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楚长烟带她来到一个小小的铺子,店铺像是卖些海货,老板长着一张很有福相的圆脸,见到他就点头哈腰,“这位公子要买什么?”
他扮作丘夜溪身边的一个随从,回头指着她说:“是我家夫人要看看山货,老板有吗?”
老板的眼睛立时眯成一条缝,“什么山货?我们这里只卖海货啊。”
楚长烟小声说:“是三爷介绍我们来的。”
那老板又变了脸色,更加地点头哈腰,“既然是三爷介绍的,那就里面请。”
丘夜溪不明白楚长烟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也知不便说话,就默默地跟了进去。
罢进后院的一问小屋子,只见老板悄悄捧出一柄火枪,小心翼翼地拿给她看,“夫人请看,这可是上好的货色,刚刚送到。”
丘夜溪陡然大震。火枪?这是朝廷都罕有的东西,因为是西洋传来的,威力很大,所以曹尚真甚至考虑是否要斥巨资购买。而这小小铺子中的老板,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她按捺住心头的诧异,故作淡漠地问:“这东西你有多少?”
老板不答反问:“夫人想要多少?”
她正在沉吟该如何应对,楚长烟便开口接话,“我们家夫人不是本国人,想多买点带回去,但是又怕不安全。你们负责押运吗?钱不是问题。”
老板再笑,“押运这事不难,只要多付点银子,自然有人帮您运。”
“不怕官兵追查?”丘夜溪的声音一沉。
老板笑得得意。“夫人不知道,我们自然有路子,官兵也不怕。何况有了这些火枪,官兵又能怎么样?只是这价格……真的是不便宜,大约二十两银子一把,不知道你们出不出得起?”
二十两银子?丘夜溪暗自吃惊。她听曹尚真说朝廷若是要买这种枪,价格应在十两银子一把左右,这老板要价居然如此暴利?
那边楚长烟还在漫不经心地杀价,一副真要谈买卖的样子,她的心头却越来越紧张。老板的口气,不仅有办法买到西洋火枪,更有办法将火枪送出伏苓国,还不怕海上运输的不便,莫非……这老板和海上的流寇有勾结?
楚长烟谈了一阵,摇头说老板不够实在,丘夜溪看出他的意思是要自己离开,就站起身,故作淡漠地说:“先走吧,改天再来。”
于是他跟着她一起出了店铺。老板还在后头补充说:“你们今日若是不定下,日后自然有别的买主。”
丘夜溪蓦地回头,“还有什么人会要?”
她的目光酷寒,让那老板看得吓了一跳,想笑又不敢笑了,嗫嚅了一阵才说:“这个就不方便和夫人说了。乱世之秋,总有人想买来防身吧。”
默然地走了很远,等楚长烟跟来,她才低声问:“你认为他和流寇有关系?”
“应该是确凿无疑,否则老板弄不来这些洋枪,也没办法把它们弄走。不过现在最怕的是,这批枪会被流寇拿来大规模使用,朝廷中还没有火枪,武力已经不足以和流寇匹敌了。”
他的话正是丘夜溪心头的为难之处。她皱着眉,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立刻把这些事情写下来寄给曹尚真,还是先行返京,将这些事情交给楚长烟处理。回到客栈的时候,楚长烟再次邀请,“大人应该看出这小小的月兰镇也有很多危险,还是住到下官府中吧。”
她依然摇头,“若有危险,到哪里都是危险,我现在没有暴露行踪,反而是外面安全些。”
闻言,他有点焦急地说:“可是大人,倘若您有了意外,要下官怎么和丞相交代?”他着急之下竟斓在她面前,让她连客栈都进不去了。
丘夜溪迟疑了一瞬,才慢声道:“楚大人,请让开。”
这声音平静却有威慑力,楚长烟皱了皱眉,却再也不敢阻斓,只好侧开身。
“那问店,请大人派人密切监视,倘若有任何异动都不要放过,绝不能让那批枪被人买走,哪怕一把,也是朝廷的祸害。”
楚长烟只好答应着,带人离开。
又在路边站了片刻,丘夜溪细细地理着有点纷乱的思绪,一边想着,才一边缓步走进客栈。.客栈中客人寥寥无几,掌柜的和她打招呼说话她也没留意听,直到走上二楼,刚要伸手推门,她的房门却倏地从里被人拉开,她一恍神,就被人拉住了双手,接着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唇立即被人占据,连半点挣扎申吟的声音都不被允许发出,一双游鱼般的手掌熟练地在她的曲线上游走,配合着唇上的力度和温度,将她所有的思绪统统打乱。
她好不容易透出一口气,便愤怒地一脚踩在那人的脚背上,待那人痛呼抱着脚退开几步,才恶狠狠地盯着那人,一字字道:“曹丞相,您丢下朝政,轻身犯险,想过后果吗?”
那个被骂的人跌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揉着脚背,一边笑嘻嘻地斜睨她,假意抱怨,“这么多日不见,也不会和为夫我好好亲热一下,一见面就下手这样重。”
这人正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曹尚真。
丘夜溪始终盯着他。“为什么会来?”
“我不是给你字条说明原因了吗?”
“字条?哪一张?”她疑惑地蹙起眉。
“想你了啊。”他嘻皮笑脸的样子没有半点真诚,丘夜溪虽然端着冷脸,却实在狠不下心再去责难他。他平日里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跑出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不对,一定是有事情!
“京中出事了?”
“京中有我,能出什么事情?”他伸手把她拉过来,顺势按坐在自己膝上,嗅吻着她的发际,还故意吹气去呵她的痒。
“那是我这边有问题?”她何其敏感,立即再问,压根不受影响。
他含糊回答,没有再否认,“唔……就算是吧。”
“是什么事情?”她倏然跳起来,转身问他。
曹尚真却皱着眉头,老大不高兴地啾着她,“刚才和你拉扯了半天的那个人,就是楚长烟吧?”
“拉扯?我们几时拉扯过了?”她没好气地说。
“虽然手上没有拉扯,眼神可是拉扯了好一阵了。夜溪,你刚出京就背着为夫和别的男人这样勾勾搭搭,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吧?”
他一出现就扣了顶帽子给她,丘夜溪恨得咬牙切齿,抬手就要一巴掌甩过去,却早被他料到,轻轻松松便擒住她的手腕。
“你还好意思说我?出京之前,皇后要送你的那几个小妾,你都已经消受过了吧?”她勃然大怒的低吼。
曹尚真哈哈一笑,将她一把抱住,按到旁边的床上去,灵巧地解着她衣服的扣子,一边低喘着说:“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件事生气才执意出京。你真的不该冤枉我,皇后是心疼我们曹家,你嫁过来两年,肚皮没有动静,她怕我们家断了后。”
“怕断后你就休了我,再另娶一房,有我在,你休想纳妾!”丘夜溪剧烈挣扎着,两个人用的力气都大,她已经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几下。
“只怕又要瘀青了。”曹尚真委委屈屈地咕哝,可手下的便宜可是一点也没少占,倾身附上她的娇躯,唇已经像烙铁一样滚烫地印在她皮肤上。
即使已经成亲两年,丘夜溪的身体依旧敏感,立刻像是染了酒晕似的,又红又烫。
虽然她激烈抵抗,但他依然不怕死的往她身体里挤,直到她被迫放弃抵抗,向他倒戈,他才松了些力气,拥着她轻轻喘息,又低低地笑着,竭尽所能地在缠绵之时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