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友白难以解释自己的心情,只知道若是就此错过,今生必然抱憾。
“我也是。”朱采韵笑了笑,这也是为何在得知他的工作室后,没第一时间与他联络的原因。
一如她先前所说的,如果有缘,他们一定会再相见。
她这抹笑勾起了郑友自在意大利时的回忆,懊恼的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抚额大叹,直截了当的说:“该死,我好想吻你!”
她满脸通红,不可否认的,她也怀念他的吻,以及他炽热的拥抱、迷离的灰色眼珠……可是他们身处公司的会议室里,大们敞开,不知何时有人会进来。
才这么想着,他的助理小斑便探头进来。
“老大,你要不要回去了?呃……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了……”
“没有,我们在讨论有关提案的事,谈得差不多了。”朱采韵微笑的说。
“你在外面等一下,别进来。”郑友白的反应略显凶狠,瞪了无辜的助理一眼。
尽避他戴着墨镜,小斑仍能感受到骇人的杀气,“喔,好,我在外面乖乖的等。”
“你对助理好凶。”她忍不住替小斑说话。
“那是你没看过他上班时的德行,有多欺压老板……算了,那不是重点。”吐口气,他墨镜后的双眼一凛,“我相信了你所说的“有缘”,那么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回应?”
朱采韵一愣,“回应?”
“对,我们交往。”郑友白斜倚着桌子,双手插进口袋,直截了当的说。
实际上,这个念头已在他的脑中兜转一个月,他并不觉得唐突,而且相信她拥有和他一样的想法与感觉。
“抱歉,恐怕不行。”她摇头。
他皱起眉头,不解的开口,“为什么?”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一个月前是那样,一个月后……就在刚刚触模她手心的那一刻,他感受到她与自己一样心跳剧烈,他很确定,枚想到她竟以毫无转圜余地的口气拒绝了他。
瞅着他错愕的表情,朱采韵叹息,“我这样说吧,如果接下来我们公司采用你的提案,怎么办?”
郑友白懂了,眼眸一敛,“你担心会影响到工作?”
“对。”她颌首,“假若公司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即便我们再清白,也一样会有人认为你是靠关系拿到案子……我不愿意这样,我相信你也是。”
的确,她的顾虑不是没道理,他也知晓,在过去他因此从不和工作对象往来,就怕困扰。可是这一次例外,毕竟他们相遇的时候,还不知道对方就是业务往来的对象,甚至在那之前他们已经动了心。
这确实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只剩下一个月。”郑友白估量一下,接着作出决定,“OK,就一个月的时间,在展览结束之前,我们先保持工作上的关系。”
“结束以后呢?”朱采韵傻傻的问。
郑友白不动声色,眯她一眼。
她被他藏在墨镜后的灰眸瞧得一阵热,当下明白自己问错问题了。
不可否认的,他直接而毫不犹豫的追求仍令她感觉开心,只是有一点她实在啼笑皆非。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们公司会采用你的提案?”
郑友白沉默的睇了她一眼,好像这个问题他不屑回答。
好个自信的男人!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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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巷弄中,有一扇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门扉,上头写了“寐姬”两个大大的银色字体。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酒吧内特有的烟酒气味,接下来听到一首首不属于这个年代的JAZZ乐,然而不同于一般酒吧的是,在“寐姬”里,放眼望去,清一色是亲昵的依偎在一起交头接耳、你浓我浓的男人们。
是的,“寐姬”是一间不折不扣的GayBar,但也不排斥一般客人。
“嘿,好一阵子没看到你,到哪儿快活去啦?”酒吧老板楚夜羽一身性感小礼服,站在吧台里面,看着朱采韵。
坐在一旁的张膺麒翻了个白眼,“她啊,去了趟意大利,快活得不得了。”留他一个人在台湾辛苦上班,哀怨到死,狠心喔!
他是朱采韵的高中同学蒹现任同事,两人算是相见恨晚型的熟识,高中没有太多交集,直到出了社会才有进一步的认识,但也因为这样,她是全公司唯一知晓他爱男爱女的人。
“意大利?喔,采韵,你去那儿可真要小心,国外的男人脑子都长在下半身,我上回和亲爱的一起去,差点吓坏了。”整夜羽受不了的囔道,双眉飞扬。
噗!朱采韵嘴里的一口酒液差点喷出来,“你……你也被人搭讪了喔?”
呃……其实也不意外,毕竟楚夜羽算似个美人胚子,不过定睛一瞧,便会发现他过于宽阔的肩膀和长了喉结的脖子,更逞论那一片平坦的胸脯了。
敖带一提,这样特立独行的楚夜羽算是“寐姬”内唯一性向一般的男人,尽避是为了兴趣扮作女人的样子,可是他喜欢的还是女人。
“也?”听出了端倪,楚夜羽马上打蛇随棍上,“你该不会真的和意大利的男人……”
“没有,但差点挣月兑不开是真的,还好有人愿意帮忙。”而且她一夜的对象还不是意大利男人,而是帮助她月兑困的同乡。
嗯……这算不算是“爱用国货”啊?
朱采韵不禁微笑,想到那个男人与自己的重逢……老实说,隔了一个月,她本来以为他忘记她了,想不到一见面,他竟然对她做出热烈且亳不掩饰的告白!
而差一点,差一点点……她就要不顾一切的答应他了。
她不由叹息出声。
张赝麒推推她,“没事干嘛长吁短叹?该不会还在想那个混蛋吧?”
那个混蛋?哪个?朱采韵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到他说的是她在四个月前分手的前男友。
“喔,不是。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他了。”若不是他提起,她甚至忘了自己的人生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那就好。”张膺麒冷哼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那种劈腿还爱吃窝边草的男人,最好别浪费脑容量去记。”
朱采韵苦笑。其实和男友分手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若对方只是单纯的劈腿,也许她不会感觉如此受伤,问题是……那人偷吃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友。
这种被人双重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因而放逐自己,流浪到佛罗伦萨,没想到上天竟让她在那儿遇见了另一个男人……
想到昨天郑友白的告白,她笑了,知道工作只不过是借口,事实上,是她自己还没准备好去迎接另一份全新的感情,才没同意他提出的交往要求……尽避她内心早已蠢蠢欲动。
见她陷入恍神的状态,楚夜羽和张膺麒对看一眼,嗅出了其中肯定藏有玄机,于是准备要逼吻她。
突然,有个人朝吧台冲了过来,掩面大喊:“我完了!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他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呃……”楚夜羽很快就认出他是谁。“齐佑心,你够了喔!这样惊天动地的,是要吓死人呀!!”
“到底怎么了?”朱采韵也问。
他们都是“寐姬”的常客,而她毫不做作的大方个性十分受到圈内人的信赖,因而有不少同志常常跑来向她诉苦。
“采韵姊……”齐佑心也不例外,二话不说就巴上去,“我完了!我完了!我被我哥看到了啦……”
“看到啥?捉奸在床喔?”张膺麒凉凉的问。
“呜……就是啊,我哥最近一个月刚好不在家,我想跑去宾馆也是浪费钱,所以就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