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就这样凝住了,人还在位子上,心魂早已回到了初遇他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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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几响起的风铃惊得沁静猛然抬头,一个着风衣的高大男人正推门而入,好像是那晚的那人——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眼光一扫,丁木不在,想是在后面打扫厨房。她抑下突然惴惴不安的心情,迎上那个跨进门的男子,“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男子站在她面前,并不答话。
沁静本能地抬首,灯光下着长风衣的男子身形伟岸,深邃俊毅的五官凝然严肃,眸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沁静身子微颤,想不到竟是他!真的是他!心中一颤,沁静迅速垂下头,小心地掩起自己的失态和紊乱。他必是记不起她的。她轻轻地说着:“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她的小脸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变得如此惨白,他看得清楚,“哦。”男子淡淡地应了声,脚下却不移开,目光在屋内游移。
“谁啊?”丁木闻声从屋后转出来。
眼光在望见门口的男子时微露出一丝诧异,男子定定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丁木轻拍沁静的肩,“沁静,你先去收拾吧。”
抬眼望丁木一眼,沁静乖顺地转进去收拾东西。想他必是来找丁木的吧。
丁木望向男子,扬起一贯的笑容,“对不起,本店已经打烊了。”
男子漆黑的眸紧盯着他,浓眉紧拧,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丁木仍是不变的笑容。
“为什么不回来?”男子开口,抑郁低沉。
“我只想过平凡安静的日子。”丁木敛了笑,淡淡地回答。卸下笑容的他严肃的气势竟不下于那名男子,只是更为内敛。
男子沉沉的眼不甘心地、执着地看着他,紧抿的唇角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但终未再说话,缓缓地转身离去。
“云飞,你好好保重。”丁木低低地说着,眸底划过一丝忧伤。
男子高大的身形停伫了一下,又继续走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丁木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云飞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他的离家对云飞而言像种背弃吧?毕竟那么久来,云飞一直跟在他身后,是他最亲近的兄弟了。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云飞了。
夜风吹得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着,丁木的叹息消散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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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静。”丁木唤着,待一直望着车窗外的女子恍然回过神来,他打趣道:“怎么了,沁静?想什么呢?”狭长的锐目带着调侃凝视着她。
沁静怔了怔,郁挹和羞涩同时涌上来,“没什么呀。”她辩解道。低下头,散落下的发丝挡住窥探的视线。思念啊,是深埋在心底梦中的秘密。再见他时,思念就冲破了围栏主宰了她的心志,想知道他的事情,他的一切,就算远远地望着听着也好啊。
“那个……”半晌,她又期期艾艾地开口。素白的手指绞在了一起,“丁大哥,你认识他吗?”细若蚊蚋的声音几不可闻。
“哦,哪个他啊?你在说谁啊?”丁木故作不解,继续涸侃着她,沁静和云飞,蛮合适的,他乐见其成。只怕单纯的沁静并不适合那个恶劣的环境。
“就是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啊!”沁静急急地嚷着,看到丁木促狭的表情时,涨红了脸颊,
“丁大哥……”她不依地唤着。
“哦,认识。是很久没见的故人。”丁木不再逗她,自已是该做那个棒打鸳鸯的人?还是做个红娘?算了,未来无法预测,还是看他们的缘分吧。
“他现在,过得可好?”沁静鼓足勇气问他,头却低低地垂着。
“你怎么认识他的?”丁木不答反问。
“哦,九年前的夜晚,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他,当时他被打伤了,逃到路边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我带他回了家。他醒过来后就走了。”沁静幽幽地说着。他走得绝然,而自己的芳心却迅速沦陷了,—厢情愿了那么多年。后来在财经类的杂志上看到过他——萧氏财团的二公子,传言是排位第二的接班人,
只是,他快乐吗?她记得他眼底里深沉浓重的悲哀和愤怒,也是从那一刻起,她下定了决心想保护他、温暖他。
那件事他是知道的,没想到救了云飞的就是沁静,难怪第一次见她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资料上见过—眼的原因。
他们两个也许是有缘的吧。
“过得好不好,这个问题可就难说了。衣食无忧,生活富足,算是过得好吗?我不是他,也无法代他回答这个问题。”丁木懒懒地说着。
“那,他有没有再被人追杀?”她急切地问。这是她多年来的梦魇。
抿紧了唇,良久,他云淡风轻地说:“不清楚。”沁静的问题是他们最深沉的悲哀。
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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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蝶衣的笑脸的一刹那,因看到云飞而起的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丁木,你回来了,我煮好晚饭了。”蝶衣笑盈盈地摆好碗筷,端上刚煮好的晚餐。那冉冉升起的热气笼罩住他,使他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今天晚上吃水煮鱼片、糖醋排骨、香菇菜心和冬瓜海带汤。”蝶衣满怀期待地坐在他对面瞅着他,
丁木——品尝,热烫烫的菜顺着喉入了月复,食物的香气在口舌间四溢,丁木的双眸在蒸腾的热气中湿润,“嗯,蝶衣,你真的是天才,好好吃哦。”丁木发现宝藏似的嚷嚷着,成功地遮盖住自己小小的尴尬,蝶衣为自己烧菜已有一星期,每次他都会感动不已。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如丁木所愿,蝶衣欢喜得双眼亮晶晶的。
丁木看着她的眉眼柔和起来,蝶衣只要一点点肯定就欢喜成这模样了,不过,蝶衣的手艺确实非常好,手艺绝不比他家从前的那些大厨们差,而且蝶衣的菜吃到嘴里还多一份暖意,那都是蝶衣的心意呵。
嘻嘻哈哈地一起洗完碗筷,丁木去冲澡,蝶衣就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会丁木出来时,蝶衣奉上了茶,丁木一边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惊讶地看着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茶,
“丁木,这是我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是茶吧?喝喝看啊。”蝶衣凑到他身边坐下,一双大眼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自是不忍让她失望的丁木放下毛巾端起杯子,杯子凑近鼻端就闻到一股茶香,淡淡的、清清的,颇为怡神,看来蝶衣泡茶也很有一手了,唉,蝶衣到底还有多少让他吃惊的呢?
品了一口,果然清香怡人,“好喝。”丁木赞赏地拍拍她凑近的小脑袋。
“主人喜欢就好。”蝶衣眉开眼笑,水眸弯弯的,像天上的弦月,笑容有说不出的可爱。一瞬间脑海好似被抽空一般,丁木屏住呼吸贪看着她纯洁无垢的笑容。
蝶衣在他痴痴的目光中涨红了小脸,心中一阵喜悦但又羞涩难当,似乎手足都不知该往哪里摆好了,她慌乱地拿起主人放在旁边的毛巾,跪坐在丁木身旁,直起身子帮他擦着湿发,“丁木,我帮你擦干头发。”她柔柔细细地说着。
含糊地应了声,丁木从刚才怔忡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几乎难以置信自己又看呆了去,认识美女无数,这是从未发生过的状况,不过在他看来,没有谁能美得过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