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释看她虽然拼命掩饰,但还是遮不住急切深怕自己拒绝似的,心里更是放心,微笑道;“当然可以,来人,带曲夫人去休息。”
看着风恋荷兴高采烈地跟着宫女走了出去,燕释稍稍安了心。
这样贪权贪财的女人很好控制。只是他还是不放心,还要再试她一试。他转头对侍立一旁的赵承忠说:“你去把她住到秋水阁的事,传给明珠知道。”
“皇上的意思是……”
“明珠要怎么作,你都别管,只管来告诉朕她们的反应就成了。”
第二天,赵承忠满头大汗地禀告了皇帝,昨晚公主大闹秋水阁,两个女人为吃醋大打出手的经过。燕释微微一笑,转头再问秋水阁的太监:“怎么样?"
太监苦着脸报告了风恋荷事后气得掀翻食桌,怒骂奴才把所有人都踢赶出房,现今没人愿意去服侍她的事。
燕释甚是满意。秋水阁就是当年燕兰玉的住所,风恋荷的举止除了粗鲁了些,和燕兰玉简直如出一辙。但那女人既是平民出身,动作粗鲁也是在所难免。
曲铰楚会看上这样的女人……看来,他真的是高估了他。
五天后,曲铰楚来到了京城。
丙然够快。不用等那女人写信他就来了,燕释在心头冷笑。
“我的妻子呢?"曲铰楚见到皇帝,只淡淡地说了这一句。
丙然很重视那个女人。燕释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她在宫里过得十分好,曲将军不必多心。”
“我来要回我的妻子。”
燕释向身边的太监了个手势,不一会儿那个太监就把风恋荷带了来。
曲效楚和卫子乔看到身穿绫罗绵缎,头插珠花金步摇像只孔雀般飞来的风恋荷,两人眼底都闪过了一丝错愕。曲铰楚没有显露自己的惊讶,只是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你还好吗?"
风恋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见了皇上不下跪?快跪下呀!"边说边拉着曲铰楚跪下。曲铰楚没有任何挣扎,顺着风恋荷跪了下来,卫子乔看曲铰楚跪了,也就跪了下来。
风恋荷向燕释磕了头,说:“皇上,我相公来向你请罪了。皇上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家相公计较了。”说着又低声轻斥:“相公,你快向皇上赔罪,皇上答应了一切照旧的。”
曲铰楚看了她一眼,深吸口气,抱拳道:“皇上,草民当时因误以为妻子已死,心乱如麻,失了礼数。请皇上恕罪。”
燕释心中高兴,表面上仍一脸不悦:“你的部属口出狂言,叫朕这样就算了?"
风恋荷惊道:“卫子乔那浑小子也得罪了皇上?"她转头怒瞪卫于乔:“相公,你叫他快向皇上赔罪,我就说他没上没下,迟早会惹事的。”卫子乔幸幸地白了她一眼,抱拳垂首:“皇上,请恕草民无礼。”风恋荷立刻得意地向他扬扬下颚,然后转头向皇上道:
“皇上,那相公就又是将军了吗?"
燕释笑道:“只要他认真替朕办事,何愁不官复原职?"风恋荷大喜,叩头道:“多谢皇上。”她见曲铰楚不磕头,忙拉着他的衣袖,小声怒道:“还不谢恩?"
曲铰楚道:“皇上,草民身中剧毒,只怕无力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风恋荷“啊”了一声,抬头道:“皇上,你答应要给相公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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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释点头道:“这个自然。朕还有事要与曲将军讨论,曲夫人还是请先回避吧。”曲铰楚道:“我的妻子要跟我回去。”
燕释淡淡笑道:“皇后很喜欢曲夫人,曲夫人,你就再留在宫里作作客吧。”
风恋荷乐得眼都眯了起来,强自镇定道:“谢皇上恩典。”她转头看着曲铰楚,不太高兴地低声道:“我‘又没要待多久’,你这么小气干嘛?记着,不准找那些美貌丫头去!"
