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骚包又不是刻意,那家伙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副理所当然样,开心就笑,不爽就板起脸,据说他这叫作“真性情”,倪安斌是“温柔派”,祝柏晔是“有个性”。
邬小蔓则认为,人帅果然会产生魔力。
那魔力让所有女同学的想法都扭曲了。
“哇!”
一记灌篮令全场尖叫,连乐无美也张开还咬着饼干的嘴,跟着惊叹。汤恒凭借他那一八五的身高,加上超凡弹跳力,在全场臂众面前演出班际赛中难得出现的一手。
连态度平静的邬小蔓也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真的有一套,除了外貌,他确实很有他的魅力。
不过先前他的某些举动,还是让她认为他挺幼稚的,就算他有魅力,也改变不了他幼稚的事实。
B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为期中考来临前,二年级的最后一场校内赛事划下句点。离场后的两方熟络地互动,汤恒在一群人的包围中,与人笑闹。
窝在角落没事可做的邬小蔓,无可避免地也跟着群众目光,一起注意到了那些发光体的互动。那家伙的人缘真的很好!每个班级都有各自班上的领头人物,可汤恒三人在这些人中依旧是中心。
“好无趣喔!”乐无美突然发出抗议。
“怎么?”
“你看,好多女生。”她示意好友看过去,原本被男生包围的汤恒、倪安斌、祝柏晔三人,现在也被女生包围了。
“所以?”和无趣有什么关系?
“画面不对啦!”乐无美说。“你看嘛,汤恒他们是校园风云人物,就是故事中的白马王子,所以女生靠近他们,应该要含羞带怯、自惭形秽,鼓起勇气把礼物交出去后,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害羞得转身就跑要这样才对呀!哪有那么多人一起挤上去聊天的,一点暧昧、害羞的百都没有!”
邬小蔓听得满头黑线。
“阿美呀,你少女漫画看太多了!”这哪门子的情境剧?“而且咱们这里是台湾不是日本,现在小孩也不来那套了!”
害羞?现代人脸皮都厚得像铜墙铁壁似的,自拍秀自己是主流,谁跟你害羞?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高中生活!”乐无美一脸大受打击。
这教从国小就因少女漫画情节幻想期待着高中生活的她,如何接受?!幻灭啦!
“欢迎回到现实。”
“蔓蔓!你好狠心!”
“乖,人生要脚踏实地。”
乐无美嗷嗷了两声,以示悲愤。接着将剩下的半包饼干全倒进嘴巴里,回到她的“现实人生”。
第2章(2)
放学,离校。
邬小蔓都快走到公车站了,才发现她忘了自己的外套。
今天出门觉得天气稍微转凉,她才临时从衣柜里挖出了制服外套,结果到校不久,气温就飙升到像是回到暑假,持续一天,导致她没带走外套也没发现不对。
鲍车站离学校不远,她立即决定再走一趟。
结果半路遇上同学。
汤恒和几名篮球队员走在一块,正打算出校门,发现她迎面走来,朝她投以疑惑眼神。自从那日纸条破冰后,他们虽然还是没啥接触,但至少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现在的他们能算是正常的普通同学了。
“学艺,去哪?”他发挥同学爱地关心一声。
“我忘了拿外套。”
“放一天又不会不见。”他转头,校内人几乎都快走光了,而他们所在的自强楼校舍离校门挺远的。
“拿一下而己,你们回去吧,掰。”她挥挥手,径自朝校内走去。
汤恒蹙了蹙眉,看着那家伙在空荡校园内即将走远的背影,跟同行的友人交代了声,“你们先走,我陪我们班学艺走一趟。”
几秒后,听见脚步而回头的邬小蔓,对朝自己走来的身影讶异地问道:“你也有东西没拿?”
“小姐,放学后的校园不一定安全好不好?”他翻白眼。他们校队常是最早到校又最晚离校的那群,对这议题特别敏感。
“一下子而巳。”
“对呀,一下子而已。”他一语双关地回答。
邬小蔓蹙眉,决定不在这话题上钻研。来到校舍,她迅速拾阶爬上三楼。汤恒双于插在口袋内,跟在她后,看着她的深蓝色裙摆在眼前飘荡。
肉腿。他心想。
不过不难看。
走在前头的邬小蔓完全不知道跟在她身后的家伙,正很雄性本能地观察目光所及的异性的一切,没特别的意思,就是本能,没有男生会错过这种机会。
基本上坐在她后头这段时间,汤恒早已经把她背后能看的全看仔细了。他发现这家伙虽然比一般女同学来得圆了一些,不过该有的曲线也是都有,看起来还软软的,似乎很好捏。他好几次都有弃笔,改用手指戳她试试触感的冲动,不过理智没让他做出如此可能会遭误会的举动。
幸好校工还没来锁门,她顺利取得自己的外套。
“谢谢,走吧。”她回头就是道谢,毕竟对方是好意陪她走一趟。
汤恒耸耸肩,表示没什么。
两人依原路往校门走去。
路上有点安静,他们俩没共同话题,邬小蔓本是不在意,但想想是他主动陪她走了一趟,至少在这趟“陪走”路上,自己似乎有义务主动释出些善意。
“明天要交数学考卷。”她也只有这能讲。
她听见身旁的家伙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气音。“知道了。”他回。
“第一节课前就要交。”
“是——”
她转头侧目。这家伙太高——她身高有一六三,但他高了她二十公分以上,她只好往上斜视。
汤恒注意到她的举动,同样斜目看了她一眼。只不过她仰望,他俯睨。
墨黑浓眉和弯弯黛眉对上,邬小蔓有双杏圆大眼,汤恒的五官则因他高挺的鼻梁显得深邃。才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
“干么?”
“没事。”
“有事就讲,婆婆妈妈做什么?”
这家伙讲话绝对构不上文雅。“我只是不懂你怎么老是迟交作业。”
“我也不懂你干么非要追着我要作业。”
“我没追着你要,我只是‘去要’,要得到要不到我不能控制,也不强求。”
“那更怪。”
“哪里怪?”她又斜了他一眼。“收作业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是呀,可是之前他对她的态度差得很咧。汤恒心想。
没人明文规定她一定得通知到所有同学,他没进教室她不必找,他态度差,她大可直接忽略他,管他要交不交。结果无论他的态度有多恶劣,这家伙面对他时好像都是那张脸,不笑也没生气,只是他也感觉得出她的冷漠。
不过以他的态度,她会热情才有鬼。要是他自己,有人拿这种态度对他,就算不干架也吵起来了。
“你是不是不会跟人吵架?”他好奇地问。
“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只想和人吵架?”她反问。
“要看对方是不是一副想找我吵的样子。”
“你可能有点被害妄想症。”
汤恒挑眉,啧声。这家伙嘴还挺利的嘛!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想跟我吵。”
“没兴趣。”
“我说之前。”
“更没兴趣。”
“屁。你之前看我明明就一副看大便的表情。”
“……”看大便是什么表情?她忍不住在脑海想象。
“看,说不出来了吧?”
“我想先请问一件事,我每次去体育馆跟你们要作业都要在那罚站等你们有空来理我,你作业没写完时,告诉你时限还会被酸被瞪你觉得你当时对我是什么表情?我又该回你什么表情?”
“……”
“嗯?”看,说不出来了吧。
“还不怪你每次都那死人脸。我记得你第一次来跟我要作业就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