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要不要阻止邬顾问……”纪宇声音颤巍巍地。
“看下去。”白应凡指令简洁。
只见邬一旻在那发号施令,一下指挥这,一下指挥那,被指派了工作的研究人员忙得团团转,其他旁观人员也高度关注,紧张得冒冷汗。
萤幕上的数据及病毒活动画面不断变化,除了TTS36-A原本的研究设备,现在又多了不少SE部门带来的设备,数据及分析画面壮观,光看那些数字就能把人给看晕。
好不容易调整到这位顾问满意了,邬一旻从怀中抽出三张符,随手塞给一旁的研究人员。
“帮我把符放进七、八、九号。”
“可、可是……”这东西的成分得先分析记录呀……
“快啊,去!”
“可——”
“灵木木浆、火灰粉、磷粉……”知道少了哪道程序,白应凡自然地吐出一串脑中闪过的材料。“还有一些中和剂,等等再补上样本分析,先做。”
一群研究人员的目光全集中到他们太子身上,尤其邬一旻更是黛眉飞扬。
“小白,你偷看我的制符笔记呀?”
“你认为呢?”他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最高指挥明着让出指挥权的情况下,邬一旻的古怪实验顺利进行。
三个目标,她介别攻击病毒与黑巫术。
七号在一记瞬燃的符火攻击下清空了,黑巫术随着病毒消灭也跟着消失,观察室变得空空如也。
八号则是攻击病毒上的黑巫术,SE部门带来的精神力测量仪器数据剧烈波动,而后数字不断往下掉,直至黑巫术被强行驱散,成了一个单纯的病毒。
九号她则试着以微弱的符火攻击,病毒瞬间死掉大半,剩下微乎其微的数量。
“手。”接着她要到了白应凡的一只手,在一群人的抽气声中,划破了他的手指。
血融进另外两张邬一旻新拿出的符内,她又划破自己指尖,将自己的血也融入,两张符分别被丢进了八号和九号观察室。
“看着吧。”邬大师笑容诡异。
旁人只能藉由萤幕上的数据得知结果,过程则是满头雾水,有看没懂,不过光数据也够教他们讶异了。
“啊……”突然有人惊叫一声。
原来是八号观察室内,TTS36-A病毒对于突然出现的血液出现了T病毒都会有的反应——上前吞吃。病毒吞吃了两人血液,邬一旻的符则完好地留在了八号观察室内。
在此之前,TTS36-A只对白应凡的细胞有反应,这是TTS36-A头一回吞吃掉其他人的血液。
“天……这、这是?!”紧接着,又有人狠狠倒抽口气。
这位仁兄尖叫的原因出在九号观察室……
原本九号病毒在符火攻击下,只剩趋近消灭的微小数据,但在融合了两人血液的那张符出现后,精神力出现波动,接着病毒数据开始往上飘升。
病毒数量如同自行繁殖般越来越多,爬上了符面,血液受到病毒感染,同样开始分裂,直到整张符被血染红……接着,有微量的血丝被排挤了出来……
不少人全身寒毛直竖。
“寄……寄生……”许久,才有人惊恐地吐出一句呢哺。
其他人瞠目结舌,发不出半点声音。
僵尸病毒通常会吃掉感染者的血液与多数细胞,TTS36-A径异的地方在于过去他们丢进去的细胞,它只吞吃太子的,其他人的则无反应。
但白应凡当初的情况又非常特殊,病毒在他身上是形成一种诡异的感染,改变了他的生理状态,细胞却没被吞吃破坏。所以过去四年的研究一直没进展,很大一个问题便是卡在这上头。
他们无法重现TTS36-A在太子身上的寄生情况。
除非他们拿太子来做活体实验,但那是不可能的。
而情况现下在所有人眼前重现了。
虽然只是一张符,可依仪器的判定,丢进去的那张符已产生生命反应,病毒凭藉着那点微量血液强行感染活化,并试图在符上形成寄生……病毒似乎将符体当成了宿主。
邬一旻有趣地看着这实验结果。
“呵呵,这结果很有趣吧。”她邬大师像是在玩耍,但毕竟算是这回的实验主导,最后还是简单做了总结。“我说,这病毒的关键根本就在黑巫术,八号的诅咒消散后,大概就和普通病毒没两样了,这你们可以再拿八号去分析分析。”
“至于九号……嗯,我个人也很好奇,它能不能抢走我对符咒的控制权。”她看起来很是兴奋。
基本上古门派的术者绝对都是实验大师,他们研究术法或符阵,一个比一个疯狂,搞丢自己小命也是时有所闻的事。
她是真的想知道,黑巫术能强悍到什么地步。
这诅咒能将白应凡搞成活人僵尸,那它能否将她的符体变成什么诡异的生物?
她非常好奇。
没人理会她那不太正经的戏谑态度,所有人都还陷在震惊当中,无法回种。
“邬……邬顾问……那、那是……你的血吗?”许久,才有人指着萤幕,颤抖着声音问。
九号观察室内那几滴被排挤在外的单薄血珠,显得特别刺眼。
谁知,这时邬顾问的回答却不果断了。
她耸肩,笑着将问题反丢回去,“以新科技的思维,不是得验验看才知道?”
邬大师玩开了。
第8章(1)
喀滋喀滋……刀具划过烤鸡金黄酥脆的外皮,发出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妙声响。
鲜鱼……烤鸡……各式小炒、甜品……邬一旻对着满满一桌美食流口水,却只能看不能吃。
带来这桌美食的男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分割肉块,中途还不忘抬头冲着她微笑。“好玩吗?”
“还可以。”
“托你的福,我这几天忙翻了。”
“助人为快乐之本,用不着客气。”
“你知道你的『助人』带给我多少困扰?”
“既然是帮助,何来困扰?”
“这几天不断有人要求我,不管是利诱或色诱,总之要用尽一切方法将你拐进生命。”不只是SE部门,看她玩了那一手,就连其他研究人员也狂热了。
而大伙的建议,他全听进去了。
她盯着美食继续咽口水。“你的回应就是让我吃了五天便利餐?”
白应凡笑了。“我也吃了五天粮食棒。”这五天他是真的忙翻了,除了既有的工作及不断涌来的“拐人劝说”,SE部门申请了一堆新仪器,得找工程师及厂商配合研发,忙到他无法追着她共进晚餐。“而且我没让你吃便利餐,想吃什么吩咐家管就有。”
“我不随便麻烦别人的。”就算对方是机器人也一样。
“那我可真是荣幸。”
“当然!”
“吃吧。”他将食物推给她。
“耶!”某人立即扑向一桌美食。
白应凡笑看她没形象的吃相。
身为一个长年啃野菜萝卜粮食棒的刻苦青年,大鱼大肉及精致甜品等食物对邬一旻而言是奢侈品,具有一定诱惑力,但也不至于像见着耗子的猫般急着扑上去。
实在是遭“强迫”共进晚餐好一段时间,见到“白应凡”加“食物”便“等于”就算一根萝卜,也是滋味前所未有美妙的超高档顶级萝卜美食,于是她该“流口水”——这已形成了制约反应。
“TTS36-A的关键果然在你说的黑巫术上。”吃饭时,白愿凡简单跟她聊了这几日的忙碌。
经过分析证实,被驱散黑巫术的TTS36-A病毒体和未驱散黑巫术的TTS36-A在未再刺激的情况下,依旧是相同物种,唯独SE部门带来的仪器产生的数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