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学怎样快乐的作画,你愿意教我吗?”杨硕的声音低得邪魅诱惑。.
“不要!”易言断然拒绝。打死她,她也不要当模特儿!
“那就这样吧——”随着低而惑人的嗓音而来的,是杨硕温热滑润的唇舌。
“唔——”
攫取住杜易言香腻甜润的唇,杨硕恣意品尝其中甘美。
“嗯——唔……”杜易言像仍有什么想抗议,但那话语却都叫杨硕吃了去,他恣意将她口中的甘美攫取殆尽,又顺着纤细白皙的颈项,欺上了她丰腴雪白的胸脯。
袭得杜易言肌肤热烫了起来,将手环上他肌肉平滑的宽背,随着他温润诱人的吻,抚上了他的浓密黑发。
杨硕抬起燃烧着炙热的眸望住她——她懂他的意思,明白他不愿勉强她。
拉下他高大的身躯,覆上火热香软的柔唇,任由他引领上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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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薄被,右手半支着身子在枕上斜卧着。杨硕深幽的眸子,在黑暗中直视住紧拉着毯子,缩在窗边仰望夜星的女子。
她一醒来,他便知道,但知道——却无法动弹。
一种无处施力的感觉,狠狠地击打着他一向包容得下所有困难的胸膛。想帮她承担所有,可是她的心却紧紧闭锁。他不知道那钥匙在哪里,也许——连她自己也找寻不到。
他只能守护着她,即使被排除在她的心门之外——
她恨自己!
她恨这种欢愉过后,等待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危机的可怕感觉。每当她感到安心,这种拉扯她心灵的感觉便要出现。
泪水轻轻滑落——
她怀疑自己这一生……再也无法享有那种单纯的快乐。
就像现在,在这黑暗中仍看得到五彩交杂、混乱不堪的书室——那种永远无法得到洁净的感觉。
为什么她要永远承担这种对未采的恐惧?
心头愤怒的低吼,却无法清除那种自厌自恶的情绪。
好想要回那种勇气,那种无畏面对未来的勇气。为了自己,也为了阿硕。她想留在他身逞,好想、好想。
杨硕起身走向她,张开长臂,将她收纳到自己温热的怀中。
“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心?”口中呼出的气息吹佛着她的发梢,话里是浓浓的哀痛。
杜易言靠向他怀里,修长纤细的臂环揽住他,像抓住救命的浮木般。
“阿硕……”抖着肩臂!她弯身哭了起来!哭得哀伤、哭得悲恸!哭得杨硕心碎。
“嫁给我——好不好?”杨硕吻着那张让他深深眷恋的泪颜。
—杜易言抓紧他却又挣扎着,那是对自己的挣扎,想依赖,却又无法依赖。她好想抛掉一切,不管一切。
死命地紧抓住杨硕,低低的哭泣成了发泄似的嚎啕,仿佛想一次泄尽从小到大不能宣泄的伤心。
“嫁给我,让我给你一座堡垒,不管你是不是要永远垫伏在其中,都无所谓。让我来为你摒除掉一切阴暗的东西。”他扶起那张哭得狼狈的面容。
“答应我,小言。”
“我怎么能让你娶一个除了卑微、残缺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含悲带泣的语音,剖开了自己血淋淋的心。“我甚至无法快乐……”东方天际渐渐泛上一抹不太明显的白,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杨硕深邃黑眸望着远方朦胧晨光。
好一会,他松开了手。
杜易言呆了下,望着他。
杨硕走到放满了画作的墙边,拿了块白色画布、调色盘、颜料,走回到杜易言身边。
“既然你无法调出快乐,那么,属于你生命中的快乐颜色,由我采替你调。”将材料放在她身前,他轻轻柔柔地吻住她。
远方人际白光渐渐转为金黄,那光芒洒落在两人身上……
易言轻轻推开杨硕宽厚的胸膛,点点金芒在他身上、发上跳跃。抚着他平滑的面颊,她拭去模糊了视线的泪水,静静望着他。
这张刚毅的面庞、这总是迎接任何挑战的自信……她要如何才能配上这样一个男人?
就这么软弱的攀附住他,成为他一辈子的负担?她能这样做吗?
不能啊!她怎么忍心让这么好的他,拥有一个那样的什侣?
可是——能放弃吗?
她真的舍得放弃吗?
在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以后,她怎能这样残忍?怎舍得他伤心?她在心中不停地逼问自己。
突地,一种久违了的坚强,跃上她清朗秀丽的面庞——
再试一次!
她要自己找回面对未来、面对人群、面对自己的信心和勇气,为了他,还有自己。
“不,我会自己调出来的。我一定会为了你调出快乐的颜色。”
尾声
记忆中,中部的土地是宽广的,水稻田绵延其间。曾几何时,碧绿的水田里,一栋楝的楼房己错落地穿插其间?
“这里的改变好大。”杜易言望着车窗外。十年的光阴似乎可以改变很多事。
手握着方向盘,杨硕看看她,让车速缓下来。
因为易言的提议,两人将工作排开,偷了几天空间回到这充满了两人年少回忆的地方。
“想回家去看看吗?”杨硕轻声问,不希望触痛她的伤处。
车子里一阵静默。许久——
“嗯。”她不就是为了释放那恐惧的鬼魅才回采的吗?杜易言缓缓地点了下头,果决的回应。
车子向镇上道路开去,熟悉的巷弄已经不见了,但是镇郊那棵供人乘凉、枝叶总是很茂盛的老椿树依然健在。
“下车走走吧。”杨硕将车停下。下了车,回头却见杜易言仍杵在车里。
“怎么了?”他拉开车门问。
“没什么。”杜易言神色有些犹豫、紧张。
杨硕了然的看着那张在他面前,从瞒不住心思的清丽面容。
“没事的,你这么老了,说不定人家早就都不认识你了。”他扬着一脸很可恶的笑容,看着那个犹豫不决的女人。
“你这个大混蛋!”一抹笑容浮上杜易言那张仍有些僵硬的脸,她大步的跨出车门,原本的紧张感已消失了大半。
紧跟着杨硕,两人向那充满回忆的地方走去。
昔日那些砖瓦房几乎都已失去了踪影。以前那间总是阴阴暗暗的,只用一根昏黄老灯管作为照明工具的杂货店,也改成了灯火通明的便利商店。
两人走过店前,店里几个正在聊天的店员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没有进去采购的意愿,便没多加理会,又聊起天来。
店对面那些原本总是盘踞在马路旁闲聊是非的人们,也早已不见踪影。一切都不一样了——
杜易言觉得心底有种东西被粉碎了,随着徐风缓缓飘散……
两人再往里走,没多久,便回到以前她和母亲租赁的地方,那间小平房已经改建成了两层楼的透天厝,但外面仍然围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还种了几颗树。
“全都变了。”是怅然若失,还是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了解。
“是啊,就像所有过去的事一样。”杨硕意有所指的。“有些人总是蠢得将自己关在自己建构的牢房里。”
杜易言瞪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不损一损我,你会少快乐一天吗?”
“不会,不过心里会不太舒服。”他很中肯的表达自己的感觉。
可恶!易言踹了他一脚,然后很没用的飞快跑开。
“你这……”杨硕正要追去,突然,一阵叫唤声传了过来。
“杨硕!杜易言!”好惊人的声音,整条巷于都笼罩在那音波里。
正准备展开追逐战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同时转向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