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沐菊吟也未能完全读懂这许多复杂的表情,但她终于明白这世上所有貌合神离的感情都是多么可悲。
定过南习文的身边,她没有停下来。
他喊她,“菊吟。”
她不停步,仍旧往前走。
他又大声说了一句,“妳不要怪我!”
她回头笑笑,虽然不能理解他的改变,但是她宁愿把他永远当作幼年时的玩伴。
南尚武站在船头等她,他是今日的主角,自然是所有人的焦点,人群早已将他包围住,但是当沐菊吟走近时,他的眼睛已穿过人群落在她的身上,于是他拨开众人向她大步走来,拉住了她的手。
“妳要在这里等我回来吗?”刚才她的表情坚定从容,好像要站在这里等上一生一世,这让他忽然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关于一个女人在悬崖上眺望远行未归的丈夫,最后化作一尊望夫崖的故事。
“也许。”她眨眨眼,笑了,“若你一去不回,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我不会让妳变成石头的。”他喃喃轻语,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了下她的面颊,一瞬间酡红晕满了她的整张脸,四周也忽然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两人。
他扬起脸,轻快的大笑,“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难道敌人的铁骑会等着迎接我们吗?”
将士们皆感染到他豪迈的心情,都哈哈大笑起来。
南习文代国王为他敬酒送行,酒送到南尚武的唇边,他问:“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他瞥了眼酒杯,“这酒中没下毒吧?”不等南习文说话,他已经大笑着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只说了一句,“我于君无任何托付。”
家事国事、亲情爱情,他们之间并非无话可说,只是此时不愿再说。
“我会代你照顾好菊吟。”南习文面无表情的说。
却惹来他的嗤笑,“我的妻子不假旁人之手照顾,你不必费心。”反身上了大船,大声道:“吉时已到,开船!”
船缓缓航行出海,在南习文的眼里渐渐犹如一个黑点,待船影完全消失在眼中时,他回头去看,身后已经没有了沐菊吟的车马,想必她已返回府宅了。
南尚武的离开让他暂时放宽了心,昨夜在街头,他也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南尚武身上透出的霸气逼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若他存心与自己为敌,还不知会有何后果?
一切尚未平息。
海风温暖潮湿的拂过南尚武的脸颊,今天艳阳高照,让他的心情分外清爽。
回头去问:“杜将军到了吗?”
有人回答,“杜将军即刻就到。”
话音未落,有人大声说:“沐参军求见!”
南尚武转过身,迎视着对面那含笑而来的人--一袭并不合身的戎装,却难得的将那张清丽容颜衬托得英姿飒爽。
她是她,那个让他倾心相许的女子。
她又不是她,眉宇间没有了那些曲意承欢,真心流露出的微笑让整张脸都洋溢着动人的神韵。
“沐参军,”他笑着迎接,“此次出战有沐参军坐镇,我军定当无往不利。”
她一走近,扬起脸看他,顽皮的笑容露出些许少女时代的烂漫天真。
在黎都时沐菊吟就知道,他们今生都不会再分开,三年前他孤身出征,造成他们的两地分离,三年后她相随而行,伴君左右,只愿求得长相守。
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为的是不再欺骗自己的心。
前方的路终于同时铺在两人的脚下,这一次将与他--她的丈夫并肩而行。
他伸出手,她紧紧握住。
全书完
*欲知海外第一臣东野兰,和东野天杀公主--东野雪的刻骨恋情,请看花园系列540争王记之一《湛泸破国》
后记
湛笔夜话之二湛露
天啊、天啊!我现在才知道老人家的话有多么准!最近几次只要我的眼皮一跳,就是编辑要给我打电话,鉴于前两天刚和编辑电话哈拉完,今天眼皮跳的时候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疲劳而已,没想到在我刚写完序,正准备敲下后记中的第一个字的时候,居然、居然、居然絮绢的电话铃就驾到了,准得简直可怕啊!
不过,说可怕也不算很可怕啦,因为我每次都是左眼在跳,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果然每次编辑打电话说的都是过稿消息,如果能继续保持这个“优良传统”下去--我情愿每天左眼跳到抽筋为止。
好啦,言归正传,有朋友问我,妳干么前言后记写双份?妳不累啊?
我说--
第一、因为我喜欢看前言后记,所以将心比心,认为读者也会更喜欢看。
第二、有些话,我不太想一次说完,如果可以分成两次说,会说得更详细全面。
第三、前言的话大都是插科打诨、说笑玩闹,只有后面的后记才是认认真真的心里话。
那么,这一次我要说什么心里话呢?
我要说,感谢那些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们,写书写了几年,一直没有写出什么名堂来,屡次想过要放弃,是那些朋友始终给与我最坚强的支持和最温暖的力量,虽然这其中有些朋友已经渐渐的失去消息,但是她们带给我的感动,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写下她们的名字,记住她们、记住那段难忘的岁月--Angel、Bell、茶、童、晴、风、JOANNA、宝宝、影、素、光、lulu、迷、樱、空、小伊……
友谊地久天长,永远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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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王记 3:西凉定秦
争王记 4:赤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