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走过来,拉住她的小手往外走去,蝶衣是如此的敏感啊。
虽然他的墨镜遮住了蝶衣的俏脸,可她飘然出尘的气质和天生优雅的姿态仍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眼球。平日忙忙碌碌的行人们都为她缓下脚步,暗自可惜那副碍事的墨镜遮挡了全部的风貌!丁木第—次发现城市中的人们如此空闲!可恶,他几乎带不住笑容!
原来这就是忙碌的城市,蝶衣好奇地观察着,和书上电视上说的一样,污浊的空气、拥挤的街道、无数打量她的目光……真有趣,主人似乎更紧地牵住了她的手,主人,想保护她呢!刚刚的不安渐渐消失,主人还是这样亲切的。
丁木匆匆地拦了辆的士,随意报了个地址,反正先绕圈吧,后面有人跟着呢。中年的士司机不时用眼瞄后面的蝶衣,哇,好正点哦,“年轻人,你女朋友真漂亮啊。”他咧开黄牙笑着。
“是哦,谢谢”丁木笑笑地回答,作出一脸得意状
蝶衣微羞地垂下首,女朋友?
“真的,活这一辈子,还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简直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不对,不对,图画也没这么漂亮的!”司机口沫横飞地继续着
丁木只笑笑,眼光一再打量着后视镜中那尾随的车子。
“这位大哥,能不能帮一个忙?你看到后面那辆跟着我们的车了吗?”丁木诚恳地开口。
“看到了。”他早瞄到那辆一直跟着的车了。
“那辆车上有个星探,非要逼我女朋友去做明星,缠了很久,能不能想办法甩掉他?”丁木无奈地叹气。
蝶衣的菱唇浅浅地抿了一下,像是藏起一个微笑,她低首,专心把玩与她交握的大掌。
“什么?太可恶了!这么漂亮的小姐哪能去演艺圈那种复杂的地方!那个星探八成不是好人!”司机大哥义愤填膺,一拍胸脯,“没问题,这事交在我身上。我喊我兄弟们拦他一下,让他跟不了我们!”
于是乎,丁木很满意地看到司机大哥一阵电话乱打添油加醋地解释后,后面那辆车就在几辆的士的包围下无奈地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换了部车,确定无人跟踪,丁木终于来到了萧若飞的住处,一个单门独户的二层楼。这个社区的房子皆是如此,面积不算太大,但给予主人允分的隐私和空间
“蝶衣”他在门前驻足,摘下她的墨镜。
“嗯?”秋水凝着他,等着他继续说话。
他默然地瞅着她的精致容貌,“蝶衣,你要记住,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的出生来历,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展现你的翅膀.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只喝水,总之,不可以让任何人发现你与他们不—样。”他缓缓地说着,慎重而忧悒,“你知道吗?”他追问。如果可以,他不想让别人照顾蝶衣,谁照顾,他都不放心呵。
“我知道的,丁木。”蝶衣漾开笑,灿如春光。主人真的好关心她,她能感觉出来,她好开心啊。
“真的,记住了吗?”一时情不自禁,丁木伸出大掌,想掬住地如花似的笑脸。
“我记住了,丁木。”蝶衣细细地说着,小脸染上了绯红,主人这样紧紧地盯着他,他的手是不是想碰碰她的脸蛋呢?她紧张又期待地屏息着。
大掌却在空中僵住,慢慢收回。
唔……有微微的失望从心口浮起,她垂下小小的头颅,又不甘心地抬头望向他,主人的神色——有些许阴郁、些许凝重,浓密的眉心紧捻着。主人在为什么烦心呢?蝶衣闷闷地猜量着。
若飞应在睡觉吧?丁木不客气地狂按门铃。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代表主人的不耐,门“哗”的一下打开了,气势汹汹的高挑男子张大口吼:“你活得……凌飞?”活还没说完便化为惊讶和疑问。
丁木耐心地等着僵硬如化石的若飞解冻。
“这是我五弟,萧若飞,”丁木介绍着,“这是蝶衣,你不打算让我进来吗,若飞?”
“哦。”若飞终于缓过神来,“请进吧。”他往后退了一步,让他们进来。
客厅内丁木与蝶衣安然地坐下,若飞随性地拉了两下及肩长发,不经意的动做在他作来却如此性感撩人。
蝶衣兴致勃勃地看着若飞,这是主人的弟弟哎,他哪里长得像主人呢?她偏侧首仔细打量着,眼睛有点儿像……
轻微的不悦从丁木心口冒出,蝶衣第一次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呢!若飞无疑是萧家兄弟中最俊秀的,转望若飞,他的桃花眼也正惊艳地看着蝶衣。
拳紧了—紧,该死的,他好像正吃着醋!看着这对外形无与伦比的男女两两相望,他的牙咬得好痛!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一定是老爸嫁女儿的心情吧?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他释然地放松了身躯。
“若飞,我想麻烦你帮着照顾蝶衣。”他打断他们的凝望?
“呃?”两人齐转首,惊诧地看着他。
沉默。
“你、还时常……”若飞低低地问,脸庞上布满乌云。
“是的,所以要麻烦你照顾她,她是无辜的。”丁木打断他的话,他不想让蝶衣为他担心。
“我懂了。”若飞仰头靠在椅背上,颓废之极地晃晃头,“我会照顾她的,你放心。”低首,他看向丁木,许下承诺。
两个男人相望片刻,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悲哀、
丁木站起身,他该走了。
“丁木、主人,你、你要丢下我吗?”蝶衣慌张地开口,碎步跑到他的面前,小手紧攫住他的衣襟下摆,大眼水汪汪地紧瞅着他。
“傻蝶衣。”丁木不舍地拉住她的双手,她那如即将被抛弃的小宠物般的可怜眼神,让他几乎改变想法!不行,为了蝶衣的安全,他不能心软!“傻蝶衣,我怎么会丢下你呢。这只是暂时的,让五弟照顾你一段时间,我有事要办,办完了就来接你。”他自欺欺人地哄着她。
“主人要办事,我要和你一起去!主人不要丢下蝶衣嘛……”她不依地撒着娇,双眸惶恐地望着他。
心口沸腾起来,不舍的感觉排山倒海。但不行的,“不行啊,蝶衣。我要办事,不方便带着你。”他继续哄着。
“不要啊,主人,不要丢下蝶衣啊,蝶衣,不要离开主人啊——”身子紧扑了上去,死死地抱着他,如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的木板一般,头颅拼命地摇晃着,“蝶衣不要离开主人啊——”
丁木无奈地仰头叹气,这小妮子倔起来还真倔。视线与若飞相遇,后者一贯阴冷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片刻后继续低首看他的时尚杂志。
心已经不舍地揪了起来,脸却沉了下来,“蝶衣,你不听我的话吗?你不把我当主人吗?”冷冷的声音,有着毫不隐藏的怒气。
娇小的身子僵了僵,蝶衣慢慢松开臂,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丁木,主人,他从不凶她的啊!
丁木紧咬牙根,绷紧了脸,不看她乞怜的水眸。
半晌
“主人,我错了,对不起,蝶衣错了。”她失望万分地低下头颅,哽咽着道歉。主人这样冷淡,是因为她真的错了吗?也许,她真的太烦主人了,可是,她只是想在主人身边,照顾主人保护主人啊!
她委曲求全的泣音,更让他心痛不舍,“你知道就好,就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吧。”他缓下语气,柔声地说着。
“那,主人一定要早点儿来啊。”她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热切地望着他,
“嗯。”他仓促地应了声。便急急地离去。再不走,他怕,他怕他就无法丢下蝶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