她最爱的职位。为了避免闲言闲语,进公司的条件是不依靠老爹的权力,她不要享特权。
“这是这次平面广告的男模,听说很难搞的。有没有本事就靠你自己搞定他,但是千万别迷恋他,否则他有办法让你欲死欲仙后一脚踹开你。”许晓妃恨得牙痒痒地道,但眼底又流露着无限的爱恋。
她信手拿起一张来看,男模的背影和侧脸映于眼帘,她突然脸红心儿怦然直跳。
拍得真不错,角度也取得相当好,采光恰如其分地介于朦胧与明亮间,将男模的神秘感表露无遗。他有宽阔的臂膀,迷人的背影,但是噙于嘴角嘲弄的笑却冷酷得教人寒毛直竖。再看看其余的照片,都同样以侧面或背影取景。
好久不曾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了,怎么才一张照片就迷失自我了?
“朵鹰,你听到了没有?喂,可别肖想他,他的女人有一拖拉库,你是没希望的。他的资料你拿去仔细看,好好分析他阴晴不定的个性,否则合作起来吃亏的是你。”许晓妃将资料一放,人也离开了。
严昀
三十二岁
一八七公分,二十九寸腰
从事模特儿的资历两年
酷爱墨镜,除非场合不允许,否则一律以墨镜示人
身边永远不乏女人追随,是媒体的新宠儿
她大略浏览一下他的资料,就有限的资料来说,她对严昀这个人的印象不好,太招摇又古怪。但是他浑身充满她想寻觅的感觉,使她对此次的CASE存在不小的期望,也许愈难的挑战她愈想去克服吧。
突然眼前出现一束香水百合,她迎上一对含笑温文的眼睛。
“赏脸吃个饭吧!”向华仑的头发已经及肩,削薄的发狂妄又不羁,自然散发出一种颓废之美。
“行吗?”她边收拾着资料。
“为什么不行?”他迷惑地问。
“不怕女友吃醋?”她回国那天就见识到他女友的醋劲有多大,不过是一个礼貌性的拥抱,他的女友气得直瞪着死鱼眼。
“我已经尽全力和她沟通了,如果她仍无理取闹地吃我妹妹的醋,我也没办法。”他耸耸肩,溺爱地笑着。对于桑朵鹰突然变得成熟,他有点不习惯,但是从三年前的那一晚起,他就明白他无法取代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好以兄长自居。
“你不怕她跑了?”
“那就当少了一道枷锁哕,没有什么不好的。”他潇洒地摊手。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出面调停。”她绝情地道、他明明心里很是在意女友的,却老是要故作洒月兑,只因为担心她还没从自闭的世界里跳出来,不过她真的很高兴认识他。
“放心,哄女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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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那三年里,向华仑没去找过她,因为她不准,即使有几次到日本洽公,却不晓得她落脚何处,她惟一一次联络的人是她父亲,简单地述说她迷上摄影,在日本南北往来,想取一幅又一幅教人感动的景,直到她倦了日本,她会归国贡献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