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燕伟微笑着点头道:“是呀,还要谢谢叶总裁和叶夫人当年的指点。来,阑心,这位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楚贤,他身边这位是叶夫人。叶总裁、叶夫人,这就是我的妻子沈阑心,这位是阑心的死党凌翠。”
沈阑心率先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们。”
凌翠也伸出手和他们一一相握。司徒鬼娘放开她的手之后笑道:“凌小姐好相貌。”
凌翠一愣,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鬼娘接着道:“虽然凌小姐幼年的境遇不太好,但是你一脸的旺夫相,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至深的男子。”
凌翠失笑道:“叶夫人不要开玩笑了,我相亲失败不知道几百次了,到哪里去找爱我至深的男子?”
司徒鬼娘摇摇头,“我没有开玩笑,因为以前那些都不是你命定的人,所以和你不会有结果,而且,你的红鸾星动就在今日,你会遇到改变你一生命运的人,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
凌翠有些发愣,她不是不信这些命理玄学,只是,一个人这样看着她就可以说出她的过去将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风燕伟推了她一下,道:“快谢谢叶夫人的指点!”
凌翠扭头呆呆地看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风燕伟道:“风大哥向你保证,叶夫人说的话绝无虚假。”
凌翠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怀疑叶夫人的话,我只是好奇叶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竟然连生辰八字都不必问就可以知道我的事。”
风燕伟笑着道:“叶夫人当然是高人了,咱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得她的指点是咱们前世修的福分。”
司徒鬼娘也笑着道:“缘分罢了,没有这么夸张。”
凌翠问:“叶夫人,那你可不可以指点我一下,我今天霉运当头,好倒霉,怎么样才能改改运?”
司徒鬼娘摇着头道:“你不必改运,我说过你的红鸾星动就在今日,你和你所遇到的人对你们彼此来讲都是对方的福星,以后你就不会再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所以,你今生该经历的一些劫难在今日之前皆以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琐事结束,以后你会万事顺利的。”
凌翠惊讶地捂着嘴,“真的吗?”
司徒鬼娘慎重地点了点头。
凌翠拉住沈阑心的手,“心心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我有希望啦!”
沈阑心笑着道:“好啦,我听到啦,快放开我,我要招呼客人呢。”
另一边,叶楚贤叹道:“老婆,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喜欢帮人家算卦了。”
司徒鬼娘扭头看着他,“这些人和我有缘分,应当的。”
段雨楼捂着左肩的伤口,踉踉跄跄地躲进一条小巷,右腿上的伤口撕裂着他的神经,使他举步维艰。终于,他支持不住了,头晕目眩地一头栽倒在地。倒地前,他恍惚看到眼前有一个人,他用微弱的声音道:“救我。”然后便昏了过去。
凌翠站在诊所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倒下的男子,好半天没有反应。等她回过神来,想起刚刚好像听他说了一声“救我”,于是蹲熟练地伸出手抓过他的手腕模了模脉。知道他离死还有一段距离,她使劲把他翻过来让他脸孔朝上,模了模他的身体,感觉触手之处一片湿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他右腿上的伤口很深,她皱皱眉,轻声哀号道:“天呀,我已经很累了。观世音菩萨,我可不可以装做没有看到?”然后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径自摇了摇头,自语道:“没人理我,看来是不可以的。”
凌翠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噘着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拖又拉地才把段雨楼弄进屋中,先将他扔在病人候诊的沙发上,然后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拔下高跟鞋扔在一边,然后爬到门口关上门——没有站起来是因为她腿软了。她回身爬到沙发边上,打量着被自己背回来的这个男子。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左肩上的伤口竟然是枪伤,右腿的刀伤足有二十厘米长、两厘米深。看着伤口,凌翠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语道:“天哪!我不该把你带到这里来,我应该送你去医院的。”
“不……不能……去医……医院,也不能……报警……”段雨楼好像听到了她的话,用微弱的声音道,“危险!”
凌翠急忙道:“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不是?”
段雨楼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凌翠道:“你的伤太重了,我若是救不了你,你可别怨我。哪哪,你不说话,那我当你答应了,你要是做了鬼可别来找我,我的胆子小得很,可受不得惊吓。”
凌翠在病床上铺了一块塑料布,然后把段雨楼拖到床上放平,开始她的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她倒出两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塞进段雨楼口中,道:“我知道你还听得见我的话,把药丸咽了,你能不能活过来全靠它了。”
段雨楼果真奋力地把药咽下。凌翠满意地点了点头,利落地剪开他的裤子,用棉花沾上酒精清理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伤口缝合,用绷带包扎好。而后剪开他的上衣,露出枪伤。她仔细打量了一下伤口,用镊子小心地夹出弹壳,放在一旁的小碗里,将瓶子中剩下的药粉都倒在伤口上,缝合后用绷带包扎好。
做完了这所有的一切,凌翠瘫坐在地上,翻着白眼,气虚地道:“可累死我了。”
休息够了,凌翠站了起来,收拾好东西,擦干血迹,跑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脏污的人皱了皱眉,回到浴室用脸盆端来一盆热水,浸湿了毛巾,将他落在脸上及肩的长发拨到一边,用毛巾给他擦去脸上的污垢。
除去污垢的那张俊挺的面孔令凌翠愣了好一会儿。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刚刚在沈阑心的婚礼上被自己下泻药的那个“大叔”。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此刻竟变成这个样子让她感受到世事的无常,同时她也有些自责,她猜想也许是因为她给他下了泻药让他拉得浑身虚月兑才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
不过,此时的情形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段雨楼现在虽然面无血色,但刚毅冷俊的线条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是一种很难用笔墨来形容的感觉。凌翠的心突然间跳得好快,自语道:“希望救了你,我不会后悔。”
眼睛一转,她看到脚边一个黑色的皮夹,俯身捡了起来,心想,这一定是他刚刚掉下的。她随手打开,抽出里面的身份证,不由得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接着又仔细地看了看身份证,失笑地摇了摇头,道:“老天爷,你老好不公平,我想长得成熟点儿你不让,可他年纪轻又却这么老态,唉!真是不公平呀!”将他的身份证和皮夹随手放进了床头的抽屉里。
盯着段雨楼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凌翠作出了决定:她拿出剪刀把段雨楼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全都剪开,不,不是全部,至少他的内裤还在身上,把那堆破布丢到一边,仔细地帮他清洗着身体——当然,她是面红耳赤地做完这件事的,因为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办法把他当成一个平常的病人来看待。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是胸膛上一道狰狞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也让她一阵心疼。她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境遇造成了他身上的这些伤。清洗完她又小心地翻动着他,将他身下的塑料布撤除,让他好睡得舒服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