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咪保持原来姿势,气定神闲的回答道:“就是我。”
婕舒全身明显的松懈下来,半张着无神的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昨夜我心血五来潮,掐指一算,算准你已经回来了,所以今早特来拜访。”她开玩笑的鞠躬作揖。
“哈!掐指一算?”婕舒送给她个白眼。“我还会观天象哩!我猜你要不是打电话间我老姊,就是遇到大厦管理员王伯,他告诉你的。然而据我精明的大脑思考之后,后者的机率大于前者,因为你就住在这附近,遇到王伯的机会很大,而王伯又熟知你是我的好友,所以他一遇到你,一定会向你提及我的事。可是你却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老姊,最主要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她的电话号码。我分析得对不对呢?”
老咪不客气的送婕舒一颗“枕头炸弹”,打得她得意尽天,哇哇大叫。
“臭老咪!”你干嘛打人,好痛耶!”
“痛!什么叫痛?被小小枕头K一下会痛,那你八成大脑有毛痛,中枢神经出了问题,我看你该去给医生看看,以免日后更严重。”
看老咪平时随和可人,却不知好也有怒气奔腾、语气尖锐的一面,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婕舒被惊吓得张眉结舌。但是,老咪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挪向老咪,一边问:“你……是不是……失恋啦?”
“潘、婕、舒。”老咪冷冷的叫出她的名字。
“有!”她坐到老咪身边,俏皮的对她一笑,撒娇道:“你到底在气什么嘛?人家被你K了一下,只不过发了一丁点的牢骚,你就这样凶人家,人家会怕你耶!”
老咪的发怒很快就被婕舒恶心的撒娇状给打散了,再也发不出来。
“真拿你没办法,这么恶心的话你都讲得出口。”老咪无奈的笑道。
婕舒马上卖乖的接口道:“那是对你老咪耶!要是换成其他人,我才不屑说呢!”
“那对他呢?”
“他?”婕舒露出不解的表情,“你在说谁呀?”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住在你这里,现在正替你去买早餐的那名男子哦尸老咪紧盯住她的眼睛。
“阿浩?”婕舒轻拢双眉,“关他什么事呀?”
还不关他的事!你跟他……就是……呃……”老咪愈说脸愈红,最后他说不出口,干脆用眼神暗示她。
“我跟他怎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
老咪叹口气,心中暗忖,小潘啊小潘,你是智障吗?暗示得这么明显,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非逼得她明讲不可?!避他的,好豁出去了,今天她要不问个清楚,她会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的。
“你跟他同居了不是吗?,”
“啊?”天哪!又一个误会她与阿浩关系的人。咦?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气这件事情啊!”
望着老咪沉默的双唇,及等待解释的眼神,婕舒知道自己的猜对了。
“老咪,你是气我和他同居?还是我没告诉你?”
老咪没开口,但是她的双眸已清楚的告诉婕舒——两者皆是。
“噢!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认为?其实我跟他没什么的,为什么没人相信呢?婕舒无辜的叫道。
老咪看得出采婕舒说的是实话,跟她相处这么久了,对她的个性虽不能全部了解,但至少也了解七、八分。再说,一个人要变也不是那么快的事,她所知道的小潘是个行为非常保守的女人,纵使她时常会冲动的做出一些大胆的事,然而她绝对不会做出违反自己原则的事。也许真的兔枉她了。
老咪对她歉然‘笑,“对不起,我误会你,我只是怕你被人家骗了。我打电话去你家是她接的,来到这里又见到他,所以才……”
“别说了。”她打断老咪的话,“我了解,你比我老姊好多了,她根本就反他当成未来的妹婿看待,居然想差别他我跟他何时结婚,你说,多可笑啊!”
“可是……算了。”
老咪原想说的是,他的想法是否与她相同?但是一想到婕舒以往的纪录,她根本是出了名的爱情白痴,别人想追求她而送玫瑰,她却有办法把它想成有人对她恶作剧,而把花给扔了。像她这样迟钝的人,一百年也问不出个结果来,所以,不问也罢。
“吞吞吐吐,想问又不问,不问就算了。”婕舒挥挥手,刻意转变话题,“对了,你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请安问好啊!”
“恶心!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快说吧。”
“嘿,你可别忘了,以前要不是我每天来叫你起床,你早不知迟到过多少回了。哼!饼河拆桥。
所到老咪的抱怨,婕舒毫无愧意,反驳道:“你少抱怨啦!当时要不是我把这么神圣的任务交给你的话,你还不是一样起不来,我这是在训练人的责任心耶!你看我多为你费心。”
老咪直觉想大吐特吐一番,“我快吐了!”
“你怀孕了吗?”她狐疑的望着老咪的月复部。
老咪决定投降了,跟她鬼扯淡,还不如导入正题要紧。
“别开玩笑了,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我在电话里告诉你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那件事情呀……”
她一想起那件事就头大。答应嘛,失去原则;不答应嘛,失去机会。原则和机会就像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教她如何选择呢?进退维谷,难矣!
老咪看出她的为难,淡笑道:“你还是没办法放弃原则到‘文峰’工作,对吗?”
她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老咪像很了解她一般,也点点头。“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还有另一个机会,想不想听听看?”
“好啊!”
“你知道‘美琪’的创意总监何宇哲吗?
“知道,他是广告界的名人嘛!你提他干嘛?”
“他现在跳出来,自己租了一个工作坊。”
“那又如何?”她不明白老咪说这话的意义何在。但不出一分钟,她即明了老咪的语意,“你是说……”
“没错。他想找我们过去帮他。”
“太棒了!老咪,你是怎么办到的?”婕舒眼中闪烁着兴奋而迫切的光芒。
“我只是走进他的办公室,问他用不用我们,如此而已。”老咪轻描淡写,随意带过这件事,并不想居功。
深信老咪性情的婕舒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想来,要让像何宇哲那种人才名人赏识,进而任用并非易事,更何况不得附带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她呢!老咪肯定是经过一番争取再争取的劝力之后,才有如此成果,绝非如她所描述的那般轻而易举。
“老咪,你每次都这样帮我,害我……”
“喂!我们是什么交情?手帕之交耶!讲这样,太生疏了吧!”她朝婕舒眨眨睫毛。
“等一等,老咪,我想你大概弄错了我的意思了。”
“咦?”老咪错愕半秒,既而狐疑道:“你的意思不是想向我致谢吗?难道不是?”
婕舒生性顽皮,故意装出失望的表情,以悲怆的眼神看向她。“唉,我原以为身为我的好友的你应该最了解我,没想到……你实在令我失望绝顶。我话才讲到一半你就打岔,其实我是想说:‘你每次都这样帮我,害我没有表示的机会,实在太不应该了,应该好好的自我反省一番。’这跟道谢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呀!”
“瞎掰!”老咪没好气的轻啐一句,顺便将话题带回佐藤身上;“对了,住在你这里的那位左先生是做什么的?”
婕舒对佐藤改变名字一事不适应,因此出现茫然的神色。“左先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