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的眼睑慢慢无力地落下,和着泪,原来,主人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所以不要她了!原来,主人真的不要她了!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缩成—团,心口灼痛得让她无法呼吸!主人真的不要她了啊!主人有了喜欢的女人了!
而且他们正在亲热啊!她弹跳起来,这里她一分钟也不能呆下去了!她要离开这种将自己撕裂的痛楚,逃到没有主人的地方,逃到不会看到这—幕的地方去!
玉足抬起,却发现软软地使不上力气,蝶衣背靠着窗子喘息,她需要一点点时间积蓄勇气,只要—点点就够了!身子却又不听使唤地转过来,再看主人一眼吧,就让她再看主人一眼吧!泪眼朦胧中她又看着主人放肆地着那个妖娆的女人,心一片片碎裂,如风中飘落的残红。
不敢再多看一眼,她不知哪来的力气转身疾奔,她要在他们进来之前奔出去,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有了,这屋子是四面环窗的,不再犹豫,她推开后面的窗子,看也没看底下,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
“嗯!”轻哼一声,她忘了自己赤着足,落在铺在碎石的小路上脚底生痛,而且还扭到了右脚踝!她却不敢稍作停留,一瘸一拐地努力向前奔去,她不要看见主人和别人亲热,她不要看见!
泪刷刷地落下,迷了她的眼,只顾低头疾走的她一头撞上一栋温暖的墙,双臂环住她往后仰的身躯。
“是你?”两个声音齐齐地说着。
抬起湿漉漉的睫毛,她终于认出眼前的两人,环住她的是今天才认识的萧云飞,旁边的是许久不见的若飞。
“蝶衣,怎么了?”若飞惊讶地问,本想来大哥这探探蝶衣的情况,没想到竟看到蝶衣满面泪痕裹着床单仓惶的样子。
萧云飞放开双臂,他可不想给大哥砍。可是大哥怎会让他的小美人这么凄惨?他拧起浓眉,看大哥那么宝贝她的样子,怎会舍得让她这么难过?
“若飞,丁木、他……”她微扁着唇,泫然欲泣,“他不要我了!”月兑口而出这句话后,她失声痛哭,主人不要她了啊!
不会吧!云飞和若飞怀疑自己的耳朵,据他们对大哥的了解,蝶衣很可能是大哥的初恋,而且大哥对她感情极深,大哥怎么会那么快就扮演负心汉的角色呢?
是发生了什么事吧?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吧,若飞。我不要再见到他了!”想起凌飞还在身后不远处,她仰起满面泪痕的小脸慌张地央求着,她记得若飞是不住在萧府的。
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云飞与若飞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是该把她带走还是把她送回大哥那里呢?”怎么了?”—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难得一见的兄弟大聚会吗?”高大霸气的男人从小径处转过来,萧肆飞浓眉一挑,颇有深意地扫瞄眼前的一切。
意外地见到萧肆飞,若飞心一沉,他知道肆飞负责开拓北美巾场,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在家。
心念一转,“好,我带你走。”萧若飞突地绽放邪魅的笑,一把抱起蝶衣转身朝岔路而去,完全不顾身后毒辣的视线。
玻璃门前的人影呆立片刻颓然坐倒,蝶衣在别人的怀里呢!就算知道自己的感情被利用了,却无法阻止心中深种的情根,看到她在别人怀里的一刻,妒火便在胸中燃烧!
她终于如愿地离开他了!哈哈!
“凌飞……”身畔的妖艳女子娇吟。
“走开,我没心情。”他从怀中扔出张支票给她,将头埋在膝间不再说话。
女子眉开眼笑,高兴地将支票收入袋中,“那我走啦。”她嗲声娇语,便乖乖地离开了屋子,还细心地帮他把门带上。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萧凌飞茫然地抬头看了—眼,他的屋子讲究简单大方,淡米色系的厨柜在灯下发出冷辉,简洁而少的家具让房间看上去空旷冷清,他奇怪以前怎么自己都没有这种想法,他的屋子其实一直是冷冰冰的吧?
蝶衣就这样走了,他曾经以为蝶衣会是他的,现在才加道这是个多大的误会!
蝶衣其实是没什么错的吧?利用他的感情也罢,也利用他的牺牲也罢,只是她这个物种的本能吧?
也许自己不能原谅的是受了伤的感情、
为何庞莫不把这一切早点儿告诉他呢?那样,他—定会把蝶衣当妹妹或者宠物来宠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为情痴狂为情伤!
人真的不能动情,动了情就有了伤害,就有了失意,就有了跌宕起伏难以平静的折磨。
也好,就让她走吧,反正自己的利用价值已完;走吧,走吧,她走了,他才能恢复自己,重新做个无情无爱的自己;走吧,走吧,她迟早都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的,
蝶衣,他的小蝶衣啊,他是那么想宠爱她,想拥她入怀,想牢牢地把握她啊!
冬日的深夜寒冷异常,萧凌飞身后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他将头更深地埋入膝中。冷和寂寞,最后剩下的还是冷和寂寞——蝶衣只是庞莫给他的一场梦,而如今是梦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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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时分,萧凌飞慢慢地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扶着墙活动自己麻了的腿,然后缓缓地走到酒柜前伸手为自己倒了杯最烈的酒,仰脸喝下,他很慢很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萧凌飞式的微笑。
萧府的东面是一座室内体育场——那是专供萧家兄弟们练习身手的地方,除了包含有一个篮球场外还按柔道、跆拳道、剑术等功能分成几个空间。刚一进门,就听到剑馆那里传来木剑相击的声音,萧凌飞循声而去,触目所及的是云飞和肆飞正在狠狠地练剑,两人都没戴面罩,手中的木剑毫不留情地劈刺着,以他们的力道若真砍中也是不小的伤,萧凌飞饶有兴致地倚门而立,懒洋洋地端详着萧肆飞的狠劲,似乎正在通过剑发泄心中强烈的愤怒,气势凌厉之极;然而云飞不骄不躁,谨慎而全面地封锁着对方的攻击。云飞的剑术比以前更成大气,萧肆飞的剑术胜在凌厉,只怕时间一久,云飞未必守得住,他可不想看到二弟有什么差池,更不想二弟莫明其妙地成为肆飞的出气筒。
“啪啪啪”地鼓起掌来,萧凌飞似笑非笑地略略拔高嗓音:“两位打得精彩,可不可以让我也来试试啊?”
打斗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停了手,“大哥,你来了。”云飞讶然。他以为蝶衣和若飞走了,凌飞大哥必会心情不好,他也没抱期望大哥会来,没想到却看到他精神饱满地来了。
萧肆飞只对凌飞点了点头,就收起木剑出了剑馆。
“是啊,吃惊吗?”
“嗯,我以为蝶——”
“停,不许提起那个名字。”萧凌飞脸色一板,严厉地呵斥。
萧云飞一愣,恭恭敬敬地说:“是。”心里倒是暗叹一声,原来并不是对大哥没影响啊,只是大哥把心事藏得太好了。
“我们去柔道室吧。”凌飞恢复了笑容,仿若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是。”云飞应了声,在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后微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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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慵懒地透过大幅落地玻璃洒了进来,照在临窗而坐的女子身上,只见白色毛线长裙裹着玲珑的身躯,晶莹剔透的小脸微垂,蝶翼和睫毛静静地掩住牛潭秋水,娴静完美得就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