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短短的巷道两端互看一眼,而后欣然低下头走进谢家大楼门口,想不到男子也跟了进来,欣然慌了,急忙走上楼梯,回头瞄到他也跟著上楼,简真要吓坏了,赶紧加快脚步向上跑去。
男人更是紧跟著,两人上楼交错的步伐声在楼梯间重重回响,欣然恐惧极了,有种担心被变态侵犯的严重不安感,于是她快跑了起来,后面的歹徒也开始跑著跟了上来。
“跑进家里就好了!”欣然心想,暗暗庆幸还好平常有跑步的习惯。转眼到了五楼,她赶紧拿出钥匙开门。就在迅速要关上的?那间,门却被那人用脚抵住。
“你想干嘛?”情绪压抑很久的欣然终于大叫出声道:“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我才要问你,鬼鬼祟祟溜进我家干嘛?”
此时在屋内听到声响的家琪跑了出来,问道:“欣然!怎么了?啊──大哥!”欣然讶异极了!她转头望著那男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加何是好。
“大……大哥?”这是她唯一能吐出的话。
“我回来时你们都不在,只好先放下行李去祭五脏庙了!”
晚上谢家提前开饭,谢亦洋喝得不亦乐乎,直嚷著:“没关系!来,家树,咱们爷俩再干一杯!”
“爸!我敬你!”久未回家的家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案子俩喝酒的同时,芳枝左挟菜,右挟肉地给家树弄得满满的一碗菜。
“多吃一点!你又瘦了!生活起居没个人照顾,真是不行呀!”
“我一个人很好啦!”家树笑说,硬是不领情。
芳枝干脆挑明了说:“快点娶某啦!甭孤单单地有什么好?”
家树有些不高兴地抱怨著:“又来了,每次一回家就提这事!”
“你不急,你妈是急得像热锅妈蚁,难道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吗?”谢亦洋也急著问。
“机缘不巧。我喜欢的,人家都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却老是自己冒出来!”家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哀求D:“饶了我吧!吃饭的时候讲这些,真是……”
欣然见状赶紧解围,笑著说:“谢妈妈,大哥刚回来一定很累,还有时差呢!让他的脑子休息、休息吧!”
家树感激地望了欣然一眼,欣然会意一笑。
家琪也对著爸妈说:“好啦!等他精神好了,我们再来个轮番轰炸,非炸得他投降不可!”
家树实在分不清底是解围还是煽火。
“你说绝不绝?”家琪笑著走进房里,对换好睡衣正剪著断发的欣然说:
“我哥居然倒头就睡,留下两个老的在他床边说著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后没老来伴等等的话……”
“我看你爸妈是真的急了!这次你哥的日子难过啰!”欣然认真地说。
“我也急啊!他这个人就是不肯顺从民意,做一点皆大欢喜的事!”这是家琪的真心话,不管是为五十万也好,还是为大哥的幸福也好。
“现在还不结婚总有原因!他真的都没遇见好女孩?”欣然颇不相信地问道。
“好不好,是比较出来的。”家琪话里有蹊跷。“他虽没说过,可是我想,他心里大概有个人。”
“谁啊?”欣然放下剪刀,好奇地问。
家琪想了想才说:“我考完联考那年去纽约找他,住了几个月。那次他给我介绍了一个朋友,是茉莉亚音乐学院主修钢琴的女孩。那天我们去看她,她正练著琴,抬头看到我哥,就微微一笑……唉!美得让人看傻了!当时她大概二十出头,穿一件薄薄的白衣服。长发又黑又亮,像缎子一样。尤其是眼睛,好有神,柔情似水。要命的是连名字都好听,叫……柳季柔。连我是女孩子都看得著迷,更别提我哥了!”
“……那她喜不喜欢你哥?”
“依我看是很有意思啊!她看到我哥就弹起那首……‘TheWayWeWere往日情怀’。”家琪嘴中含著蜜饯,哼起“往日情怀”的曲调。
“那后来呢?”欣然追问。
“走了!苞一个法国人去欧洲了!我哥虽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怀疑他迟迟还不结婚就是为了她……”
欣然摇头感叹:“好可怜,你哥好痴情喔!”
“所以这次一定要帮他走出来,接纳别的女生。”家琪感慨地表示道。忽地想起一事,便问欣然道:“你生日不是二月初吗?”
“对啊!”欣然不如家琪为何有此一问,正待下文分晓。
“那就是水瓶座,我哥也是。电视上星座分析,说水瓶座的人都难忘初恋情人,我看不无几分道理喔!我有预感,你还是会嫁给丁志源!”
欣然听了此话,出神地陷入沉思……
第二章
水瓶座的女人──非常乐意给朋友充足的时间和关心
“喂!饼来一下!”芳枝泡好一杯牛女乃,悄悄由厨房探出头来,左右望了望客厅后,才轻声叫唤老公。
“家琪说要我们演一出苦肉计,在这之前,你先帮我在门口看著,要是家树出来,就咳嗽一声让我知道。”芳枝低声说著,像是隐藏著什么秘密似的。
谢亦洋完全模不著头绪,便问道:“你要做什么?”
只见芳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符,合在手中,闭上眼,念念有词地说了一堆,随即点燃火柴烧起一张符,顺势让灰烬落在刚泡好的牛女乃中。然后才说这是要让家树喝的,保佑他快点找到老婆!
“你搞这个……”一向不迷信的谢亦洋欲言又止。
“人家都说很灵的!不跟你说了,反正你要多给我注意家树啦!”
谢亦洋摇摇头,打开报纸埋头看著。
此时,房里的家树翻了个身,隐约听到细碎的风铃声,随著风势轻轻晃响,听觉逐渐地苏醒过来。蒙胧间,家树朝窗边的风铃望去──
“咦?吊著……一张符?”家树心中不解。
他起床换好衣服,来到在桌前,疑惑地看著风铃下吊著的符,正奇怪它为什么会在那里时,习惯性地伸手入口袋,一怔,表情怪异地取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他随手把待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皮夹想看看还有多少钱,却赫然发现另一张符塞在皮夹里,家树这才似有所悟。转身回到床边,在枕头、床单下、书桌、床底,各找到一张符,取下连同风铃上的那张,望著它们,看了一会儿后,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走出房门。
在餐桌前看报纸的父亲一见到家树,立刻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起来啦!”
家树将手中一堆符摆在父亲眼前诘问道:“爸!这是干什么?”在老爸还没回答前,他想想又说:“算了……妈!是不是你──”
“来!早餐最重要,先喝牛女乃。”芳枝端著牛女乃过来,一个劲地往家树手上送,当下就把话题转了开来。
家树莫可奈何地接过牛女乃,却看到牛女乃里面有灰,眉头不禁一皱问道:“里面放了什么啊?”
“芝麻粉啦!最近很流行,说是什么健康食品啦!”芳枝支支吾吾了一下,只说:“喝啦!喝啦!有益健康耶!”
家树用鼻子闻了闻,脸色怪怪的,正要喝下时,却又将牛女乃放回桌上,出示另一只手上的符,责备地问道:“妈!这是不是你的杰作啊?我满屋子都是!”
“你都给我拿起来啦?”芳枝惊呼。
家树却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啦!吓我一跳!只有妖魔鬼怪才需要放那么多符来镇压,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什么镇压!他们说可以改变你的……磁……磁场,这样姻缘才容易成功!’“妈!这种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