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考虑一下,心想,告诉这位老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无害。他将这几天来所受的打击向老伯娓娓道出。
老伯听过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这样你就心灰意冷,提不起斗志?你太软弱了吧!”
佐藤并未生气,“也许吧!我从一出生就注定统领别人,所以我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没尝试过听命做事、做人属下与低声下气,我没想过求职谋薪竟是如此困难。”
听你这么说,不难发现你的出身良好,那么为什么还要出来找工作呢?”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不找工作会饿死自己。”
“怒老伯伯直言,你是因为做生意失败,所以才……”剩下的话,老伯不说,佐藤也明白。
“不是。事实上,如果我愿意,还有可以过从前的生活,高高在上的统领别人,但是……”
老伯闻言,闪过一抹明了的神采,“为了女人。”
佐藤诧异的望着老伯。
“我也是过来人。想当年我和我内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才能拥有属于我们的一片天空。”老伯笑道。
“哇!原来老伯伯也很浪漫嘛!”他开玩笑道。
老伯也风趣的取笑他,“那你们应该很相爱吧!”
佐藤微笑的摇摇头,“她很迟钝的。我很爱她,但是她是不是也爱我,我不知道。”
“你没向她表白吗?”
他再度摇头,“我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事业、没有经济基础,是没有资格谈‘爱’的。”
“你的观念很正确。”老伯肯定他的想法,接着又问道:“你不怕有人会先你一步对她示爱,而把她夺走吗?”
“潘的个性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别人的爱,否则也不会轮到我,这也是我爱她的一点。但是……”他的目光猝然冷冽,“如果有人敢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必定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她夺回,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老伯虽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冽所震撼,然而活下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因此很快的回过头来,往佐藤肩上一拍。
“好,好所魄,你为什么不把这份气魄用在找工作呢?”
一说到求职,佐藤的双眉不由得又凑近。
“我不是不用,而是这个时代的人类脑有问题,用人的标准应该在个人的才华与能力才正确,可是他们要的却不是大脑里的东西,而是外表的好坏。难道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他的大脑里就一定也是破破烂烂的吗?这没道理嘛!”
其实你也不能怪别人以貌取人,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你,又怎会知道你有何才华呢?”
佐藤不服气,争辩道:“一个人有没有才华、有没有能力,看他的双眼便可知道。譬如老伯伯您的双目虽然祥和,却有一股精明内敛的神色,所以您绝非普通的老伯伯。您的双手有着不易察觉的老茧,显示您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苦过。而您的衣服虽然破旧,但质料很好,表示您并非穷,只是念旧罢了。还有,您……”
“够了。”老伯伯轻声喝止佐藤,对他赏识的一笑,“那些没有用人的人将来一定会后悔。我不愿意后悔。
佐藤听得懂老伯的语意,但不敢确定。“老伯伯,您的意思是……”
“没错,你果真聪明,一点就通。我有一家做游艇外销的公司,久一名经理,明天你来试试。”老伯更加欣赏他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就拿这张名片到‘远程,找人事部经理,他会为你安排的。我给你机会了,成不成要靠你自己。”
这是佐藤当初救老伯进始料示及的,没想到在他心情最低落之际,竟敢是曙光乍现之时。当真世事如棋盘上的棋子,未走到最后一步,胜负仍然难定,想不到好心果然有好报。
当他回头想向用那位老伯道谢时,他早已消失无踪了,若非佐藤是生于尖端科技的三百年后的人,恐怕会以为他遇到神仙了呢!
当然,想要有收获,自然要有付出。佐藤做这个经理可不是闲差事,每天早出晚归,拼命工作,但是他发现,他所效命的这家公司有相当多的隐患,他判断这些,潜在的危机若不及早除去,恐怕会产生更多的不良后果,严重的话,恐有破产之虞。
佐藤虽然很想除去这些潜在的危机,可惜在上位者太刚愎自用,根本不采纳他的谏言,反而听一些谄媚阿谀之辈的话,搞得整个公司乌烟瘴气的。佐藤几次想直接告诉董事长,也就是当初引荐他的老伯——陈远程这些事,但是主其事的总经理乃是董事长的侄儿陈文豪,董事长膝下无子,只有陈文豪这个侄儿,如果直截了当的告诉董事长,怕他一时气不过而病倒了,那也非他所愿。
但是,佐藤害怕的事终于还是爆发了。最过分的是,身为总经理的陈文豪居然在紧要关头卷走了四亿五千万的流动资金逃逸无踪,一时之间,银行的催讨、债权人的逼债,不有违约金的赔偿蜂拥而至,而庆付这一切的重担全落在佐藤肩上,因为董事长早在听到这件事’之后,气得中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倒楣事在与论界马上传开,就连一向消息不怎么灵通的她。这已经事发后的第三天早上九点半了。
“你终于出现了。”她站起身迎向他。
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说一声:“嗨。”
婕舒再也忍不住激动,踮起脚尖拥抱他,“天啊!我好担心你。”
佐藤虽然疲惫不堪,仍举起右手揉揉她的头发,“傻瓜,我没事的。”然后他低下头附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告诉她,“潘,现在外面有十几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如果你不介意,我绝对不会反对你继续抱着我。”
他的话令素有“感情白痴”之称的婕舒耳根子全红,她快速的推开他,顺势在他的左脚上踹一脚,以报复他在言语中上的轻薄,然后迅速的退回她的座位坐下。
她方才那一脚威力有如蚊叮,不痛不痒,他却装得好似脚快断似的直跳脚,顺手把门关上,坐到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直至此时,他才将脸上的伪装卸下来。
“潘,我好想你。”
她望着他一怔,随即知道:“想捉弄我呀,不来!你这三天到哪里去了?快说!”
他一抹脸上的疲累回答道:“在公司。”
“这么说谣言是真的罗?”
“什么谣言?”
“就是你们公司倒闭的谣言啊!”她直言不讳。
他一听,垂下头轻斥道:“又是谣言,该死的谣言。”
“难道你们公司没倒闭?”
他用手掌支撑下巴迎视她,“谣言制于智者,你说呢?”
“我说嘛……”她望着他知信的眼神,猝然一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没事了。”
“真聪明。”
“我是智者嘛!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只是谣言,也一定有原因吧!”
他抿抿嘴,神色一黯。“公司的确出了点事?但是绝非如外界所传的那么糟。”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唇边泛起笑意,朝她轻瞟一眼,“关心我呀?”
“才不是哩!”她双眼一吊,俏皮的吐吐舌,“你这样说太狡猾了,人家只是好奇而已。”
“原来不是关心我呀?”
“没错。”她列嘴一笑。
“那么……”他停了半分钟,“既然不关心,我想就不要讲了,反正你又不在乎。”
“谁说的!我……”她倏地住口,暗呼好险差点就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