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你还有理?”
“我不识字。少爷的字条和信里写了什么,我看不懂呀。”
这就是原因了。羊洁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自幼家中传统观念的关系,从没想过要教她读书识字,所以,有人的笔墨传情,自然是接收不到了。
“还叫我少爷?”雁永湛还是斜瞪她,表情又冷又严肃,但手中筷子却不声不响地夹了几样菜过去她盘子里。众人看在眼中,全都再度暗笑在心里。
“不叫你少爷,不然该叫什么?你们坚持要等到明年春闱以后才成亲,这会儿叫相公,也太早了吧?”王爷夫人一向安静、不多言,但在家人面前,尤其有个解语花般温顺可爱的准媳妇相伴,她就是个寻常慈母,笑咪咪地和小辈闲话家常,轻松说笑。
“娘问她呀。”有人自顾自的吃饭,烫手山芋就丢给身边人了。
一张脸儿早已经红透的羊洁,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除了叫他少爷,就是叫师傅了;但那是两人私密相处、枕边细语时的亲匿爱称,通常都是在两情缱绻、欢爱正浓时才叫的,他这样大刺刺地在众人面前说了,叫她怎么好意思接口?
眼看羊洁的小脸低得都快埋到汤碗里,王爷夫人还没来得及解围,有人就舍不得了。
“你要用鼻子喝汤吗?还不快点喝,鱼汤凉了就腥,前两天,是谁喝了汤之后就腥得吐了的?”雁永湛横她一眼,羊洁才赶忙拿起调羹,一口一口乖乖喝起热汤。
吐了?羊洁前两天在吐?
对面坐的王爷与夫人,闻言倒是同时放下了筷子,眼中亮起期待的光芒,两双眼睛直盯着羊洁看,试图寻找喜讯的踪迹。
“甭看了,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雁永湛哪会不知道父母的心思,淡淡一句就拦住了。
“啊……”夫人清丽的脸上顿时出现失望的神色,“霭香嫁朱护卫,怀的还是过门喜,湛儿,你们还等什么呢?”
是呀,难得王爷跟夫人都乐观其成,对准媳妇的平民出身毫无意见;京里又因为想借重小王爷的长才,不敢得罪他,什么都顺他的意;七王爷连认羊洁当义女这种变通之计都说出来了,结果正主儿不急,急死了旁边的众人,雁永湛至今还没娶人家过门。
到底等什么呢?两人都已经形影不离,小王爷连上京几天都要带羊洁在身边,为什么不快点办办喜事,让王爷、夫人都高兴高兴呢?
“还能等什么?有人就是要等我的小舅子们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之后才肯嫁,我要是有异议,等会儿又被说是欺压民女!”
看来这个小王爷肚子里有不少冤屈,难怪这般那般,总是要为难人家羊姑娘。
“我哪有这么说……”罪魁祸首嗫嚅着。
“你没有吗?你敢画押,说现在,以后都绝对不讲这个话?名字我都教过你写了,画押没问题,待会儿我要人拿纸笔来,你当场傍我签名。”
“我……”羊洁无助地望望夫人,杏眼水汪汪的,甜得惹人无比怜爱,也难怪小王爷要这么捧在手里疼了。
眼看准媳妇儿的脸蛋红了又红,儿子还闹她闹个没完,简直是蜜里调油;六王爷终于看不下去了,轻咳两声,开口道:“你们打情骂俏不累,我跟你娘可是要吃饭了。”
“你也多吃点,才有力气应付这个大麻烦。”夫人亲手夹了菜到羊洁碗里,非常同情地劝勉着,“别太顺着他了,你带大了好几个弟弟,应该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顽劣鬼。”
“怎么说我也还长她好几岁,把我当弟弟哄?!”有人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
“看你这样子,说是大任他们的兄弟,也差不到哪去。”王爷夹了一箸银芽拌鱼,真的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这才摆平了长到这么大才学会撒娇的儿子,一家四口平平安安、和乐融融地吃完了饭。
