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语茉对这个家不无贡献,那十亿对沈氏企业就有如一场及时雨,方岚和缓了脸色,开口道:“家里都还好,说起来还得感谢严耀煜,要不是他,你爸这回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那么她这个婚结得还算有价值吧!沈语茉露出苦笑。
“对了,我在报上看见严耀煜和朱倩儿最近打得火热的消息,你可得注意点,不要哪天成了弃妇,我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个脸。”方岚语带警告地道。
或许哪天用得到沈语茉这个棋子,帮助她坐稳严夫人这个宝座,对她也有好处。方岚在心中盘算着。
沈语茉不知如何接口,只好默默地点了下头。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岚姨恐怕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最后,沈语茉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因为她突然了解如果方岚知道了自己离婚的消息,恐怕会镇日以此讽刺她,而那种生活是她所无法忍受的。
这个家对她来说,早已不是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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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沈家,沈语茉来到丁晓兰赁屋处。
丁晓兰听到门铃声,下楼开门。
沈语茉一见到她立即泪如雨下,让她吓了一大跳。
坚强如她,鲜少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如今竟不顾路人眼光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掉泪,教她怎能不惊讶?
丁晓兰直觉地认为沈语茉的失常和严耀煜绝对月兑不了关系。
看着她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模样,丁晓兰当机立断地扶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哭了好一会儿,沈语茉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其实她不想哭的,但一看到晓兰那张熟悉的面孔,泪水就忍不住落下。沈语茉不好意思地抬眼望向丁晓兰。
“谢谢你,晓兰。”沈语茉接过丁晓兰递来的面纸,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还跟我客气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快把我急疯了。”见她恢复平静,丁晓兰开始问起事情的始末。
沈语茉淡淡地说出严耀煜因朱倩儿而和她离婚的事,不想说太多,害怕依晓兰毛躁的性子会横生不必要的枝节。
“那个大混蛋,我找他算帐去!”丁晓兰气呼呼地道,起身欲走向大门。
沈语茉连忙拉住她。
“晓兰,他爱的不是我,就算继续在一起也没有意义,现在这样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月兑?”沈语茉口是心非地道。
丁晓兰转念一想,觉得沈语茉的话不无道理。“也对,那种烂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气死他。”
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是一株不懂得欣赏语茉的“烂草”。
依语茉的条件,难道还怕没有追求者?
“语茉,你就在我这边安心住下,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你来了倒好,可以和我作伴。”丁晓兰替沈语茉做了决定。
“谢谢你,晓兰。”沈语茉柔声道谢。
“别再说谢谢了,你再说下去,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丁晓兰佯装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沈语茉被她有趣的动作逗得笑了出来。
“好了,终于笑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丁晓兰拍了拍她的肩,“有什么需要的话,不要客气,尽避跟我说。”
看着好友诚挚的脸,沈语茉心中既感激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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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她又来到那栋砖红小屋的河边,只是场景略有不同。
沿着长长的小径,她沐浴在凉爽的微风中,低头看见小男孩娇憨天真的表情。
她牵着小男孩白女敕的小手,脸上泛起心满意足的笑容。
突然、小男孩不知为何挣月兑了她的手,朝着砖红小屋跑去。
她试着追上小男孩,但眼前的小径却莫名其妙地变长,她怎么也无法追上他。
她心急地想要唤回小男孩,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回到那名男子怀中。
而后他们关起了砖红小屋的门,将她阻隔在外……
霎时,沈涪茉惊醒过来,发觉自己不小心在躺椅上睡着了。
这个梦代表了什么?
心理学家佛洛伊德曾说:梦是通往潜意识的捷径。那么她在潜意识中,究竟在害怕什么?
离开严宅后,已经过了两个月。
以为逐渐平复的情伤,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袭上她的心头。
一阵不舒服的反胃感袭来,提醒着她近日来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
罢开始,她以为这是伤心过度所导致的生理征兆,但情绪平复后,屡屡干呕的症状,让她猜想肚中已有新生命的可能。
于是,她去了医院一趟。
当她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怀孕事实的那一刹那,她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受。
或许只有单纯如她,才没有去设想男欢女爱后的可能结果。
但严耀煜呢?如果他得知她怀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不过,她也不敢去设想这个可能性。
因为肚中的小孩,是她目前仅存的一点依靠。
或许她在潜意识中,一直害怕的就是失去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做今天这样的梦。
不管怎么样,未来的路,她决定与即将出生的孩子一起走下去。
稍稍沉淀思绪,她知道为了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她的人生必须开始做一番长远的考量和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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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耀煜注视着眼前已近完成的卷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以前需要一整天才能完成的工作,现在竟然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可见他对沈语茉的思念,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为了排遣对她的思念,他总是早出晚归,冀望繁忙的工作能消弭她在自己心中深种的情根。
情字磨人,他到此时才了解这句话的真意。
她现在在哪里呢?
应该是回沈家去了吧……
突然,汤秘书的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总裁,朱倩儿小姐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见您。”
“让她进来。”重要的事情?她不会是将他说爱她的玩笑话当真了吧?
“严总裁,我今天是来还你公寓钥匙的。”没多久,朱倩儿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却少了平常的虚假。
“喔?为什么?”严耀煜蹙起眉头,不解地问。
“我的梦醒了。”朱倩儿轻松地一笑。“我终于了解你永远不可能爱上我,而这都得感谢你几个月前所下的那帖猛药。”
猛药?严耀煜回想着自己与朱倩儿相处的片段,完全记不起自己曾对她说过什么绝情的话。
“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爱上我的灵魂那一席话。”朱倩儿提醒他。
“喔?那一席话有什么不对吗?”严耀煜好笑地问。
“像你这样深沉的男人,是不可能爱上我这种浅薄的女人的。你说爱上我的灵魂是一句玩笑话,但它却戳破了我一直以来欺骗自己的谎言。”朱倩儿叙述着自己的心情转折。
“每当我想到得和一个我永远不可能模得清楚的男人过一辈子,我就会不寒而栗。所以,我选择放弃,放了你,也饶了我自己。”她望着严耀煜深邃的黑眸,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局促不安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再也不怕他看清楚她最真实的模样,而嫌弃她吧。
“倩儿。”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其实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那你有可能因此爱上我吗?”她开玩笑地问。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以前不可能,在他心里有了沈语茉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他毫不迟疑的否定,还是让朱倩儿的心刺痛了一下,毕竟他是她这几年来痴恋的对象。
“公寓的钥匙你留着,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些日子,过几天我会请人办好过户手续。”严耀煜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