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他花心滥情、时时打破国家纪录的弟弟陆行禹练习游泳的吗?他们又不住一起,陆行洲还真是名副其实,只会在陆地上行走,不晓得有没有什么名字,能用来形容不解风情、呆头男,还有旱鸭子的?王湘菱乱七八糟地想。
“宇观真的可以照顾两个男孩子?”蓝泳海忽然开口,看向好友灰姑娘。
晚上靳宇观送言禹枫过来,说要带儿子靳毅棠去运动,顺便也把蓝宇星带去。
她当然晓得宇观绝对不是顺便,而是体贴地想让他努力许多年仍没办法娶进门的亲亲“老婆”,可以跟姊妹淘们好好共度一个没有孩子吵闹的夜晚。
“可以,况且宇星乖得不像一般四岁的小男孩,我们家毅棠明明大宇星一岁,却比宇星还调皮。宇观常说,要不是你不肯,他真想把宇星带回家养。”灰姑娘松了口气。美人鱼总算开口说话了!
蓝泳海涩涩地笑。她从下午到现在都还处于震惊打击中,久久无法恢复,陆行洲那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彻底毁了她的自信心。
如果他知道她是抱持怎样的决心,才搬出他家……
如果他知道她有多爱他,爱到非要拚出一个成就,只为让他看见,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帮助的女人……
如果他知道……
问题是,陆行洲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年她再苦,也不愿意动用他另外给她的五百万,最困难的时候,她宁愿开口向姊妹淘们周转,也不想兑现那张支票。
好不容易捱过了困难,好不容易拚出一些成就,她以为她总算能在陆行洲面前抬头挺胸,结果竟是……她所拥有的成就,依旧来自他。
她很羞傀,但最让她难过的是,她再也没办法依照心里的微弱期望走,期望陆行洲能爱上现在的蓝泳海……
不可能的!现在的蓝泳海,跟以前的蓝泳海哪有什么不一样?!
当年她靠他解决家里的困境,现在她依旧是靠他才攀爬到眼下的成就,她沮丧地想。
她眨了眨眼睛,又刺又热的感觉翻涌而上,她狠狠一口饮尽杯内的红酒,那股豪气,看得另外三个女人目瞪口呆。
小红帽本想制止,灰姑娘使了个眼色,美丽女老板王湘菱二话不说,马上拿起酒瓶,再次替美人鱼把酒杯斟满,甜笑着劝道:“多喝一点,喝醉了就不心烦。”
蓝泳海微锁眉头。喝醉?这样晚上怎么照顾小孩?
“你放心,要是你能喝醉,我正好把宇星带回家住,毅棠喜欢宇星,宇观更爱宇星,如果你想喝醉,放一百二十个心,姊妹们挺你,帮你照顾孩子。”言禹枫马上说。
她苦笑。果然是好姊妹,她确实很想大醉一场,醉了就不用面对她根本一事无成的残酷事实!一想到这,她立刻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眼看一瓶红酒就要见底,言禹枫拉起姜舒涵道:“我跟小红帽去买酒,你跟湘菱慢慢喝。”出了套房进到电梯,她又说:“今天晚上,我们一块儿把泳海灌醉。”
“为什么?”姜舒涵很困惑。
“帮泳海测试一下陆行洲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真心啊!”
电梯抵达一楼,言禹枫立刻拿出手机,拨给面对外人冷漠得像北极冰雪,面对她那热情宛如加州阳光的靳宇观。
“宇观,你能帮我问到陆行洲的手机号码吗?”
靳宇观不知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言禹枫兴奋的看了姜舒涵一眼。
“OK,我知道了,如果问不到,我再打给你。”结束通话,收妥手机,她神秘兮兮地笑问:“听说,你家亲爱的梁喆绎先生跟陆行洲是大学好友,两家的长辈又是世交,是吗?”