说完,她向皇上告了退,看也不看曲铰楚一眼就走了。
燕释弯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微笑道:“曲将军好眼光呀。”
曲铰楚望着他:“皇上要何时才让臣夫妻团圆?"
燕释笑道:“朕并没有强留曲夫人,是曲夫人自己愿意留下的。朕接下来要曲将军办的事多如繁星,曲夫人独自在曲府,岂不危险?不如让她陪陪皇后吧。”
曲铰楚微一沉吟,道:“皇上要臣办什么事?"
燕释阴侧侧地道:“齐王意图叛乱散布谣言,朕要你把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曲铰楚低头道:“臣遵旨。只是齐王势力庞大,扫荡一事只怕非短时间内可成。臣身体……”
燕释打断他:“曲将军不用担心,朕对你自是再放心不过的了。来,这是赏赐你能迷途知返。”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由太监交给了曲欤楚:“曲将军,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呀。”
曲铰楚接过瓷瓶,叩首道:“谢皇上恩典,曲某定当为皇上效死。”
等曲卫两人告辞后,燕释眯起眼笑了。那个女人是个好牌,她只一句话,就让曲铰楚向他屈服,早知如此他当初根本就不该去杀她,而该早点给她些蝇头好处。只要他掌握住那个女人,就不怕曲铰楚不乖乖听话,那么他也就不必急着杀掉曲妓楚了。
一个多月间,曲铰楚除去了燕腾风手下两个重要的资金来源,燕腾风还击,毁了荷庄,随即曲铰楚又将齐王的一个亲信部队收编为己用。朝中大臣见曲铰楚又回到燕释的手下,原本焦躁的气氛随着燕腾风的败退而平静了下来。
燕释得到消息,大是欣喜。他等着曲铰楚与齐王来个鹞蚌相争,让他能尽收渔人之利。而风恋荷待在宫里也没有想走的意思,每天跟明珠公主争执,责骂奴仆,再不就是到御花园看花、藏珍阁看珠宝,三不五时拐着弯要赏赐,偶尔再到御膳房去吵闹,监看御厨有没有如她的意作膳食,他更安下了心。
这一夜天色将明,燕释正在好梦甚酣之时,忽然间寝宫外一片吵杂嚣嚷,他才坐起身,十个戎装兵士举着长剑围住了他。
燕释吓得大喊:“来人!快来人!"
“不会有人来了。”门外走进一个一身黑色钟甲的高大男人:“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手里了,你省省力气吧。”
“你!"燕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是他以为早已不成威胁了的燕腾风:
“你……你不是败在曲铰楚手上了……”
燕腾风黑眼闪着冷酷,大笑道:“那还得拜你所赐。要不是你下毒害他,又扣留他的,心肝宝贝,他怎会这么轻易答应帮助我,演这一场戏?"
“帮你?演戏?"燕释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可能!朕的手上有王牌。”
“王牌?"燕腾风不屑地:“你睁大眼睛瞧瞧吧。”
燕释顺着他的眼看去,只见曲铰楚挽着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站在门边,那个女人清清雅雅,明眸雪肤,他没有见过……
蓦地,他瞪大了眼。
是她!是那个在皇宫里待了两个月的风恋荷!只是此时她身上完全找不出一丝类似燕兰玉的高傲与贪利,难道……他被一个小女人给骗了?他满盘棋子,就输在他看错了这个女人身上?
“你……竟敢骗朕!"燕释指着她,气得语音颤抖。
风恋荷靠在丈夫怀中:“礼尚往来,一报还一报,皇上也没吃亏。”
燕释还想作垂死的挣扎,他对曲铰楚道:“你别以为赢了。她在宫里的饮食早被朕下了剧毒,朕就知道你这小人不可信靠,你如果帮朕杀了燕腾风,朕会考虑给她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