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含着泪水接过了,两眼含泪地致谢辞:
“谢谢各位像耶稣般仁慈,为了成全我而作出五饼二鱼的决定,小弟无以为报,只好祝福大家在新娘潭不要撞鬼,传说这裏有个穿红衣服红鞋子自杀的失婚新娘,会不定期出现……”
我们几个人一齐向这位报忧不报喜的死人小朱发出嘘声。
小朱奇怪地问:
“难道大家有兴趣撞鬼吗?”
我问大家:“各位想甲乙丁小朱吗?”
“什么叫『甲乙丁』啊?”小朱问。
“小丙!”张学友马上解答了他,第一时间与我并肩作战,冲向小
朱,对他拳打脚踢,校花稍后也加入战团,我瞪着手执烧烤叉走上前的她,问她:“你想做什么?”
“插他罗!”
“你有病啊?”
校花抛下了烧烤叉,欲走过来伸脚踢小朱,我又阻止她:“你的『斗零踭』比烧烤叉还要厉害!”
校花索性月兑下高跟鞋,用脚板向小朱身上不断践踏。
小朱发出像宰猪的惨号。
忠平向我们笑笑。“我替你们去河边洗叉。”
季初说:“我同你去。”
“一不用了。你快起炉吧。”忠平拿起一大把烧烤叉,对季初笑说。
我们三人将朱『小丙个够』后,四人也气喘喘地暍着汽水,季初看
了看手表。“为何忠平去了河边半小时也未返?”
面部被打肿了l/4倍的小朱说:“如果忠平被急流冲去了,我们可能要在南中国海寻回他呢!”
季初脸色一白。
我扬一扬手。“手足们,上!”这一次不止张学友、校花,连季初也向小朱扑过去了。
我对大家说:“大家尽情打吧,我去河边找找忠平顺便洗个脸。”
“我也去。”季初暂时停下手来,转过身向我。
“不用了,总之我会安全地押他回来。”我对她说:“替我狠狠地教训他,直至他计算出245x156+88+747的准确答案为止。”
小朱立即叫::18广318l。”
“答案好像正确哦!”张学友说。各人停下手来了。
我想想也是。“你那么聪明即是暗示我们低能吗?继续同我打!”
“救……命……”小朱又一次遭到拳头如雨下的命运。
我笑着离开,路过植瑶那边的炭炉时,发觉植瑶不见了,只有那几个中二新移民女生操着国语交谈,直至瞄到其中两个用“看什么看?”的锋利目光看着我,我才栘开了双眼。我想,她们也太过敏了吧,一定把我奇怪植瑶不在的表情想作奇怪她们用国语交谈了。
但我心裏毕竟是有点气结,有点无可奈何的。
如果我有心歧视她们,我是罪有应得的。但我如今只觉得被歧视的是我自己,有冤无路诉,我能够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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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了大约五分钟,我才到达河边,也马上知道忠平迟迟不归和植瑶
不见了的原因了,由於两人正并肩在河边玩着抛石子斗远的游戏,只见植瑶抛出去的小石在水面跳了三下才沉下去,忠平则掷得更有技巧,小石子击在水面五下才没入水底。
抛完一逦后,两人又各自蹲下来找厶口适的小石子,准备再玩一遍。
我见两人玩得很开心,不知怎地,不敢走近他们,也不敢开口骚扰他们,更不敢加入他们,只有在远远地看着他们,心裏有种很奇怪的苦涩,直至两人停下手来,似要回程了,我却比他们早一步地转身回去。
我愈走愈快,害怕给他们在身后发现我曾经来过。
我先去厕所洗了把脸,才回到炭炉所在地,就在我坐回校花他们身边,几个人已经放弃围殴小朱了,而是围坐着在玩UNO。季初抬起头见到我自己一个,问我:
“阿定,忠平呢?”
