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刚起床,跪坐在大床中央。头发乱乱的,衬着一张刚睡醒染着红晕的俏脸,眼神迷蒙看着他。非常无辜,也非常挑逗。
这些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她身上居然是一件女敕黄色的,亮缎面滚着宽蕾丝花边,连肩带都是宽蕾丝的,很暴露的……睡衣?衬裙?到底是什么?
“啊,水要给我喝的吗?谢谢,我口好干哦。”见他回来,她露出一个甜蜜至极的笑脸,伸长了手,身子也前倾要拿水杯。不过,这个姿势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让她深深的清楚呈现,圆润饱满的雪女敕双峰几手要迸出低低的领口。
楚恒的心也差点迸出来。他闭了闭眼睛,逼自己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你昨晚不是穿这样上床的。”
“对呀。我醒来发现全身衣服穿得好好的,有点讶异你居然没趁火打劫。”她带点鼻音地说着,“穿牛仔裤睡好累哦。”
趁她讲话时他赶快把水递过去,然后他退速退后,压抑到手都微微发抖。
“趁火打劫是很没有格调的一件事。”他楚恒才不屑做。
“我知道,格调对你来说很重要。”她一面喝水一面说。一个不小心,水有点溢出,滑落她下巴,沾湿了她的前胸。她低头看看,“我这件睡衣很没品味,很俗气吧?”
水痕在雪女敕的肌肤微微闪亮,无比诱人。在这种对候,男人还会想到品味之类的问题的话,那还真是有问题。
楚恒还在最后挣扎,被神智与从两边拉扯。
“你到底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样的衣服?”
她瞄一眼丢在床边的巨大包包,“我说过啦,以防万一嘛。从小就不知道出门会发生什么事,能不能回家,所以养成了习惯,所有需要跟不需要的东西都带着就对了。”
听她这样说,楚恒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从昨晚开始发酵的心疼,越发强烈。她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该是无忧无虑的童年、任性别扭的青少年时期,都在奔波或异乡度过。除了坚强,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我也忘记是何时把这件睡衣丢进去的,刚要找衣服换时刚好看到,想说来穿穿看而已。你不喜欢,那我去换掉啰。”
只见她下了床,走过他面前,那件睡衣下摆只刚刚好盖过臀部,一双雪白美腿就这样完完全全、大大方方露给他看。一面走还一面打呵欠,“那我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吗……哎呀!”
被逼到极限的男人,在活色生香的诱惑下,闪电出手,一把勾住她的纤腰。
“你打算上哪去?穿成这样在我床上出现,还以为能全身而退?你当我是死人还是石雕?”他搂近她,在她耳根低低地说,一面开始亲吻她的颈、肩。
“你不是最痛恨没品味的打扮,要我穿你选的、高级的衣服吗?那我就去换掉啊,免得惹你讨厌——”
“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以后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品味,可以了吗?别再折磨人了。这件睡衣,我帮你月兑就好。”他细细亲吻着她,甚至轻咬她细女敕肌肤。他全身发烫,呼吸也不稳了,沙哑着嗓音问:“今天几点要上班?”
她回头,赏给这位可教的孺子一个勾魂的甜笑。
“今天我请特休,所以昨晚才跟夏生约吃饭呀,本来打算要——”
他没让她说完。一听到她不用赶上班,就已经弯腰抱起她,回头走向那张两人已经共度过一夜的大床。
嗯,该是到床上做“另一件事”的时候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亲热,对彼此的渴望又掺进好多其他情绪,如疼惜、怜爱、恋慕……种种种种,都交缠在一起。
…………
满室阳光中,激烈的相爱交缠,还正火辣辣上演——
知道了这么多之后,那些黑衣人再度上门时,楚恒的心情又不同了。当然,表面上还是没有流露出任何端倪。
这次他们选了诊所上门。窗明几净、阳光普照的候诊室中,突然出现几个全身黑衣,流里流气,还口嚼槟榔的可疑男人,等着看诊的男女老少都有点坐立不安,不停地偷瞄那些人。
他们倒是大摇大摆,进来就到处打量,对着大理石柜台后的助理小姐们搭讪,还大声问:“有没有打火机?烟灰缸拿一个出来,我们不想弄脏你们这里的高级地毯啦。有没有很贴心?”
“先生,你们要挂号吗?”能在楚恒诊所打工的小姐们也不是等闲人物,她们很冷静地拿出表格,“第一次看诊要先填资科,健保卡麻烦一下。要预约哪位医师?检查还是洗牙?”
黑衣人们大笑,露出因为吃槟榔跟抽烟而损伤的黑黑黄黄大牙。
“预约哦?叫我们预约?哈哈哈——”
“叫你们老板出来,我们要找他。”
“我们楚医师早上没有看诊哦,挂他的号要等到下午以后,而且今天已经满诊了,我帮你看别的时间好不好……”
“不是要看诊,叫他出来!”
“可是……”
“啰唆死了,快一点!”黑衣人嗓门超大,有的拍打着大理石柜台,还拿起摆饰乱敲,加上助理的劝阻声,闹得候诊室都是噪音。
一片混乱中,楚恒本人现身了。隔间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他从后面办公室走出来。修长的身影蕴含着力量,眼神更是有力,四下一扫视,混乱就自动平静。
黑衣人们也有点愕然。之前远远观察时,只觉得看着是个斯文医生,长得挺俊的,应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角色;没想到面对面时,他还不用开口,气势就已经压迫感极强地迎面而来。
“有什么事吗?”楚恒很平常地问,没有任何另眼看待,也没有讶异或惊慌的样子。
被他这样的魄力给压制,黑衣人们老实了许多,张扬的姿态也收起来了。
他们压低声音说:“楚医师,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有事找你。”
“你们老板是哪一位,找我什么事?”浓眉连挑都没挑,水波不兴的样子。
“何万泽何老板,有听过吧?他是——”
“不认识。”楚恒完全没犹豫,打断对方洋洋得意的宣示。
“没别的事的话,请你们离开。”
“你耍什么大牌,我们老板要找你就是要找你,快点跟我们走!”混混们爆点很低,立刻就吹胡子瞪眼的大声起来。
楚恒随手拿起柜台上被打翻的名片,递给带头的一个,很冷淡地下逐客令:“要找我请先预约,我不是应召的。还有,在三分钟以内,保全人员就会上门,再来就是警察了。”
混混们也很会察言观色,看出这个楚医师不能随便糊弄,胆子也非常大,不好应付的样子。准备识相离去之际,还是不忘耍狠,一脚把柜台前的高架花盆给踢翻,发出巨响!
“你这样会后悔啦,楚医师。”混混临走前丢下一句,语带威胁,“我们老板对你印象差也没关系吗?你这样还想追大小姐?笑死人!”
大小姐?
浓眉终于一挑。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讶异,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他们口中的何老板应该就是颜雅淇的舅舅吧,找他见面要说什么呢?对于他跟颜雅淇的关系,他又知道多少?
混混们扬长而去之后,留下一片狼籍。助理们嘀咕着收拾残局,老板则是罕见的去候诊室跟受惊的客人们温言寒暄,安抚一下情绪。
“楚医师!你诊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来撒野?”一个手上钻戒大颗到可以当凶器的贵妇满脸惊怒,“我可是从大老远特地来看诊的,就是看在这边环境好又漂亮,如果有流氓出入的话,那我以后不敢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