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蝶衣完成了进化,又给她自由,算是蝶衣给了他那么多温暖的报答吧!
他仰头笑了起来,想要洒月兑,可笑容是说不出的酸楚和苦涩!
站起身,他将头靠在玻璃窗上,天阴郁地如同他的心,而在灰的布景下他似乎看见了蝶衣的笑靥,凌飞的唇角泛起微笑,“丁木——丁木——”他仿佛又听见蝶衣细小羞怯的声音。
“蝶衣——”他出声唤着,而臆想被这出喉的喊声打破,用力甩甩头,视线所及之处只是灰的天和远远近近几座同样高度的楼房。
缓缓地,如背负沉重之极的包袱般他弯着身子窝回椅内,视线茫然地落在窗外,心已不知去向。
“大哥!”象征性地敲敲门,萧云飞径直推门而入,“这份决议案为什么又被否决了?”
转过椅背,萧凌飞漫不经心地抬眼看着他,“怎么了?”脸上是不变的淡淡的笑容。
抑下将要出口的叹息,大哥总这样将心藏在完美的笑容下,唉……可是他的眼睛没有一点儿光彩,透露出无限疲惫,仿佛已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提起他的兴趣,那硬撑的笑容看得让人心酸。
不过,没关系的,还有蝶衣呢。从看到那份杂志起,云飞就深深地了解若飞的用心,所以,他怎么着都要推波助澜一下,何况,早日让大哥清醒地面对自己,他们也就可以早点儿结束被这个工作狂人日夜折磨的可怜岁月!这个星期他哪天睡够过四小时了?
“大哥,若飞最近真是大红大紫,你看,这儿本时尚杂志几乎大半个版面都是他,咳,和他的同居女友。”厚厚一叠花花绿绿的杂志铺满一桌。
原本疲惫的神情瞬间清醒——那画面上,是若飞和蝶衣的亲昵合影,他们穿着一色的休闲情侣装,头紧紧地挨着,蝶衣羞涩浅笑着,而若飞则深情地望着她,亲密之极,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绝配。
萧云飞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好像听见磨牙的声音,呵呵,好恐怖啊!
大手使力地往后翻着,仿佛与书页有着深仇大恨似的。若天使般的两人穿着各侣装,自然地摆出各种轻松的造型。萧凌飞一点儿都不怀疑摄影师一定是拍得手都抽筋了!
苦苦压抑,逼着自己不再想她,逼着自己忽视心中不停的刺痛和深刻的寂寞!此时难捱的思念演变成椎心的痛楚,只因这些照片,只因他的小蝶衣倚在别的男人的怀中!在看到蝶衣仍留在地球上而进发出短暂的喜悦后,妒火迅猛地燃烧起来!他一点儿都不相信若飞会和蝶衣在一起,他们只是在一起拍拍照片而已,理智这么拼命地说服自己,而烈焰的灼痛却不依不挠地在胸中蔓延!
退,我退,我退退退。萧云飞一步步后退,嘴角抽笑,嘿嘿,这个效果未免太好了点儿,他都能看到老大身后熊熊燃烧的火光了!妒夫真的好吓人啊!嘿嘿,他还是逃命要紧吧。
“神秘首席男模昵若惊曝亲密同居女友!”
几个大字跃入眼帘,妒夫怒吼,三下两下就把杂志撕成碎片,而下一本的封面却让他整个人都僵立在那里。那是一张蝶衣的独照,整朵整朵的艳红色玫瑰花上,蝶衣只裹着件飘逸的白纱坐于其中,人比花娇,出莹白的肩臂、一小点点胸口和长长的玉腿,素手拉住胸口的白纱,乌发如云般披散着,纯真之极又魅人之极!幽静的睫毛下,她似怨似哀地半挑眸光,视线胶着在看不见的远方,如偶然捕获的花之精灵,震慑住所有人的心魂!恨不能掏出心肺、摘下天下星月,只求抹却她若有若无的轻愁!