“应该是吧。”姜舒涵回答完,马上认命地拿出手机打给梁喆绎,不到一分钟立刻要到陆行洲的号码。
只是手机那头,粱喆绎忍不住追问:“为什么要行洲的电话?你……该不会想爬墙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啦!”姜舒涵在这头红了脸,极力否认。
“不然呢?”
“是禹枫要问的。”
“嗯,好吧,先放过你,但你回家后要解释清楚,我得确定你不是想爬墙,毕竟那死小子继承家业,条件看起来是比我好一点,喂,亲爱的。”他忽然停顿了几秒,像在思考,然后才说:“如果你觉得我名片上的头衔不够惊人,先告诉我,别急着爬墙,为了你,我可以二话不说回去继承家业,你知道那些航运、物流,有的没的执行长头衔一堆……”
“够了喔,梁喆绎先生,我只是帮朋友问的,真的。”只是问个号码,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OK、OK,我也只是以防万一,怕你不晓得你老公其实富可敌国。”梁喆绎在手机那头轻笑,“你好好玩,我想你。”
“我尽量早点回去好了。”她压低声音说。
“不急,玩够了再回家,我会准备好在床上等你,掰,亲爱的。”他笑着挂断电话。
姜舒涵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牛西红柿,结束通话后,言禹枫暧昧地笑看她几眼,便挽着她的手臂朝附近的便利商店走去。
“急着回去啊?”快走到便利商店时,一直憋着笑的她终于问了。
“没有啦,他以为……我想爬墙……”姜舒涵期期艾艾地说,很是尴尬。
“哈哈,爬陆行洲那道高墙?”言禹枫狂笑,“你难道还没告诉他,他的好兄弟跟你的好姊妹有奸情?”
“一开始我不晓得泳海想不想让陆行洲知道孩子的事,所以没跟喆绎提过,后来也就没特别提到他们的事。”她想,人生真的有些奇妙,她在夜市摆摊结交的好姊妹,爱上的居然是老公的好兄弟。
两人走进便利商店,买了三瓶红酒便迅速离开。
“为了让你尽快回去安慰怀疑你会爬墙的老公,我们赶紧把泳海灌醉。”言禹枫边走边说。
“为什么要灌醉泳海?”姜舒涵还是不明白。
“我想知道陆行洲愿不愿意过来照顾她。”
“万一他不来,谁照顾喝醉的泳海?”
“放心,万一他不来,我会把她带回家照顾。”
“就算来了,不一定表示他对泳海是真心的。”姜舒涵说。
“没错,但至少表示还有希望。如果他连来都不来,就是完全无心,等泳海清醒,我们就该好好劝她彻底死心,我会卯足力帮她介绍更好更棒的男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她找到幸福。”言禹枫信心满满,靳宇观认识不少条件优秀的男人。
“那也得泳海愿意对陆行洲死心,才有办法……”她忧心地说:“当初湘菱算泳海的爱情,说美人鱼注定得不到王子的心,就算为王子变成泡沫,也不会是快乐的泡沫,我担心万一陆行洲……”
“我倒觉得陆行洲不是湘菱算的那个王子,陆行禹才是,你忘记泳海学生时期就爱上陆行禹了?我觉得她跟陆行洲才是真正彼此相属,只是那只又呆又蠢的旱鸭子,还不懂美人鱼的好。”
“陆行洲既不呆也不蠢,喆绎形容他是狐狸与狼的混种生物,你不晓得陆行洲在大学进慈幼社当社长,只因为将来节税的捐款是真正捐给需要的人,他当系上公关,只是想训练应酬能力,为了将来接掌企业做准备,还有很多……
“总之,我越听喆绎形容他,越觉得他是个精明又懂得算计的超级奸商,说不定他真是湘菱算的那个王子,我担心泳海怎么都想不开,你也知道,这几年泳海那么拚命,全是因为他。”姜舒涵越说越担心。
言禹枫静静听,神情也露出几分担忧,但随即想了想,她决定相信直觉,她相信泳海跟陆行洲彼此相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