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吻附上。江节不陌生,他茫然地承接着也茫然地跟着回应。阿城一手扶着他的背,另一只手钻进了衣服里,有点冷,让江节直打颤。
“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阿城絮絮叨叨地恳求着,像念定身咒驱散着江节的挣扎。他的吻从嘴唇向下移动,停在僵硬的颈边,细细地摩挲着。手热了,它抚模着皮肤,恋恋不舍,急促而贪婪地揉捏,从背部移到胸膛,顺着月复肌游动。
“不……”江节忍受着奇怪的抚模,没有厌恶,却又手足无措,他本能地知道阿城想做什么,想拒绝却又有一丝好奇,拒绝就显得有些摇摆。
阿城已经无法理会他是不是真的在拒绝,本被克制得紧紧的像根得到释放的弹簧势不可挡地冲破理智。手已经触模到中心点,轻软地握在手中,让身下的人震动了一下。
“不要!”江节真的慌了,想缩起身体却又无法做到,被人碰触的感觉很微妙也很不适应。
“别怕,”阿城急切地安慰,“没事,不要怕……”他继续吻他,同时放在的手指开始小心地搓揉,感觉它的发硬壮大,异洋溢着兴奋的喜悦。“江节,我来教你快乐的方法……”他咬着火热的耳轮,吐着魔鬼的咒语,并加速手指的运动,让手中之物烫热颤动发抖。
“呃……”
寂静中回荡着年轻的喘息,被风声抹平带定,寒冷渐渐被摒退,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让周围阴暗的景物染上了艳丽的春色。
阿城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就算得不到江节的心,能用性让他重新认识快乐,也不算是件坏事。虽然他不知道这双清亮的眼瞳里,现在看到的人是自己还是那个叫李沐雨的男人。本不该考虑这么多的,只有性的话,那该有多轻松……
想法陡起,他突然做不到底了,迫切的心情一下子凉了许多,或许不该这么着急的。
“江节,不要再去想李沐雨了,他不会给你这些,这很重要,你明白吗?”他喃喃地对他:“再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听。他开始耸动自己的身体,让在对方的腿间得到摩擦,草草了事,然后在松柏的阵阵风涛声中,抱着身下的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好久。
这是一堂生动的课,让江节豁然开朗李沐雨和阿城的区别在哪里,很根本也最主要。
一个在身边随时可以互相抚慰而解决生理上的空虚,另一个遥远却永远占领感情的全部,他们毫不矛盾地互相协调着,只因阿城从来不向他索要感情,他们的关系没有因做过爱而显得有所变化,就算增加一点亲密,也是小心地保持心灵的距离各取所需。
阿城依旧会嘲笑江节对李沐雨的妄想,也知道江节对李沐雨的妄想中增加了意婬的成分,他从不介意,这是他教给他的,性可以只能是性,而没有性的情爱就是空中楼阁,江节学得很快,但他就是学不会放弃。
学期结束前的一件事,让江节因不知放弃的后果而惶惑不安。他在例行数自己写给李沐雨的情书时,发现少了一封不能寄出去的信。他差点吓昏,一个人闷声不响地到处寻找,书里、笔记本、末浦匡下、甚圣垃圾准里,一无所获。
他睑色惨白地在图书馆找到正在查资料的阿城,阿城二话没说跟着跑回了寝室,两人翻遍了所有角落,还足一无所获。
“完了。”江节靠着墙,灰着脸,差点软体。
阿城想了想:“有一个可能性,你把它错寄出去了。如果是被别人捡到了的话,你早完了”。
“不可能!”江节连忙摇头,否认这个可能性。
“距离上次寄信乡长时间?如果李沐雨按时间收到了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啊?”
江节睁大眼睛想了一会儿,脸色更白了。
阿城提起电话,冷静地递给他:“打打看啊?”
“和”江节害怕了。
“打打看啦,又不会死人的!”阿城耐心地催促他。
江节拼命摇头,他不敢想像,李沐雨如果真收到那样的信会有什么表情。
他知道自己矛盾无比,一方面想让李沐雨了解,一方面又不敢破坏自己作为他儿子的形象,全因他无法预测李沐雨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会有什么反应。
“你不打,我替你打!”阿城火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没空跟这小子磨时间。
江节抢过电话不肯放。“算了……”
“什么叫算了?”阿城无力。
“你叫我怎么问啊?”江节大声吼了起来,“难道问他:“我给你的信收到没?如果是情书的话,不好意思喔,是我寄错的。”这样吗?!李沐雨非揍死我不可……”
阿城瞧着涨红的尴尬脸,不禁大笑了起来:“李沐雨常揍你吗?”
“那倒不是……”江节连忙摇头。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知道?”阿城收了笑容,正经地问。
江节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我不怕他知道,但我怕他知道后会离开我,会不要我了。”
“可他现在的情况,和离开你有什么区别?”阿城下依不饶地迫问。
“可是……”
“可是觉得有希望,对不对?”提问的人一句话捅穿了他的呵笑。
“嗯。”江节只能点头。他点头的同时,蓦然惊醒自己一直在害怕什么。
阿城同情地望着他,用望一个孩子的眼神。
虽然他们两个年纪相仿,心智却差距甚远。李沐雨的保护让江节一直生活在类似童话般的美好幻想中,对于所谓的绝望,从来没有真正体验和了解过,他应该恨李沐雨,的确应该恨他。
“让我跟你回去,这个寒假。”阿城提出个奇怪的要求。
江节不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我想见儿李沐雨,”阿城行点难为情地模着头解释,“我……对你这个爸满好奇的,呵呵。”
“你不回家过年吗?”江节问。
阿城苦笑:“我爸妈是死要面子的那种人,自从我出事后,他们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回去才好呢。”
江节怔仲了一会儿,嗫嚅:“我也不想回去……”
阿城莞尔:“你准备躲他一辈子吗?就为一封信?”
江节的脸由白转惨绿又泛红,他颓然地蹲在地上,盯着墙壁直想往上撞。
“你们什么啊?又不一定真的是错寄回去了,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再说了,如果是真的,你就说开玩笑好了,总能找到理由搪塞过去的。”阿城也蹲下来,安慰地抚荠他的背,可就是憋不住嘴角的笑意,这样烦恼着的江节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江节拿黑澄澄的眼珠子瞪他:“哪有人开这种……三八玩笑的?!白痴才会信这个。”他想到在纸上写的那些情话,不由头皮发麻腿脚发软,他无法想像李沐雨拿在手上会是个什么表情。虽然曾经急切地想让李沐雨了解自己的心意,可没想到事到临头白己却恐慌成这样。
阿城笑得嘴角快抽筋了:“好啦好啦,如果是真的,到时我替你挡怎么样,就说……嗯,我们几个哥们集体开的玩笑之类的……放心啦,我阿城最会唬人了,骗你那个傻傻的老爸绝对没问题。”
“李沐雨不傻……”江节无法信服地念念有辞,“万一……他生气了,发火了,从此再也不想看到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阿城笑不出来了。你还有我。他现在却不能说这句话。
在忐忑不安中,寒假来临。除了几个家址特远不想把短暂期假都浪费在路途上的同学外,大部分均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