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状似亲昵的出现在每个公共社交场合,当所有的人愈来愈看好他们,连媒体也开始在臆测黎绍裘的未婚妻,即将被叶雅芃逼退时,没想到叶雅芃突然间就被人在一家五星级的饭店套房里谋杀了。
自从这场谋杀案爆发之后,不但震惊了整个社会,也彻底影响世俗对他的评价,就连他旗下的传描产业也受到连带波及,所有的经纪合约都面临被广告商和电视台终止的可能。
看来就算帮黎绍裘找到任何足以证明他无罪的证据,他步出这里重新回到社会也势必得面临一场硬仗。
整个事件让人置身在一座永远也走不出去的迷雾森林之中。
案发当天,饭店里的服务生只听见总统套房里传来一声巨响后,警方匆匆赶到现场立刻破门而入,只见叶雅芃已然断气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任何凶器和人证留在现场。
但由于现场搜证有找到一副车钥匙,进行指纹比对的结果,竟然是黎绍裘的,他因此被列为头号嫌尹
但是检方多次侦办的结果,始终想不透黎绍裘有什么样的行凶动机,叶雅芃的作品为他的传播集团带来丰厚的利润,她的死亡只会让黎绍裘直接蒙受其害而已。
凶手绝对是另有其人的想法逐渐在她心底扎根,当她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下意识的想要信任黎绍裘时,她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
她索性合上卷宗带着些许忐忑不安的情绪,回到床上准备就寝,但一闭上双眸眼前浮现的竟还是黎绍裘那张俊逸非凡的阴霾脸庞。
第二章
一个星期之后,商豫斐照例又前来探视黎绍裘。
她凝望着黎绍裘那张在昏暗灯光下更显得颓废、深沉的脸庞,下意识的想要去调亮桌上那盏灯,就在她的手指才刚碰触到按钮时,黎绍裘却倏然沉声说道:
“别动!这样子就好,我的眼睛现在无法适应太光亮的环境。”
商豫斐微微愣了愣,将手臂硬生生的缩了回去,“你生病了?否则为什么这样的亮度你会适应不了?”
黎绍裘径自皱起了眉头,淡淡的回应道:“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在这里面待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现在只要稍稍到了较为光亮的环境便会有些不适应。”他抬起头,双眼紧盯着她,“怎么,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
“我……”商豫斐不自在的清清喉咙,“我当然是想再找你谈你的案子,否则我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她淡淡的说道。
“我想过了,我愿意跟你合作,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你。”黎绍裘的眼神有如盯着猎物般的锐利。
“那当然,但前提是你讲得必须是实话,也必须让我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商豫斐眼也不眨的迎视着他。
“好,你问吧!我会回答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好,那么我就开始了。”商豫斐展关着手上的卷宗,皱着眉头问道:
“你和名女作家叶雅芃之间,真的只是单纯主雇关系?没有别的了?”
黎绍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不否认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泰半时候是嗳昧不明的,但我们之间主要还是主雇关系居多。”
“那么,为什么案发之后现场居然找到你留下的车钥匙?”
“关于这一点;我也已经向警方说明过许多次,我曾经接到一通神秘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告诉我叶雅芃有生命危险,由于对方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于是我照对方所说,到了指定的饭店现场,然而在我抵达时叶雅芃早巳气绝多时。”
商豫斐微微蹙起秀眉,不解的询问道:“打这通电话给你的人是谁?你认得他的声音吗!他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给你!”
黎绍裘深沉不解的摇摇首,“我也知道这样子的说法很说不过去,但事实就是如此,况且对方也使用了变声器。”
商豫斐低垂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对于叶雅芃,于公你们是工作上的好伙伴,于私你们是好朋友,那么我想你应该多少知道她都交些什么样的朋友,有没有与人结怨,还是有介入任何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之中?”
黎绍裘不置可否的说:“雅芃向来是个极重自我隐私的女孩子,她就算跟她的姐妹淘们也不见得无话不谈,更何况我们之间真的只有工作上的往来。”
商豫斐低首敛眉的深思好一会儿,轻吁出一口气后说道:“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没有杀害她的理由。”
“喔?”黎绍裘淡漠冷傲的脸庞倏然掠过一抹震动,“为什么?我以为现在全世界都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倘若你真的把叶雅芃视为眼中钉,我相信你也不会笨得用杀害她这种手法来铲除她,你是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又有着如日中天的名声,能爬到今天这种地位也势必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如果真要毁掉她,你会采取智取的方式,而不是用这么血腥暴力的手段。”
黎绍裘的双眼眯了起来,“原来你还可以这么深入的剖析我,看来你虽然还只是个法院的助理检察官,但是查案子的能力丝毫不输给私家侦探。”
商豫斐的脸颊微微一红,“我实在听不出你话里是褒是贬,但这只是我份内该做好的事。”
黎绍裘微微倾身向前,双眼似乎隐然闪烁着诱惑,“别忘了你对我做过的承诺,你答应过我,会尽你所能来证明我的清白,嗯?”
不知怎的,他的眼神总能令她感到一种心猿意马的慌乱,“我的确是承诺过你,但那完全是出于公事上的,我绝不会在案情尚未明朗之前对你做出任何私人承诺。”
黎绍裘淡淡的将浓眉一挑,不置可否的对她说道:“原来在你心底,仍然是把我和嫌疑犯画上等号,丝毫不愿意相信我的清白,是不是?”
“你的清白该由法律来界定,而不是由我来相信。”商豫斐一笑,双眸盯视着他,“幸会了,黎先生。”语毕,她潇洒的站起身子准备离去。
“我相信你。”走到门边时,他那低沉而略带沧桑的声音蓦然滑过她的心间,“我相信你会用你的能力来证明我的无辜。”
商豫斐的背脊掠过一凛,整个人像着了魔似的,浸婬在他营造出来的沧桑感中。
有那么一刻,她竟真的为他感到心疼和不忍。
三更半夜,新世代杂志社的办公室中,某个小棒间还隐约流露出一丝晕黄的灯光。
坐在小棒间里头还未下班的,是数日来不断加班研究案子的商豫斐。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留在办公室里,为了只是想要能够早点在开庭之前寻得一些证据或蛛丝马迹,帮助黎缙裘早日月兑罪、洗清他的罪嫌。
每当夜阉人静,商豫斐伏案彻夜研究着黎绍裘的案子时,心头总会掠过一抹无名的悸动,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对这份案子,为什么有着这么多的执着和狂热?
黎绍裘那张深沉阴郁却又魅力十足的男性脸庞又涌上了她的脑海,她不否认黎绍裘那副既沉郁又淡漠的样子很吸引她,即使他身险囹圄,气度却仍旧那么冷静自持,由此可知,黎绍裘能统领属于他的传播王国,而且占得一席之地也绝非浪得虚名。
商豫斐轻轻甩了甩头,但她似乎就是忘不掉黎绍裘那落魄失意的样子,不知道是否就是这样她才会大动侧隐之心,用尽气力想要帮助他月兑罪?
不是的!她相信自己会这么急于帮他洗清罪嫌,完全只是想在上司面前求表现,这一切终究只是她的求好心切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