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略带三分邪气,“不如我们一起找出答案,如何?也许我们可以再……”
婕舒一见他那三分邪气的模样,不待他说完,早已一溜烟的从他眼前逃开,直奔屋内。开玩笑,刚才她吻他是因为脑袋突然“秀逗”的缘故,现在他想亲她,你梦!
被遗留在后院的佐藤,凝神注视着婕舒逃之夭夭的背影独着发笑,虽然这回他没有得到任何具本的答案,但是他相信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她终究会向他坦诚她对他的情感。
只是如此一来,他将必须永远留在这个空间了。她值得他放弃三百年后庞大的事业及亲人,与她相守一辈子吗?值得吗?他的疑虑很快有了答案——她当然值得。
一生真爱自然值得他一世执着。可是,相对的,他值得她投注任何情感吗?他配吗?在三百年后,他不只是一名受人敬仰的将军,更是一位家缠万贯的大亨;然而在这里,他什么也不是,他不只没有能力养活她,甚至没有身分证,这样的他拿什么来爱好呢?不,这样的他是没有资格“爱”的。他静默了。
看来,他必须先打好基础再向她告白,对!就这么办。打定主意后,佐藤显得轻松多了,吹着口哨,踩着愉快的步伐走回屋内。
一进到屋内,佐藤只见林爷爷一人独坐藤椅上看报纸,不见其他人。
“林爷爷,小舒和林女乃女乃呢?”他找了张矮凳子,坐到林爷爷身边问道。
林爷爷用手轻抬一下老花眼镜,望向佐藤。“啊!是阿浩啊!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佐藤不厌其烦再问一次,“怎么不见小舒和林女乃女乃呢?”
林爷爷这回总算听清楚了。“哦,你说她们呀!小舒在浴室洗脸刷牙,你林女乃女乃在厨房准备早餐,我看你也去洗洗手,准备吃早餐了。”
“好呀!”说完,他起身上二楼浴室。
婕舒将整张脸浸入水中,心里正想着佐藤不知道在做什么时,一抬起头望进镜内,居然是他!吓得她连退两步,暗惊道,难道她中毒已深?她再次望向镜子,天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仍在镜内,还探头倚在门边盯着她看!等等,倚在门边?她若有所觉的回头望向他。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她口气不悦的问。
他仍是那副似笑非的表情,耸耸肩道:“做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是吗?”她挑挑眉尖,“我正在洗脸,可是我不觉得你也在洗脸啊!我想吓人的成分恐怕大些吧!”
抓他语病!看来她又恢复原有的伶牙俐齿了,这样最好,他不希望她为了刚才的事而深受困扰,终日烦躁,一切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反正来日方长嘛!
她想挑起战火,他奉陪到底。
“我很抱歉吓到你了。”他诚恳的说,眼底却没有一丝歉意,“不过呢,平时如果不做亏心事,就是夜半敲门也不惊呀!包何况现在是光天化日,你……”边说边瞄着她,言下之意分明是说她亏心事做多了,才会被他吓到。
婕舒岂是省油的灯,马上还以颜色,“我刚才有说我被吓到吗?”
“这……”佐藤面露犹疑之色,心下却暗自替她喝彩……好!反应真快。
“没有嘛!”她忍不住一脸的得意,又故作同情状,“唉,可怜哪!年纪轻轻就有重听,真可怜,我看你还是快去找医生替你装个助听器吧!听不见,多悲惨!”
言毕,她以胜利者的姿态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浴室。
佐藤摇头微笑目送她离去,不禁好笑地想着,天底下也只有她才会让他哭也不成,笑也不对,还得呆呆的站着接受她的“同情。”。唉,她真是他的克星!”
用过早餐后,他们便向两老辞行,婉拒他们的挽留,再度坐上破车,骑着它回家。
由于早过了上班时间,路上并没有很多的车辆,而一向聒噪的婕舒,此时却沉默得不像她。
佐藤察觉到她的异常,开口问她:“怎么了?”
她将车速放慢,落落寡欢的回答:“没什么,只是有点失落的感觉。”
“失落?为什么?”
“你不觉得人在快乐过后,总会觉得好像失落了什么吗?”
佐藤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也许吧!我没有那神经验,无从说起。”
“你是说你从未觉得快乐过吗?”她诧异的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觉得快乐过,只是这种快乐是最近才产生的,而且未曾消失过:自然也没:有你所说的失落感了。”
“最近才产生的,是什么?说来让我也快乐一下吧!”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许我说出来之后,你会更不快乐。”
“不会吧!难不成你的快乐是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否则我怎么会不快乐呢?”
这教他如何回答?他是很想告诉她,便是时机不对,地点也不对。如果现在开口对她说他就是他的快乐之源,难保他俩不会摔到路边喂水沟。其实喂水沟不是他最害怕的,池最怕是的她会逃避,在林家时已经让他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当时他不敢逼她,现在他更不可能对她坦白一切,而招致她的逃避。
“阿浩!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呢?”她久久未闻他的回答,便主动问他。
“我在想如何回答你的问题。我不说话是因为我答不出你的问的问题。”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答不出?是不想答吧!”言语中少了往日的尖锐,只是平板的问话,一夜失眠令她疲惫。
“很可能。”他听出她的疲惫,柔声同她,“我们换手好吗?”
“怎么,想试试你的记忆力吗?”
他顺着她回答,“是呀!你敢让我试试吗?”
“有何不敢!”她求之不得。
婕舒把车一停,乐得与他交换位子。
当机车再度上路后,她的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睡着了。
在她陷入沉睡之际,她咕哝的对他说声,“谢谢你。”
佐藤闻言莞尔一笑,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的心变得坚定而温暖,生平第一次,他发现原来满足也可以是唾手可得的事。
婕舒缓缓张开双眼,意识仍未清醒的望着四周,好一会儿讯息才传达至大脑。
这是她的房间!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天,她真的是睡死了,居然连被人抱上楼也没有知觉,更离谱的是,她竟然没从机车后座摔下来,奇迹!太神奇了!不经这一镒,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睡功”竟如此了得,她一定要去问阿浩,看看她如何办到的。
心念一成,她立即跳下床,将绉巴巴的上衣换掉,顺便把紧闭的窗帘拉开,让昏黄夕照泄满整个房间,然后她一蹦一跳的下楼找他。
她到楼下客厅看不到他的踪影,却听见厨房传来一阵阵忙碌的声音,她转往厨房查看,只见他俐落的身影在厨房里来回快速的移支着。
她本想开口喊他,却发现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倒挺有趣的,也就不忙着叫他,反倒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心想,可以看见他在厨房……
她在想什么?她暗骂自己有毛病,她的将来跟他绝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她怎么老想到他呢?她愈想愈生气,气自己无端想到他,也气他没事老让她想到。于是,无辜的佐藤又遭受到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