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我等你好久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
展立德全然不知道秦蝶衣心情的转换,凑上热脸,讨好地笑道。
“我……忙忘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关系,现在也还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首次主动的牵起她的手,为她开启车门,俨然一副绅士的样子。
秦蝶衣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无关悸动,而是一种不安的恐惧。
她从没想过要怀疑他的,但此刻……心却在慢慢地动摇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笑容开始僵硬了起来,嘴角也隐隐地发抖着。
“我精心安排的烛光飨宴,你一定会喜欢的。”展立德信心满满地道。
“可我很累了,如果可以,我想尽早回家休息。”她突然不太放心与他独处。
“是吗?可我已经订了位子,不去可惜啊!”
眼看那桩度假村的工程迫在眉梢,他这头还没能搞定秦蝶衣,将土地到手,看来不多下点工夫,是不行了!
被他这么一说,秦蝶衣也不知该如何拒绝,最后只有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心里想着,这一切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展立德并没有她猜想的那般不堪。
“好吧。”她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车子缓缓驶进一家五星级的饭店,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后,展立德便牵起秦蝶衣的手进入餐厅。
两人并不是头一次出席这种场合,但秦蝶衣总觉得今晚的自己特别别扭,当然不为脸上的疤,而是一种孤立无援的错觉。
她感觉到身旁的男人与自己之间,似乎有着一段距离。
“想吃什么就尽量点,别替我省钱。”
反正更大笔的都得从她身上捞了,这小笔的他请客倒不要紧。
“意式主厨餐就好了,我吃不了太多。”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中,她也没什么胃口。
交代了服务生后,展立德便开始打量着秦蝶衣的脸庞,看得她全身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今晚的他,举动特别让人不舒服。
“你好美。”他赞赏地道。
“呃……谢谢。”他说这话做什么?
“蝶衣,我爱你。”女人都想听这句话,说了,胜算也许会大一点。
她发现他的爱语竞让她快乐不起来,不像岳湛臣,仅是一个笑容,就能令她的心狂跳许久。
“你呢?爱我吗?”他有些心急。
“我……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爱他,尤其是今晚,她连谎话也说不出来。
“没关系,慢慢来。”他佯装不在意地一笑,心里却暗暗地厌恶起她的难缠。
服务生开始将餐点一一端上,席间两人少有交谈,秦蝶衣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相信她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了。
“我们分手好吗?”她突地开口,想趁这股冲动还在时对他提出。
“不!”他拒绝。就要到手的肥羊,怎能泡汤了?“蝶衣,我们明明交往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会想和我分手?”
展立德一脸焦忧,这回可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立德,我仔细的想过了,我们可能不合适。”她开始惧怕他的目光,频频闪躲。
“是不是岳湛臣对你说了什么?”
他直觉想起和秦蝶衣有过一段情的岳湛臣,也相信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秦蝶衣的思绪。
“不,和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秦蝶衣想也不想便否认,这一切都是她的决定,非关他的一番说辞。
展立德深吸了口气,故作无奈地垂下肩来,望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沉痛。
“蝶衣,你知道吗?我为了你,甚至不惜和我的未婚妻退婚,我以为你终会接纳我、明白我的心意,没想到我做了那么多,你却一点也没感受到。”
这番话完全是即兴的演出,展立德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表演天分。
展立德的话让秦蝶衣有些心虚,若他所言属实,那她岂不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先别谈这个了,你不是说累了,先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休息。”展立德刻意转移话题,不让她有机会再提分手一事。
无言地拾起桌面的刀叉,秦蝶衣将满月复的疑惑吞回肚里。
好吧!就先缓一缓,再观察看看好了。
她乐观地想着,也许情况不如她所想的那么不堪,她只是一时受了岳湛臣的影响,现在就等时间证明一切。
第九章
为了确保秦蝶衣的安危,岳湛臣刻意让人暗中注意展立德的动向,随时掌握他们的行踪,以免发生不可弥补的伤害。
岳湛臣心知,秦蝶衣那方面他是无能为力劝服,只得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她了。
几近半个月的追踪,他发现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这是否代表她多少听进一些他的话?
这一天,沉寂已久的情报又有了动作。
岳湛臣一下班便接到通知,告诉他秦蝶衣提早下班,上了展立德的车。
其实秦蝶衣已经刻意要疏远展立德,只是他仍不死心的苦苦纠缠,本以为避不见面就能让两人渐行渐远,变得生疏一些,那么即使不言明也能分手。
只是,这一切似乎都是她天真的想望,今天一整天,展立德的电话轰炸已经快将她逼疯了。
他不断地来电告诉她,他有多想见她一面,并且要她给他一个分手的理由,否则他不排除永远这样和她闹下去。
他的一番话让她心烦了一整天,最后终于决定和他见面,将话挑明。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正一步步地踏进展立德所设下的陷阱,就要成为他金钱利益下的牺牲品。
傍晚,她刻意准时下班,赶去赴约,这时,岳湛臣也正在赶来的途中。
展立德依约到秦蝶衣的公司楼下接她,两人一上车便鲜有交谈,气氛一度陷入凝窒。
“你似乎对我愈来愈疏远。”他感觉得到她的态度在转变。
“没有啊!我们还是可以当好朋友。”她轻描淡写地回道,没有明白的阻断两人的所有关系,就怕他会突然反弹。
“说得简单……”他意有所指地拉长尾音。
她开始惧怕起眼前的男人来了!
这真的是曾经给过她温暖和希望的男人吗?
怎么现在她只看见他冷酷嗜血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温度的存在?
“我想我们还是改天再谈,我想回去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头沉甸甸的,说不上来的不安在胸臆间扩散开来,渐渐地将她淹没、吞噬。
“你以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展立德再也不想掩饰真面目,月兑去温柔的神色,他的脸孔狰狞得几乎骇人。
秦蝶衣终于知道自己误上了贼船,她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深恐这可怕的男人会对她下什么毒手。
她后悔当初没有听信岳湛臣的话,立刻和他撇清关系,还半信半疑,抱着继续观察的态度与他交往,现在,恐怕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她急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
“我想要的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那块地,你这贱女人,早就叫你卖了,偏不听,非得逼我用非常手段才肯就范。”
“难道你……”
他就是展棋营造的负责人?
原来,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扮演的身分都是假的,她当了近半年的傻子,被一个垂涎她父亲所留给她的土地的男人给骗得团团转。
岳湛臣说的字字句句虽是该死的伤害了她,但却是该死的说中了!
“你这女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给你选择,是要交出土地,还是要我逼你卖出?”这些选择,事实上都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不!我不卖!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绝对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