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雁融真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我不在,你以为这种时候谁会救你?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居然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我知道你向来胆大,可是这一次你也未免大胆到出格了吧?”
瑾元的震怒激起了雁融之前积压在心底的郁闷,也扬声回答,“我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这里是哪里。不错,这是青楼,是你们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不需要告诉你,就如同你和于香香的事情,我也从不过问一样。王爷!”
瑾元的黑眸眯成一条缝,看着她轻颤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忽然将她一下子推倒在床榻上,扯开了她的衣服。
“干什么?”雁融抗拒着,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下手。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青楼,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你也有胆子进来了,还猜不到我现在要做什么吗?如果刚才我不在,这件事没准就是别人对你做了!”
瑾元满心怒火,气雁融对自己的不珍惜,一想到刚才她受辱于南山将军手下,他就恨得两手发痒。但是此刻不宜在清音楼对那些人发威,只好将怒火暂时发泄到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他扯散了她那个难看的小厮发式,扯掉了她身前浸透着酒味儿的青衫,一个热辣辣的激吻从她的唇上一直滑到她的下巴和脖颈,来到了她的胸前。
“瑾元,不要……”她再也无法故作坚强,眼角已经沁出泪水,她渴望被他拥抱,但不该是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样的情景之下。
但他的双手如铁箍一样将她禁锢在他的身下,她挣扎只会让他对她加剧了惩罚的力度。
她只好瘫软了身体,无力地迎接着他的侵犯,但是他却在这时因为听到她的啜泣声而停止了动作。
他惊诧地看着雁融那羞辱的表情,问道:“现在和我亲热,是那么不能让你容忍的事情吗?”
他说不出此时心中的滋味,是失落还是愤怒,起身干脆想走,忽然被什么拉扯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雁融一只手死死扯住他的衣角,泪眼蒙胧地看着他。
他的心骤然又软下来,回身将她抱住,唇压着她的额头,叹息道:“我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没有一句话可以说对,也没有一件事可以做对,什么时候能对对方坦白一些?”
“你做得到吗?”雁融轻声问道,在他的怀里抬起头,“你找这么多人来清音楼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瑾元忍不住又挑起眉,“那你穿成这样出门给我惹事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能说吗?”
她咬咬唇,知道两人这样僵持下去不会有结果,于是心一横,摊牌了,“有人和我说,你现在有危险,但这份危险你并不自知。”
瑾元眉骨一沉,“谁说的?”
“这个……我暂时不想说。”
他沉吟片刻,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老二是吧?只有他会和你多这样的嘴。”
雁融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中了,因而叹道:“你们不愧是亲手足。”
“一半亲而已,我们同父,但不同母。”
她破涕为笑道:“这还要争执?谁家里不是有这样一大堆的兄弟姊妹。”
“你有经常让你头疼,给你惹麻烦的兄弟姊妹吗?”瑾元的神色很是有几分恼火。
她怅然道:“当然会有。只是……我尽量不让自己去记得他们对我的不好,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即使一辈子也不可能亲亲热热,但最好不要是仇人。”
“要是有人偏偏不让你过平静日子,就是要折腾你呢?”瑾元的口气有些咬牙切齿。
她认真地看着他,“陛下总给你惹麻烦?你确定是对方的错,与你无关吗?”
瑾元捏紧她的腕骨,“你可是我的妻子,怎么好像在替他说话?看来……他送你的那串项链起作用了?”
她闻言一下子推开他,跳了起来。
瑾元悠然问道:“怎么?生气了?”
“你若怀疑我什么,就……休了我吧。”
她忽然吐出的这句话让他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休了我,也省得你再对我不放心,一天到晚猜来猜去的,想来你一定很累。”她苦笑道:“我就累了。”
“休了你?”他眉尾一扬,“你这么贤慧,又没有失德之处,我为什么要休你?休了你,外面的人会说我连这么好的老婆都不要,一定是疯了,陛下也不会放过我。”
雁融叹道:“你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话的。”
“但是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绝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得到你。”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像是可以咬碎什么人似的,她还来不及多想,转瞬间,已经被他重新搂回了怀里。
“雁融,记住,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要抱着什么幻想,期待我会休了你,然后琵琶另抱。”他霸道地威胁,唇舌却温柔地撩过她的耳垂。
她浑身一阵轻颤,偎在他的怀中,许久才又开口道:“我已经说了我的秘密,那你呢?是不是能对我坦白?”
“你说今日的筵席?”他果然公平地和她交换起秘密,“这只是我试探南山将军那群人的藉口而已。”
“看他们会不会帮你造反?”
雁融大着胆子问出了这句话,却惹得他一阵放肆的狂笑。“谁说我要造反?我好好的王爷不当,为什么要造反?”
她抿了抿唇角,有句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天下人都在议论的那则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她没有问出口的话,他却替她说了,“你想说既然我握有那个遗诏,又怎么可能不想着造反,是吗?”
她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
他搂在她纤腰上的手一紧,在她耳畔轻声说:“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当寡妇的,大逆不道、诛灭九族的事情,我可不会蠢到去做。”
他真真假假的口气似是透露出什么秘密,其实又什么都没有说,让她更加如坠迷雾之中,而瑾元趁着她愣神时,再次将她按压在身下,藉着刚才两人好不容易融洽的气氛,温柔地占有了她。
这一次雁融没有反抗,虽然还是很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与他亲热,就好像外面随时会有人偷看或闯进来似的让她不安。
偶尔,她的脑海中会闪过一丝灰色的念头——这座清音楼,是属于于香香和瑾元的,而现在却情势相反,于香香住在她的跨院里,她和瑾元却在这里燕好,该说是讽刺,还是可悲呢?
瑾元不给她太多的机会胡思乱想,他要她在床上时全心全意地只注意着他,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所以,当他以浪潮一样的激情侵吞她的理智时,她再也把持不住地娇喘出声,那动听的吟哦让两人一起颤栗。
她是他的。雁融在他强势的怀抱中叹息着认定这个事实,她只盼着瑾元也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但是,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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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阳知道瑾元迟早会找他算帐,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笑咪咪地迎接他。
“近来你往这里跑得越来越勤了。”瑾阳打趣道:“成了家,该有点责任心了,我希望你早点入朝做事,这样也好替我分点忧。”
“别作美梦了。”瑾元气势汹汹质问道:“说,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鬼?”瑾阳故作不解,“你看我桌案上这么一大堆的政务要处理,怎么会有那样的闲工夫?”
“明人不说暗话。”瑾元冷笑道:“你送雁融的那串项链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