“我找不到他。”我并没有将见到他和植瑶的事说出来。
就在这时候,植瑶正好回来,路经我们身边时,季初转而问她:
“植瑶,你有见过忠平吗?”
“没有啊。”植瑶笑着摇了摇头,便走回她那边的炭炉了。
“忠平去了哪裏?”季初乾着急。“忠乎!”
忠平拿着烧烤叉慢慢步回来了。
他笑着说:“河边的风景很好啊!”
校花说:“大家也等着你手上的兵器哩。”
忠平笑。“我们开始吧。”
我向忠平笑了一笑,远远偷看着植瑶,她为何要否认自己见过忠平呢?我心裏开始疑惑起来。
烧烤了一半时候,校花怂恿我:“阿定,烧一只鸡翼给植瑶吧,我母亲昨晚特制的。”她从自携的烧烤包裏递一只鸡翼给我。
“不用了吧?”不知因何,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抗拒。
“我替你烧给她。”
“由我来烧吧。”我还是伸手取饼了鸡翼,我想自己还是应该大方一点。
烧奸后,我用纸碟盛过去给植瑶,校花还抛了一罐清凉茶给我。“多出来的。”我向校花点点头,便走向植瑶那边,如我所料,当我走近去十多尺,几个女生皆以见到老虎的神情看我,就像我来噬她们似的。听人们说,每个人也有保护自己不让外人侵入的范围,但她们一组人也太夸张了吧?
“植瑶。”
植瑶回过头,见到是我,对我淡淡地笑起来。
“阿定,什么事?”
“烧了一只鸡翼给你。”
“植瑶,你不是快要比赛了吗?”其中一个女生以国语提醒植瑶。她以为我是聋子吗?
植瑶看看我手上的鸡翼,没有接过。
“我还是不吃了,下星期举行歌唱比赛。”
“没所谓。”我盯盯她正烧着一件比鸡翼还要焦黑的猪扒,忍着气笑。“那么暍清凉茶吧,清热气的。”
“谢谢。”她笑笑接过了。
“一会儿过来玩扑克吧。”我有点作对地盯着众女生。
“好啊,我会过来。”
我步回烧烤炉那边,闷闷不乐地,大口大口把鸡翼干掉当大家也吃得饱死了,张学友开始无聊地烧着棉花糖时,我回头看看植瑶那一边,却发现她们不知何时已全部离开了。
我把吃剩的东西、胶刀胶叉等等抛到那个垃圾堆得像摩天大楼的垃圾箱后,路过植瑶那边,给我无意中发现了炭炉附近静静躺着一罐未开的清凉茶。
我走过去将清凉茶捡起,感到内心受创了。
“你一定很失望吧?”
我转过身去,校花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身后来了。
“我口渴了,给我暍吧。”
“植瑶迟些可能回来——”
“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回头的。”
我闻言,静默了半晌,才问她:“你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但我看到你在烧烤时多次偷望她,你一定总有点失望吧?”
我苦笑点头,不明白自己为何总瞒不过校花。她真可算是我的心情克星啊!
我只好将清凉茶抛到校花手上,怱然忍不住问:
“你不会也不暍吧?”
“怕你迷晕我啊?”
校花翘高鼻子,向我笑着说。
我被她的整古作怪引得露出了一点欢颜。
第五章
终於捱到第九堂,教中史的老师进来后,一如今天其他科目的老师般,花了大半堂的时间告诉我们一个月后考试的范围。
总括来说,是什么都在范围之内。
班中的同学都热心地举手问各式各样的问题,希望从中缩窄温习的范围,更希望在老师的二日半语之间找到什么题目的贴士。
我沉重地用手托着头。
坐在邻座的小朱关切地问候我:“你不舒服?”
我颓然地摇头。
小朱用十分理解的语气说:.
“每次我想到要读关於一些已经死了的人的事,我也十分害怕啊……”
我更加绝望地用双手掩着脸。
放学后,季初和忠乎定过来。“你的面色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