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尚真已然喊着冤枉,“我发誓洞房之前,我真的是个童男子呢!”
闻言,她更加红透了脸,像樱桃一样,“呸!说这种话不觉得害臊吗?哼,反正老天造人不公平,你是不是童男……鬼才知道。”
“夜溪不是在吃醋吧?”曹尚真晶眸闪动,诡异的笑容流过唇边,“夜溪是怕我这双手也抱过别的女人,伤了你的心?”
她挣扎着翻身下地,抓紧散乱的衣襟,“婚前婚后你都没有一句正经话,我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会答应嫁你!”
他眼珠子一转,笑道:“也许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看上我了,只不过不好意思承认而已。既然现在我百般屈尊地求你嫁给我,你又何必故作矜持呢?”他忽然从身后抱起她,快步走到后院的卧房之中。
洞房那一夜,丘夜溪真的是懵懵懂懂,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吃干抹净。那一夜只觉得痛,没有感受到多少快乐,或者那一夜的曹尚真也显得比较猴急,像是生怕她会突然反悔跑掉,所以才急急占下她的人,以策安全。
可这一夜,他却尽显温柔体贴,亲自为她解了裙带,宽了衣,一点点吻去她的紧张和僵硬,灵活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按出一串串火苗。
她本来是想故作矜持的,结果不由自主地也吟哦出声,那声音连她自己都不敢听,不敢相信会出自自己的口中。
可是曹尚真听了,却显得兴奋莫名,一下子挺身进入她的体内,还柔声道:“我的夜溪终于像个女人了。”
她羞窘得脸上都要冒火了,眼睛也不敢睁开,十指只是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膀,一波波地动着,渐渐地,才发现原来这种事情不是光有疼痛,还有可如此让人欢悦的感觉。
“妖精……”他低喘,“我以为只有书中的妖精才可以这样要人命,没有想到冷山一样的夜溪也可以。”
她将满是氤氲雾气的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缓缓吐出一句,“你才是妖精。”
不,他其实是妖精,是强行侵入她的生命,改变她一生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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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尚真好几日没有进宫见驾了,今天好不容易入了宫,结果就被皇后派人叫了去。
一见到他,皇后的脸上并不算好看,劈头就问一句:“尚真,我怎么听人说你这几日娶了妻?”
他噙着笑点头。“是啊,娘娘消息真是灵通,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您禀报,同僚之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娘娘是要给我贺礼吗?”
皇后依旧沉着脸。“你还是娶了丘家的女儿吗?那丫头和你在朝堂上为难,据说还曾是丞相的同僚,结果你不仅娶了她,还把她荐为兵部尚书,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娶她是因为太喜欢她,让她做兵部尚书,是她有这个才能,虽然她现在还稍嫌稚女敕,但是有我在旁边教着,用不了一两年,她就可以适应的很好了。”
“尚真,你做事情几时变得这样莽撞?娶妻这样的一件大事,也不赖问我和陛下的意思!”皇后的脸色很差,显然他成亲这件事情触动了她心底的不快。
曹尚真依旧笑着。“娘娘忘了吗?我之前曾和您说起过,我母亲与丘夫人定亲之事。”
“我以为那只是口头的约定,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真的娶了她。”皇后皱眉,“那梦娇呢?”
“娘娘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梦娇和我自小只有兄妹情,没有男女情。”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说:“何时把你妻子接到宫中来?我想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她那个人,不像木头就像冰山,我怕贸然带来,会惹得娘娘不开心。”
皇后冷冷一笑,“还有在我面前敢摆脸色的人吗?”
曹尚真想了想,“那……若是她不会说话得罪了娘娘,请娘娘看在您疼我的份上,别和她计较。”
皇后深深地看着他。“尚真,你是真的喜欢她?”
“是,所以我希望娘娘能和我一样喜欢她。即使不能,也请娘娘……不要太为难她。”
皇后一震,忽然明白,他其实早已经看出她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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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夜溪本不想当这个兵部尚书,龙城那边的事情她刚刚处理完毕,管人又向来不是她的专长,但是曹尚真振振有词地一定要她接下这个差事,有理由三:
一、京中遭遇这次大变故,大小辟员犹如惊弓之鸟,没人敢接这个烫手的座位。
二、若无军功压身,兵部尚书之位不能服人,而她虽然作战不少,但是家族战史辉煌,无人可比肩。
三、其他人难免与丞相和兵部尚书有旧,牵连之下可能会对他心怀不满,日后在朝中找他的麻烦,若是将她放在身边,他们夫妻联手,自然就天下无敌。
当然他还有一个附带理由,听来更加诱人——“夜溪,你若是怕我真的变成天下第一贪官,就到我的身边来好好看着我。否则,我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就是这样一句听来甚至可笑的威胁,让她最终下定决心接下这个看似不可能扛得起的重担。
既然要当尚书,就该有个尚书的样子,曹尚真那边太忙,没空和她讲解她的工作任务,而前任尚书王成化走得干干净净,一大堆的文官更都辞了职,她也无处可问。
好不容易她拉住了京城总督胡大人,但是这位旧识表面客气,骨子里却很是疏离。丘夜溪心中也明白,自己毕竟年轻,又是女流之辈,一下子越过如此多的元老当上兵部尚书,绝不可能服众,但她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人,即使遭遇了些白眼和问题,也不会记挂在心里。
好不容易忙到晚上,回了曹府,她发现曹尚真竟然已经伏着桌案睡着了。
“当个贪官也不容易吗?”她轻笑着暗自打趣。以前在故事中听说的都是贪官吃喝玩乐的事迹,不是调戏良家妇女,就是欺行霸市,纵恿家丁在外面作威作福,怎么会像他这样,天天累得眼圈发黑,甚至在早上起床都拉着她要背白居易的“长恨歌”,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从其君王不早朝”?
窗子没有关紧,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让穿着厚裘的她都觉得脸上一阵阵泛着寒意。于是她悄悄走过去,把窗子先关好,又从内室找了件棉服,轻手轻脚地帮他披上。
但这样一来他却醒了,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眼神有些混沌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叫着,“夜溪?你回来啦?怎么一去就是一天?”
“兵部那边我还不熟悉。”她简单回答,听出他的鼻音很重,用手去模他的额头,也很冰凉不禁蹙眉,“怎么睡在这里?冻病了怎么办?”
“你又不帮我暖床,我怎么睡?”他拉住她,咕哝着将自己的脸贴在她脸上,“你的身上也这么冷啊,一起去睡吧。”
玩笑虽然开着,但是他却抱着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懒洋洋地将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丘夜溪觉得他今天有点怪,像是特别疲倦,便问:“你是不又没有吃饭?”
“你没回来,又没人陪着我吃。”他一指旁边已经冷了的餐食,“要不然我叫厨房热一热,我们一起吃?”
“这么晚,喝完粥就好了。”她饮食规律,不习惯晚上还吃一大堆,不像他,一天到晚吃饭不定时,想到就大吃一顿,忘了就饿肚子一整天。
曹尚真伸着懒腰,大声换来婢女,让她们去重新热了粥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