“可恨!”
总裁办公室里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方圆十里的鸟鹊都吓昏坠地了吧?呵呵,掏掏耳朵,萧云飞露出亲切愉快的笑容,安抚着众位目瞪口呆的下属,“继续工作吧,没事的。”
“哦。”茫然地低下头,众人一致疑惑,总裁大人发出这种撕心裂肺的惨叫,萧特助又突然会笑了,这还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咧?可怕,可怕!
不到两分钟,萧凌飞如火车头般怒势汹汹地冲下楼去,开了车就直奔若飞的住处而去,若飞怎么可以让蝶衣拍这种照片,他要把他拆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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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种无处不在的东西,不需刻意想起,他的神情他的笑容,每个相处的小小细节,都会突然鲜明地跃入脑海,让她不觉轻笑,又因见不着而颓然欲哭,真的好想见他!
包何况在知道那只是主人的误会后,更是迫切地想见到主人!主人一定很痛苦吧?
“若飞,我好想回去找凌飞。”蝶衣扯扯萧若飞的衣袖,这几日相处下来,若飞成了她无话不说的朋友。信赖这种感觉,有时只是一瞬间的决定。而她莫名地相信若飞。也许,嘿嘿,她偷笑,是因为若飞有些派屈儿般的美丽吧?
“哦,你不想证实凌飞到底对你怎样吗?”若飞懒懒地调侃着蝶衣,蝶衣虽有着异样的能力、来自不同的世界,却也只是个很单纯的小女生。他一点儿都不介意通过她小整一下大哥。再说,谁叫大哥惹哭了小蝶衣呢?
“想。”蝶衣乖乖地应着,继续趴在窗台上作望夫石。若飞说嫉妒是爱情的催化剂,她相信。若飞的办法一来可以让主人看清他的心,也可以让她清楚地看到主人的情意,她觉得那是好方法。
再加上每当她想起主人那晚与别的女人相拥,心里就如针扎般痛楚,即便心里已然相信主人是喜欢她的,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小小的记恨若飞和云飞又极力劝她,她也就忍下来没去找主人,而是采纳了若飞的建议。
可为什么她老觉得若飞的眸里总含着笑,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发生了,而且连一贯看上去严谨的云飞都似乎噙着丝诡异,难道是她的错觉?
“你确定庞莫是大哥的朋友吗?”若飞忽地问道。庞莫故意不告诉大哥,其实派屈儿是可以不喜欢主人的,他怎么着都觉得庞莫的居心有点儿问题。不过,嘿嘿,他喜欢庞莫这招,够阴够“朋友”!所以,他也就小小地学一下啦。
“应该是的啊,否则庞莫不会把我送给主人的啊,派屈儿不是一份可以轻易弄到的礼物!”蝶衣肯定地说着。
“凌飞他,他为什么还不来?”她幽怨地叹口气,眼睛却不敢稍离窗外。
悠闲地翻着杂志,萧若飞头也不抬地说:“我想他很快就来了。”云飞已知会过了,大哥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若飞、若飞,他来了!他来了!”蝶衣嚷嚷着,眼睛晶亮晶亮的,喜悦而匆忙地奔下楼去。
萧若飞从椅子上弹起来,也迅速冲下楼去,“来得还真快,嗯,蝶衣,我去避个难,你解决他。”萧若飞决定闪,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疾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蝶衣别忘了我提醒你的话。”
“唔,我记得。”蝶衣睁着晶亮的眸子点点头。
一捋头发,若飞叹口气,他希望蝶衣真的记得,他还靠那个保命呢。看她现在的样子,整个心神都已不在这儿了,说什么都没用。或者他只能寄希望于大哥有一丝丝兄弟友爱,再说,他怎么着也是为了大哥才这么做的。
懊怎么办?见到他该说什么?他会说什么?喜悦而又紧张着,蝶衣不安地来回走动,纷乱的心思不知如何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