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敌人自乱阵脚。”
“如何做?”
“这需要你的帮助。”
“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举行这个皇夫比试吗?”
“为什么?”
“这是最好的机会,让我和他们在天下人的面前无所遁形。只有在选出皇夫的那一天,我才可以离开这里,亲自召见皇夫,感谢天地臣民,祭祀先祖。”
“妳想选谁?”东野鸿闷闷地问:“如果选出来了,妳真要嫁给他吗?”
萧遥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对不对?所以你来了。那么,你敢不敢参加这次的征选?”
东野鸿倏然坐起身,俯视她的笑脸,不可思议地道:“妳,一定是疯了。”
她叹了口气,“也许吧,我知道这个想法挺荒唐的。但我毕竟是北陵女皇,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嫁托付给一介凡夫俗子,即使他并不是一国之君,也该有让我倾心相许的优点。”
“倾心相许?”他哼道:“妳的身子都是我的了。”
“身与心,并不一样。既然男人可以朝三暮四,我们女人也能朝秦暮楚。你怎么肯定我不会在把身子给了你之后,把心许给另一个人?”
东野鸿瞪着她,久久,才冷声吐出两个字——“妳敢变!”
第10章
“什么选夫比试,真是荒唐!”萧海涯很不耐烦地在屋里转着圈子,“原本说好的,要挟住女皇,我娶了她,这天下我们分享,怎么平空又冒出个选夫来?”
萧丛飞坐在椅上跷着腿,漫不经心地说:“你急什么?这虽然是那丫头提出来的,却正中我下怀。现在朝廷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看?尤其赤多族人眼巴巴地瞪着,只要那丫头递出去一句不利我们的话,就是一场血战。现在我用萧迦要挟住她,让她不敢乱动。
“至于这个选夫比试,也可以安抚住其它异心,至于最后选出的会是什么人,我们说了算。怎么,你就这么没信心?不敢去比试比试?”
“比试什么?”萧海涯问:“骑马射箭?实话实说,我不是这方面的高手,若论经史子集,我背过的也没几本。”
萧丛飞笑道:“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了吧。你毋需担心,虽然主意是陛下想出来的,但题目可是我出的,有我罩着你,你怕什么?”。他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放心,“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万一来个厉害的人物……”
“再厉害,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要他生他就生,我们要他死,他便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萧丛飞阴冷的语调,让萧海涯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好,就按您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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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选夫比试之日,分文武两试。文试中涉及的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是在浩如烟海的书卷中翻拣出来的,题目之多之难,让抱着侥幸心态也想一试的众多才子都纷纷落马。第一试后,候选人已经从七八百被刷得只剩下二三十。
武试,则分马上和陆战两种。萧海涯在文试上完全是藉由萧丛飞的帮忙作弊才通过考试。但是在真刀真枪的马上和陆战比试中,他更没辙了。上阵前,萧丛飞低声对他说:“放心吧,对方喝的茶水里我已经下了药,他们一上马就会昏昏沉沉,没有力气和你斗。”
丙然,萧海涯在头两轮的马上对打轻松取胜。到了第三轮,该是陆战了,萧丛飞忽然匆匆忙忙赶来找他,将他拉到一边。
“这回遇到的这个敌人,你要小心了。”
“怎么?”
“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前几轮我没注意到他,但是他的实力不容小觎。”
他用下巴向前点了点,只见对面的一棵大槐树下,一个黑衣年轻人站在那里,正轻轻抚模着自己的战马,笑咪咪地趴在马儿的耳朵上像是说着什么。
“不知道来历?”也许是萧丛飞的话增加了压力,萧海涯感觉到一种不安。
“登记的名字是叫洪叶冬,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听口音不是北陵本地人。”萧丛飞拍了拍他肩膀、“总之,你要小心,我会派人暗中盯住那小子的。”他萧海涯上了马,催马过去,用长枪一指,“那位朋友,该上马了。”
那位洪叶冬却笑着叹道:“我这匹马儿今天不听话,就是不让我上去。这位侯爷若是不计较的话,不如我们先来一场陆战?”
被他说得一愣,萧海涯从没遇到过这种要求,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高台上的萧丛飞,萧丛飞也听到了洪叶冬的话,立刻摇了摇头。
他这才回过头来说:“不可能。这是马战,不是陆战。你若是不想上马,就算是放弃了。”
洪叶冬叹道:“那没办法了,希望这匹马不要把我摔下来。”
看他啰哩啰唆才上马,萧海涯暗中哼了声。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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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紫宸宫里——
萧遥慢慢地喝下一口汤,萧迦在床榻边担心地看着她,似乎怕别人在她的饭菜里加了什么料。
她抬头笑道:“怕什么?这汤里最多有点迷魂药,不是毒药。”
“无论是什么药,只要加了,就不是好东西。”他低声谈论,“我听说今天是文武比试的最后一天了。”
“哦,我知道。”萧遥的语气却很淡然。“妳知道?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萧丛飞有可能会带来一个妳根本不认识的人,然后对妳说——这是妳未来的丈夫。皇姊,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了。”
萧迦的话并未让她有任何反应,停了会儿,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昨晚见到赤多妖了,他说城外的赤多和也将军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闯进城里,只是皇姊迟迟不下令,让他无可奈何。皇姊,我不明白妳到底在退让什么?”
“近来,你身边有什么人让你觉得奇怪吗?”她忽然问道。
他微怔。“奇怪的人?妳指什么人?”
萧遥想了想。“就是总围着你打转、过分关心你的人。”
萧迦跳起来。“妳是说,有人在算计我、要暗害我吗?”
她苦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莫非,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一直迟迟不肯下令反击?”他敏感地问。
此时,窗外人影一闪,萧遥立刻问道:“是赤多妖?”
“是,陛下。”他向来冷得没有情绪的声音里竟然有点兴奋,“那边的文武试瓖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萧遥和萧迦同时间出来,“赢的人是谁?”
“一个叫洪叶冬的人。”
“洪叶冬?”萧迦困惑地念着这个名字,看向萧遥,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困惑,但是在她的脸上,他看到的却是春风得意般的巧笑嫣然。
丙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皇夫的人选会落在一个出身来历都无人知晓的外族人头上。萧丛飞的鼻子几乎都要气歪了。
本来在马战的时候,按照他之前的做法,会派人给对方送上一杯酒暖身,酒中暗自下药,让对方上了马背就头昏眼花使不出力气,没想到这个洪叶冬压根儿不喝那杯酒,说是得胜之后再喝。结果马上战了不到三回合,萧海涯就被挑落马下。
后面的陆战,即使他使尽浑身解数,依然没让洪叶冬中计,又被连闯三关,拔得头筹。
这绝不是他要的结果啊!按照最初的计划,在皇夫夺魁的当夜,应该是在皇宫中召开盛宴,由女皇萧遥亲自出席召见,定下婚期。萧丛飞找到萧山,恶狠狠地说:“想办法让这个洪叶冬进得了宫,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