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凡一怔。难道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他会觉得这女人熟悉,情绪因她起伏不定,觉得她身上有他极欲挖掘的答案……难道这些感受,都只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精神波长接近而造成了错觉?
“你还打算抓着我的手不放?”
她笑咪眯地扯动自己的手腕,将眼前出神的男人拉回神。他表情一赧,松开了手。
“小白,说实话,”邬一旻突然软声软调地轻轻贴向他。“这种求爱的招式不是很浪漫……”
“我不是!”
“你的脸好红哦!”
他努力找回冷静。“我是来找答案的。”
“我的解释您还满意吗?”她玩耍般地笑着回到沙发上,像摊烂泥般趴卧。
当然,也是摊美丽的烂泥。
白应凡一个闪神。朦胧中似乎有道身影和眼前画面重叠,但那身影应该再年轻些……更懒,更没形象……而不是这成熟美丽的模样……
“你……”
“嗯?小白席又有什么指教?”
戏谑的声音将他拉回,白应凡果断的将所有想法逐出脑中。
“没事。”他强迫自己别开目光,这女人的态度在他意料之外。被她这么一搅和,原本的认定成了场闹剧,他的思绪也乱了。
看来是自己过于冲动。
“抱歉占用邬顾问的时间了,早点睡吧。明天见。”脑袋乱烘烘的,强烈的不甘与激动在他心中闹腾,他只能力持镇定,旋身离开。
屋内又回归安静。
瘫在沙发上的邬一旻在他离去后,悄悄变换了表情。
直至许久,屋中才响起一声轻叹。
“唉……”安康,你在找我吗?
罢才他身上……有印记的波动呀。他竟然自己修补起印记……
邬一旻陷入恍神。如同病毒上奇怪的黑巫术,这情况同样是无前例可循的特殊变化,连她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沙发上,那摊烂泥,呆坐了很久……很久……
白色。
白色。
又是白色。
在生命住上一个礼拜,视觉所遭遇的严重摧残,让邬一旻开始觉得废墟都比这美上几百倍不只。
幸好她住的房间还算正常。
“你们室内该摆些小树盆栽。”美其名是监督并防止意外发生,实则是在一旁像个没事的闲人旁观研究过程的邬一旻,大方分享她对这冷色调环境的抱怨。
“室内有中控空调,活氧量在优良指数内。”被她骚扰的男人冷淡回应。“纪宇,换二号……”
“请考虑美观。”
“简洁大方。”
“你们机构有没有帮人检查美感的部门?你们主席需要。”
一旁有人发出压抑的窃笑。
自从露过几手后,专案研究人员便对邬一旻很是敬重,虽然还是有好奇与不解的声音,可对这位顾问绝对给予高规格的尊敬。
反倒是白应凡跌破所有人眼镜,一反平时待人客气冷淡的态度,与邬一旻处处针对,但你要说他欺负人家,实际看来倒像是邬顾问在耍着他玩。
在此之前,没人知道原来太子也有这一面。
这便是TTS36-A小组近来最大的娱乐了。
“邬一旻。”
结束了一天工作,邬一旻正打算回自己住处去,被她气了一天,脸色都不晓得变过几种色彩的男人却在后头追了出来。
“小白大人,有什么事吗?”
她笑得很温柔,教他气得牙痒痒的。
“一起吃饭。”
“我的工作竟还包含陪吃了?”她讶异。
“不是!”他面颊又红了,不知道是被气红的抑或其他。“我约你。私人行程。”
白应凡显得相当别扭,从小到大他还没追过女孩子,若是追求一门学问他倒很熟,但现在却冒出个吸引走自己在研究外所有心神的女人,就算他三不五时就会被气到变脸,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接近她。
“你请客吗?”
“嗯。”
“金额不限?”
“嗯。”
“那么慷慨?”
“我四十分钟后过去接你。”再让她继续兜圈子下去,只能吃宵夜了。
“喂喂,我答应你了吗?”她好气又好笑的道。
被玩了一个礼拜,再笨的人也会学乖的,更何况是白应凡这种天才,他直接当作没听见,转身快步离去,就连她在背后叫唤也不回头。
邬一旻差点因他的举动笑弯了腰,但她还算有良心,知道这种公众场合还是要给这位太子留点面子,于是强忍着笑意,回房去准备了。
回到住处的白应凡心脏还在怦怦狂跳着,他刚刚还真怕那女人拒绝他,幸好她没在他背后喊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他抱着别扭的心情,飞快为即将到来的约会做准备。正当他准备出门时,宋家的通讯来了。
“太子,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白应凡脚步没停顿,直接出了门。
“波斯顿饭店呀!今晚大洋的主席和他女儿约了你吃饭。”宋家一听就知道太子忘了这事了。
“我行程上没这件事。”
“可……莫主席半个月前就寄请帖来了……”
“寄请帖来我就得出席?”白应凡反问。
“呃……不是……”可是这是正式的请帖……
“还有没有事?”
“……没……”宋家再度完败。
搭上透明的磁浮电梯,穿越被某人评为比废墟还没生气的惨白长廊,白应凡忍不住张望,多看了这平时习惯的建筑几眼,最后站定在她的房门前。
穿着轻便得体的邬一旻这次没刁难他,决定了用餐地点,随和的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让白应凡有些受宠若惊。
被耍多了,他下意识的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直到到达目的地都不见她有什么特别反应,才终于放下心。
第7章(1)
他们来到的是号称全球三大顶级饭店之一,同时也是国内第一的艾恩饭店。
“钻石评监的顶级饭店果然有其价值,这些都是真品……”邬一旻环顾四周,她选择的中式餐厅有着复古装潢,但装潢用的窗棂、摆设,墙上装饰的字画可都是真品,她看了忍不住惊叹。
对艺术她虽涉猎不深,但任何有年代的古物上残留的特殊气息带给修行者的感受都不同,平时没机会来这种地方,有人请客,她自然要把握机会进来见识见识。
“想研究的话,我可以把这包下来。”见她似乎挺开心,白应凡建议。
“小白真不愧是主席,大手笔一点也不心疼呐。”不想想以前她炸个锅就能把他搞得失眠。
“包场几天做研究不是问题,买就不行。”他还没大手笔到那程度。
邬一旻笑出声。“研究是你们机构的工作,我看看就好。”
“你们符圣师不做研究?”
“我们那叫练功。”
本想再问,但白应几却涌起一股不太好的感受。他决定顺从本能,不再追问。
“吃吧,别饿着了。”他道。
菜早已上桌,此等消费,菜色水平绝对不必担心,色香味以至用餐气氛无一不是享受。
邬一旻很自在,她没有形象包袱的一口接着一口,吃相不难看,但吃的量足足是白应凡的两倍之多,教人咋舌。白应凡食量不大,他更大的兴趣是看着她吃,不知道是好奇她怎么那么能吃,还是欣赏她的食量。
又或者,他只是喜欢看着她。
“小白,你再看下去,我都要以为你舍不得让我吃了。”
“吃不够尽量点。”
她睇了他一眼。这家伙现在运动量少,胃口也跟着缩水了。
察觉她的目光,他露出疑惑。“怎么了?”
“看你有没有营养不良。”
他微笑。“我身体各项指数都很正常。”
当然啦,她特别照料过的。邬一旻在心中OS。
“而且我身材不错。”
某人差点把口中食物喷了出来。“咳……”