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去哪里?”
枫红咬咬牙,“去找这件事的幕后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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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京城繁华鼎盛,踏歌别馆却建在京郊一片密密的竹林之中。曲径通幽,见而忘俗,与它的主人在世人心中的想像如出一辙。
平时,来踏歌别馆的多是名人雅士,即使见不到名满天下的行歌公子,这片竹林依然是京城中人最爱提及的一块象征神秘和传奇的上地。
但是今日,有个人从竹林外闪身而入,如旋风般卷起林中萧瑟的竹叶,直冲向踏歌别馆的大门。
“来者请报上名号!”踏歌别馆的门口闪出几个青色长袍的人,手中皆是一把霍霍长剑。
来人被阻挡却毫不减速,反而一蹬身边的竹竿,借助弹力加速冲向大门。
“来客留步!”见喝不住这人,那几个青袍人长剑架起,摆出一个剑阵,剑光将那人团团围住。
赫然间,银光中飞出几道绿色光影,持剑的青袍人全都“啊”地叫了声,随即长剑落地。
就趁这时,那人已经破出重围闯进馆内。
半空中缓缓飘落的那几道绿影,竟然是几片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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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看你做的好事!”冲进馆山门,枫红眼就看到端坐在厅中,正在悠闲喝茶的男人,他挟著风势冲过去,当胸就是一拳.
行歌飘飘然从座位上掠起,落到枫红身后的位置。
“枫红公子,来得好快啊。”
那语音如歌如咏,本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但听在他耳里却如夜枭鬼鸣。
他转身怒视著对方,“我说的话你大概是忘记了!”
“抱歉,枫红公子的话向来颇多,我不知道公子指的是哪句?”行歌眨眨眼,和他兜圈子。
“我说过,若再相见,我不再客气!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和我决战一场,要不就立刻停止你所有的阴谋诡计,将孙将军解放出来!”
行歌回道:“我从不受人威胁,你的这两个选择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抱歉我不选。”
“行歌啊行歌,你害这么多人,半夜睡觉不会作恶梦吗?”他双掌一扬,“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只有杀了你,免得你再为害世人!”
“听说你手上从不沾血腥,今天居然会为我而破戒,也是我的荣幸。”行歌斜睨著他,“只是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胜得了我?别忘了,当日你的手是被谁刺破的?今日可没有初舞的解药救你。”
“除了下毒、用暗器,原来你就没有别的本事了。”枫红连连冷笑,“比武对招最忌讳用‘老’,你若不怕就试试看。”
行歌凝视著他如火燃烧的眸子,双袖慢慢鼓起,真气流转,大战一触即发。
“住手!”门口扑进来一条白色人影,挡在两人面前,“除了打打杀杀,你们就没有别的解决之道吗?”
“初舞,我不是叫你回家休息,又回来干什么?”行歌没想到他会突然现身,脸色一变,伸手去拉他的肩膀。“你让开。”
初舞霍然转身,“我听说了孙将军的事,你到底还是做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
他沉默下来,许久,幽幽地说:“你知道,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
“到底有多少事你是真的身不由己?还是你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控制了?”他惆怅地说,“若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或许你也忘了我曾对你说过什么。”
行歌的神色不再平常自若,“初舞,你在这时要挟我?”
“不是要挟,只是倦了。”垂下眼睑,他低声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人都说行歌和初舞犹如双生于,形影不离,其实你是你,我是我,从今而后,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再不相见!”
“初舞!”行歌右手急扬,袖子拂上他的后背,初舞眼皮一沉,软软倒靠在他肩上。
冷眼旁观,正自纳闷的枫红一见初舞倒下,惊问:“你把他怎么了?”
行歌的眸光如冰,“我现在没空理你,你走。”
“孙将军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瞬间沉默,之后又答,“看在初舞的面子上,我不会要孙不老的命。”
“仅是如此?”
“枫红,别得寸进尺!惹急了我,后果不是你能承担!”行歌勃然变色,“快走!”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初舞,恰见一行眼泪从他眼角流出,枫红迟疑著回答。
“好,我也看在初舞的面子上,先饶过你这一次,孙将军的事情还没有完,改天我会再来找你算帐!惹到我枫红,也没有你的好日子过!”
他拔足而出,立刻去找孙延寿商议对策。
偶一回望,行歌的身影已和初舞一同消失在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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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么样了?”孙延寿一把擒住枫红,紧张地说:“你刚才去找谁了?那个始作俑者是谁?不是吴王吗?”
“是吴王,只是许多计策不是他一人想出来的,他的背后还有一群谋士。”他反按住他的手腕,真怕孙延寿这家伙下手失了轻重,把他骨头捏碎。“孙家大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但是论起斗心眼儿,你们十几二十个都斗不过他一个人。”
“哼!我就不信,他吴王能长出十八个心眼来?”
枫红苦笑地摇摇头。小孙当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并非吴王,而是行歌。
只是行歌做事太过诡秘小心,外人极难察觉他暗中所做的一切,因此就算他枫红大肆宣扬也没人肯信。而孙家是朝廷将士,对武林中人并不熟悉,与其将其中内情一点点说给小孙这莽夫听,还不如尽快研究眼下的对策。
“孙将军暂时无性命之忧,所以你马上派自己的心月复回边关稳定军心。此时此刻,部队绝不能乱,否则就是落了敌人的话柄,万一人家说你们军心思变,上报皇上剥夺了孙家的军权,我们就再也没有反击之机。”
他的一席话让孙延寿面色如土,“你说来说去,到底怎么救我叔父?”
“这件事当然紧要,但是你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唉!于事无补。”枫红想了想,又道:“今晚我会潜入吴王府,看看吴王的动静。”
“我也去!”
孙延寿刚跳起身就被枫红按下,“你轻功不好,去了反而容易坏事。”
他眼神扫了他一圈,居然笑了,“你这小子老实说,你去吴王府是去干么?真是探听消息,还是为了见你的相好?”
“什么相好?”
孙延寿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当我没看见,我又不是老眼昏花,白天在吴王府门口,你扯著喉咙喊什么呢?”
枫红居然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反捶他一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那位姑娘是我的一个朋友,今天进府做菜给吴王贺寿。”
“哼,我们这边有人下狱,他还有心情办寿宴?”孙延寿一拍桌子,“我让他今年的寿宴变成丧宴!”
“你别乱来,万一坏了大事,就等著给你叔父收尸吧!”
被他的语气震住,握了握拳头,“好,听你的,你的鬼主意总是比我多些。”
他略松口气,“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也能看出人心。以往和孙家看似有交情的人,若是这一次畏首畏尾的,也就不用再做交往;若是赶来挑唆,看似为你说话,实际上想引你冲动做事的那种人,也要避而远之;还有……”
孙延寿听他一一说完,不由得感叹道:“你这小子不做官还真是可惜,这些朝中的相处之道,你是怎么总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