一家人哪!羊洁低眉敛目喝着汤时,忍不住心头一阵甜蜜酸软。她现在也有家了,有人照顾、关心她的一切,有人跟她谈笑、斗嘴,她不再是负起一切责任跟重担的长女、长姊,最重要的是,有人如此疼爱眷宠,在她面前恣意表露专属于她的霸道——
“碟子里的菜,可得全吃完,要不然,等会儿不让你吃莲心糖。”来了来了,霸道的人又开口了。
羊洁一看,面前的碟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始作俑者望着她,嘴里虽故意说着凶狠的话,但俊眸里荡漾的全是宠溺。
“知道了,我会吃完的。”
她对着她的师傅微笑应允,笑意,要比任何一种糖都还要甜上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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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桃花又开的时候,靖南王府外,人声嘈杂。
“怎么啦怎么啦?在热闹什么?”经过的路人探头探脑,仰望着气势恢弘的王府大门,好奇地询问着。
你不知道呀?春闱刚放榜,京里传来消息,王府里出了好几个贡生,听说有两个名列三甲、有三个进了园子监,真是难得呀!”
“胡说八道,王爷已经是王爷了,干嘛还考科举考试?你是哪根筋不对啦?”
“才不是王爷呢,是小王爷的小舅子们!”
“哦!原来如此。”路人停步,重新打量了一下热热闹闹的王府外围,不少衣衫破旧的布衣百姓在徘徊,“那这些人在等什么?”
“王府为了庆祝,特设七日粥厂,从早到晚,只要你拿了碗来,就有热粥可吃,还可以领馒头。此外,还要捐大笔银子赈灾哪!”说话的大汉一脸佩服的模样,“小王爷娶的老婆可真是好心人,毕竟是平民出身,懂得老百姓的苦。水患都过去几年了,还这么有心,实在是金陵百姓的福气!”
“说得是!”附近好几个拉长耳朵听的路人都猛点头。
“听说这糖心包子还是新夫人亲手做的……”
“那我也去排队拿一个!沾沾喜气嘛!”
众人热闹谈笑着,一片祥和。春风柔,春阳暖,片片花瓣舞出烂漫春色……
而到了夜里,人群散去之后,府里深处,也正是春色烂漫,美不胜收。
“别这样……”娇软的申吟好无辜、好甜,回荡在卧房中。
厚厚暖帐放了下来,却遮挡不住旖旎春光;羊洁亲手绣的鸳鸯戏水被面,被扯得乱七八糟。精瘦的男人正跪坐,腿上抱着面对面跨骑着的雪女敕娇躯。一双玉臂缠在他颈后,紧紧相拥,密密相贴。
雁永湛扶着爱妻的翘臀,温柔策动着,她便无助地吞吐包握住体内灼热的坚硬,上上下下,每次都抵到了身体的核心,让她楚楚讨饶。“啊……好、好深……别……别太用力……”
“舒服吗?嗯?”偏偏有人还不放过她,肆虐着她的女敕红小嘴,一面哑声问:“师傅教过你了,这叫什么?记起来没有?”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羊洁羞得几欲昏厥,那一股又一股难耐的酥麻劲儿,在夫君的刻意撩拨下,慢慢的流淌了全身。她的骨头早就化了,若不是被紧紧搂抱着,大概已经成了一摊子水。
“真是的,怎么教不会呢?”他咬着她的唇,她抱得更紧,丰满的乳就抵在男性坚硬胸膛,上下磨蹭,磨出阵阵火烫。“这叫鹤交颈,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试了,还羞成这样?往后我还要你试龙翻、虎行、猿搏、蝉附……”
羊洁全身哆嗦,正在潮浪的顶峰处,忍不住婉转申吟出声。好半晌,才悠悠回神,颤抖着娇斥,“你、你别……别瞎说!什么龙、龙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