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麦基用资料夹当扇子扇着自己,可怜那功效只有一点点。
“继续,又不是看不见。”靳秋蕊将一头长发随意的夹在脑后,发号施令着。
一会儿之后,窗外开始传来电动马达钻地的达达声,靳秋蕊心浮气躁的卷起了袖子,额头上也开始冒着细小的汗珠。天呀,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修好?该死的夏天,该死的跳电!她在心底很没风度的叫骂着。
又过了几分钟,靳秋蕊已经解开衬衫上的第二个钮扣,手上一份皱得不像话的报纸正是她拼命朝向国己扇风的结果。
“停!”靳秋蕊终于受不了地喊着:“麦基,让大家休息。打电话给冷饮店叫外送,我请大家喝饮料,叫老板冰块多放一点儿。”
“老板万岁!”众人一致谄媚的喊着。
懊大方的时候她绝不会小气的。
靳秋蕊在座位上思考了三秒,便对麦基丢下一句:“我去找管理员。”
幸好电梯有紧急发电机可以继续运作,否则从十楼走到一楼,靳秋蕊肯定会火上加火。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电到底还要多久才会来?!”靳秋蕊脾气不好地问着。
“好像是后面盖房子的挖断了电缆线,电力公司已经派人抢修了。”管理员也湿透了衬衫。
这样的大热天竟然出这样的意外?靳秋蕊简直不能置信。她气不过的想去找人吵架,找那个害她大流香汗的粗心鬼。她说走就走,完全不在意自己只有一个人,就这样势一单力薄的侵人别人地盘去讨公道。
堡地,是理所当然的嘈杂,各式各样的机器运转声震得靳秋蕊的耳膜受不了,她不得不双手捂起耳朵,一边往工地里临时搭建的工寮走去。
当她把来意告诉里面惟一的一位小姐时,小姐耸耸肩,爱莫能助地说:“这事我管不了,你去找这儿的工头吧!”说完便指了一个方向给她。
顶着烈日,靳秋蕊穿过工作中的工人,一些无聊的口哨声开始此起彼落的响起。操作平常,靳秋蕊顶多置之不理。但是今天她的心情实在太差,脾气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火得很。
她并不排斥劳工朋友,但此时此刻她恶狠狠地瞪向那群打着赤膊的男人。要不是这些人,她应该好端端的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也不用来这里,双手既要挡太阳,又要阻挡工地里扬起的风沙,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漂亮的小姐,你素要找谁?”一个操着台湾国语的男人不怕死地走过来问。
“找你们这儿当家的。”
“当家的?喔,你素要找头儿。”男人露出了被槟榔汁浸泡过的牙齿,咧着嘴说:“他在那里。”男人指着未盖好的楼顶说。
那男人肯定没有惧高症!这是靳秋蕊的第一个想法。那男人所在的位置算算应该是六层楼的高度,而且还在继续往上建盖中。
身旁的男人朝天上大喊着:“头儿,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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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够大,但是运转中的机器声还是掩盖了他的叫喊。靳秋蕊不得不说:“你别叫了,我上去找他。”
照例,工地是不能让闲杂人士擅自闯人的,但是靳秋蕊的美丽让她占了点便宜,只花了一点游说的时间,她就自己一个人跑到仍是丑陋的大楼里,布满刮痕的水泥像魔鬼的须爪,张牙舞爪的吓唬着她。靳秋蕊提着双脚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往上爬,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楼顶,靳秋蕊的呼吸都还没顺畅,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地从她背后响起:“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靳秋蕊一回头,看见了说话的人,惊讶地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时亚拓看看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点吓着她了,他知道自己的皮肤是黑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这样吓人吧!或者这漂亮的女人是天生的小结巴?!实在有点遗憾,上天造人的确有很深奥的理由,一个人过于十至十美是会遭人嫉妒的。
靳秋蕊不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好运,眼前站着的不就是那个巧克力男人吗?那个她在中午惊鸿一瞥就记在心里的男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会在这儿遇见他!
被一个女人这样盯着实在有些不自在,时亚拓看着眼前香汗淋漓的女人,不能说不惊艳。鹅蛋型的脸,清丽的大眼睛,小而挺直的鼻梁底下是一张闪着光彩的薄唇,双颊显然因为爬楼梯而红扑扑的像蜜桃,衬衫上两颗钮扣不安分的分开,因为气喘而上下起伏的胸部曲线若隐若现的散发诱惑……
时亚拓硬是压下突然增快的心跳,懊恼地想着,这样的女人不好好待在办公室里办公、吹冷气,费尽力气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靳秋蕊回答的很直接,完全没察觉出自己语气里的兴奋。
“找我?我们认识吗?!”时亚拓不记得曾经见过这样的美女。
“我在前面那栋大楼上班,正为了即将举行的服装发表会伤脑筋,我还欠一个模特儿,你是最好的人选,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来走秀。”靳秋蕊压根儿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跳电事情吵架来的。
时亚拓皱起了两道浓眉,有点怀疑地看着眼前双眼晶亮的女人。她是不是被外面的太阳给晒的热昏头了?两人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她居然这样堂而皇之的找上来告诉他,要他为服装表演走秀?!
“你一定是找错人了。”时亚拓立刻下了结论。“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可是我见过你,就在前面的那间咖啡店,你和一群人一起走了过去……”
“等等。”他打断她的话。“你看见的是一群人,搞不好你将我误认成某一位了。”
“称不会认错的。”靳秋蕊挺起了胸膛反驳着。这样的一个货色,她怎么可能忘记?
“说说看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时亚拓双手抱胸,冷静地问着。
“因为……”靳秋蕊面带羞赧的回答着说:“看过你一眼之后就很难令人忘记。”
她的话令时亚拓一阵错愕,这样的称赞未免太过直接。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这些甜言蜜语给冲昏了头,这女人要他在众目睽睽下抛头露面呢!
“即使你的赞美很好听,我还是要请你离开,工地可不是游乐场,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不是闹着玩的。”时亚拓像在赶小鸡一样的赶着她。
“你答应我,我就走。”
“你这是在威胁我?”时亚拓在心中老大不痛快的想着。
靳秋蕊隐约可以察觉出巧克力男人的些许不悦,但又如何?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呀!!挺起胸膛,她大无畏的回视着他,说:“你说是就是。”
好个女流之辈!时亚拓眯着眼睛,瞧着这只到自己肩窝高度的女人。她的胆识很够,只可惜用错了地方,用错了对象。
“女人,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之这儿是工地,是我的地盘,我有义务要对工地里所有的事情负责,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男人。”靳秋蕊也学着他的口气,说:“我有名字,我叫靳秋蕊,而且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走的。”
早听说过女人难缠了,但时亚拓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的事。
“你究竟走不走?”他往前跨了一步。
“不走。”靳秋蕊往后退了一步,但嘴里依旧固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